转眼间,莫念虞和阮纾甜结婚半年,两人天天在家里斗嘴吵架,每天在别墅里鸡飞狗跳,但是关系……意外还变好了一点。
阮纾甜也发现,莫念虞嘴欠归欠,但仅仅只限于嘴上不饶人,实际人还是不错。
有时候……其实也挺贴心的。
就是每次她一感动,他那张嘴就会说出些令人非常之无语,令感动彻底烟消云散,恨不得让人把他嘴封住的话。
直到一天深夜。
阮纾甜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在电话那边很是慌乱:“甜甜!你外婆半夜开门出去了,不知道走去哪了,你快回家来,我们一起找找。”
阮纾甜一下就慌了。
外婆年纪大,又有老年痴呆症,这大半夜跑出去,真不知道会去哪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外婆肯定会害怕的。
阮纾甜睡衣都来不及换,握着手机就要回家。
一出门就撞见刚从集团回来的莫念虞。
“怎么了?”
莫念虞看阮纾甜一副要哭的模样,抬起她的脸:“我回来惹你不高兴也不用哭吧?”
“不,不是……”
或许是莫念虞平常虽然嘴毒,但关键时刻总是很靠谱,让人无比安心,此刻阮纾甜安心和他诉说自己的脆弱,眼泪往下掉:“我……我外婆走丢了,我现在要去找。”
莫念虞看了一眼她的衣着,拉着她,回到房间门口,低头揉了揉她的脸,温柔安慰:“把衣服换了,先别哭,不着急,我叫人帮你们一起找。”
阮纾甜很快换好衣服。
出来的时候,她看见莫念虞侧着身,握着手机,正在通话,是找人来一起来帮她找外婆。
阮纾甜眼泪更加汹涌了:“莫念虞,谢……谢谢你。以后,我再也不嫌弃你了。我保证!要是我再嫌弃你,就再也画不出满意的设计图。”
莫念虞笑笑。
都拿设计图保证了。
谁不知道她把自己的服装事业看得比眼珠子还重
“不说这些,先找你外婆要紧。”
经过一夜的寻找。
外婆终于被莫念虞找到,带回了家。
次日。
等莫念虞醒来,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他翻身起床,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抽过旁边的睡袍,一边拢着衣服,将睡袍的系带系好。
打开门,他就发现,阮纾甜拎了个小袋子,在他房门口站着。xǐυmь.℃òm
走来走去。
眉头微皱,红唇抿着,很焦虑的模样。
莫念虞往门框上一靠:“阮纾甜小姐,你在门口走T台,准备去当模特?”
“……才没有。”
阮纾甜“哼”了一声。
将手上的袋子递过去,“礼物。”
“嗯?”
莫念虞接过,看了一眼,里面是手工制作的西装,西装裤,衬衫,以及特意去商场买的领带。
连袜子都有。
啧。
挺有心的。
“该准备的,我都准备了。除了领带,都是我连夜亲手缝制的。”阮纾甜小声道:“很谢谢你昨晚帮我找外婆。”
要不是他,哪里能一下调动那么多人手出来。
莫念虞勾了勾唇:“小事。不过……你是不是少准备了什么?”
“内裤。”
“……莫念虞!”
阮纾甜作势要打他,往前一扑,莫念虞又躲,看阮纾甜这个不会改变航向的“小炸弹”要撞到墙上,他又赶紧把人往回一捞。
免得她又撞伤。
阮纾甜顺势跌入他怀里。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头顶,是一种很柔和的温度,仿佛身处在冰天雪地的严寒中,突然送来一缕暖风,浑身都畅快温暖了。
阮纾甜身体不由得绷了绷。
感觉每一根弦都被拉紧。
她赶紧往前走几步,气息微乱:“你确定要内裤……?”
