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冰淡淡应了声,向男生道了声谢,熟视无睹地直接向教室外面走去。
何爽看起来更生气了,但是蒋一冰已经走出了教室,一场无形的风波仓促地落下帷幕。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生间交流感情。”何爽不爽地望向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苏星河有些庆幸,又觉得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突然想到她的试卷要订正不完了,赶紧又投入到物理改错整理中去。
“星河,刚刚体育课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蒋一冰和何爽大打出手吗?是不是很刺激?”
下课后,廖小雪打完了羽毛球回到教室后,兴冲冲地问苏星河。
苏星河有点无语,这都传成什么样了,“没有,她们俩就说了两句话,蒋一冰就被咱老班叫走了。”
廖小雪有点失落,但是又像是想起什么似,故作神秘地说:“星河,你知道老班找蒋一冰什么事情吗?”
苏星河看见廖小雪的样子,觉得她已经可以成为s市一中的“事事通”了,捧场地问:“什么事情啊?”
廖小雪向苏星河分享了自己回来时听到的讨论,“好像是b大和q大招生办的人来了。”
苏星河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来特招蒋一冰和傅恒之这样的竞赛生了。
傅恒之会去什么大学呢,苏星河有点好奇,又想着以后不能一起回家了,她竟还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苏星河的疑问在回家后的饭桌上得到了解答。
“什么?”苏星河震惊地差点把筷子掉了。
就在刚刚,傅恒之向梁云珍和她分享了关于自己读书的最新消息:他拒绝了b大和q大,他还准备继续上高中,和普通学生一样参加高考。
苏星河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整个人都有点错乱了。
“为什么啊?这么好的机会,太可惜了。”
“专业不喜欢。”傅恒之声音温和地说,平静得如同去菜市场逛了一圈,没有找到心仪的菜。
傅恒之看着苏星河持续懵逼的样子,补充道:“现在保送进去只能选择化学或者物理相关的专业,我不喜欢,我想学计算机。”
那你那么玩命地学物理和化学竞赛干什么?苏星河无法理解傅恒之的选择,但是她发现梁云珍也很平静,和傅恒之一样的平静,就像是…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
苏星河还想说什么,梁云珍打断了她,“赶紧吃饭,别问东问西的了,你最近学得怎么样,马上都快期末了,抓紧时间,别一天天的没点时间概念。”
梁云珍突如其来的火力攻击让苏星河一时招架不住,她不懂,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
她还是乖乖学习吧。
学习的时光过得总是过得格外的快。
一晃苏星河已经拿到了期末考试的分数条和答题卡。
苏星河有些沉重地看着分数条。
廖小雪看她满脸懊恼,安慰道:“星河,没事,不就是一场考试,下次会好的。实在不行,你要不和我一起去画画吧,我觉得学画画比学习简单多了。”
廖小雪已经正式走上了艺考的道路。天性浪漫的廖小雪和艺术的适配度高得离奇,最近她沉迷于绘画中,有着比分享八卦更快乐的感觉。
“没,考得还不错。我就是觉得自己这几道题错得太不应该了,特别是这一道大题,我都在改错本上改过,结果这次又错了。”
廖小雪望着苏星河的手指的地方,看到了苏星河的分数条。
“这都三百名了?你知足吧,真的太厉害了。”廖小雪有些惊讶地称赞道。
苏星河这次的排名是313名,于她自己而言其实是有进步的,但是苏星河知道这个成绩不够。
s市一中有普通班、普奥班、奥赛班三种不同学习进度的班级。二十二班只是一个普通班,甚至是普通班中的倒数。
而苏星河的目标是全年级仅有两个班的奥赛班,因为奥赛班有更优秀的特级老师,有更浓厚的学习氛围,有离她实现92大学梦更进一步的摇篮。
她必须考进年级前一百,才有进奥赛班的可能性。而现在,她只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了。
苏星河内心十分焦急,不够,现在的成绩不够,现在的她不够,什么都不够。她必须更加努力,或者…采用更合适的学习方法。
这天晚上吃完饭,苏星河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终于屈服在对于成绩的渴望中。
她牙一咬心一狠,敲响了傅恒之的房门。
“请进。”傅恒之雄健有力的声音响起。
苏星河拿着自己的试卷和分数条,探头探脑地走进了傅恒之的房间。
“恒之哥,那个…有点事想麻烦一下你。”苏星河结结巴巴地说。
傅恒之看到苏星河微红的耳垂,没等苏星河表达完,直接问道,“这次考的怎么样?”
苏星河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试卷递给了他,有些郁闷地说:“我觉得我这次尽力了,而且平常真的有很认真地做笔记,纠错题,可是一到考试就忘了。”xǐυmь.℃òm
傅恒之快速翻完了苏星河的试卷,“你的语文、英语成绩很不错了,提升也只能看卷子发挥的运气。问题还是理科,特别是物理和化学。”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试过总结知识点吗,就是做思维导图那样,将知识在脑海中融会贯通。”
“思维导图?”
“对,也不是说一定要思维导图,就是将你所有学过的知识串起来,我们在学习知识的时候是按点学习,但是运用的时候需要我们将这些点连成线,甚至连成面。我觉得你现在的知识还是零碎的。”
傅恒之说完,苏星河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她望向傅恒之说:“谢谢恒之哥!大佬的思维真的不一样,我又学到了。”
傅恒之看