莫念虞扫一眼她的指尖。
看到白皙的指尖上,有些许干涸的血迹,大概猜到是被针扎的。
他揉了揉阮纾甜头发:“开玩笑的。你的手,记得擦药。”
“啊……”
阮纾甜一下没反应过来。
直到莫念虞转身回房间,丢出来一管药给她,她才反应过来。
指尖那点伤,他居然都注意到了。
阮纾甜捏着药膏,呆愣愣回到房间,心想:其实,莫念虞也没她想象中那么差,有时候也挺好,挺贴心的。该正经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而且,他总是回家,其实住着住着,也就习惯了。
除了回家那会儿,他会和她拌嘴,其他时候,都不太会打扰她。
有时候,她有什么事,都会主动帮她。
好吧。
其实,她也并不讨厌他。
以后,她对他好一点。
而莫念虞回房间,将阮纾甜送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换上,很适合他,尺寸都刚刚好,就算是连夜赶制,也看不出一丝敷衍。
这个“小炸弹”,其实也挺好的。
莫念虞一向不太喜欢和女人打交道,可是,这段时间和阮纾甜相处下来,他觉得她并不讨厌。
反而——
他为了气她。
每天故意回家,看她气得跳脚,和他互怼的样子,也挺可爱,挺鲜活的。
以至于,每天回家的时候,他都很期待。
莫念虞从没告诉阮纾甜。
有次她出门,不在家,他从集团开车回来,看着只有帮佣来来回回,没这个“小炸弹”和他互怼,他甚至觉得,这幢别墅好像没了生机,他也没什么回来的必要。
……
接下来的日子。
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往下过。
直到又一年新年。
莫念虞和阮纾甜回莫家过年,莫枕月和傅时奚也把惊月和遮星带回来了。
阮纾甜特别喜欢惊月和遮星。
尤其是刚满一岁多一点的遮星,又白又软,每天像个白包子,在面前晃来晃去,嘴里嘟囔着喊人,把他抱进怀里,小包子就会和她对话,还会夸她。
虽然都快奔三了。
但阮纾甜心理年龄还很小,当遮星抱着橙子,一路小跑过来,“砸”在她腿上,和她撒娇:“舅妈,捉,捉猫!”
“你要橘圆?”
说着,阮纾甜就要去抓橘圆。
遮星摇头,又跺脚,急呼呼:“猫!猫!你……我,来找你!”
阮纾甜:“星星又在说什么?”
傅时奚倒是听懂了,翻译遮星的话:“那是躲猫猫,捉迷藏,不是捉猫猫!”
遮星像只倔犟的小鸭子,梗着脖子:“捉猫猫!”
“说不对没人陪你玩。”
遮星下嘴唇包住上嘴唇,气得脸颊鼓鼓的,“哼”一声,“舅妈!躲迷藏!”
全体哄笑。
被嘲笑的遮星把脸埋进沙发里,只留个肉乎乎,圆滚滚的小屁股对着众人。
直到阮纾甜答应他去躲猫猫,遮星才高高兴兴,从沙发里跳出来,“我跟舅妈玩!舅妈躲,我,我来找!”
“好~”
遮星被傅时奚抱着。
傅时奚宽掌遮住遮星的眼睛,把遮星抱在怀里,奶呼呼的遮星坐着,大声数数:“一,二,三……”
数完以后。
遮星踩在地板上,去找阮纾甜。
一开始。
他还找不到。
四处找。
可是很快,阮纾甜就发现,遮星越来越快就能找到她了。
就像有人协助遮星作弊一样。
她有点怀疑莫念虞。
于是乎。
阮纾甜又一次被遮星找到后,干脆蹲下身,捏捏遮星肉乎乎的小脸蛋:“星星,告诉舅妈,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舅妈了呀?”
“因,因为……”
遮星想了想,扭过头,指着莫念虞:“舅舅告诉我的!”
众人疑惑。
莫念虞往靠背上一靠,狭长的眼眸微眯,腔调慵懒:“可是,我都没和星星说话呢。”
和他有什么关系?
星星又在乱碰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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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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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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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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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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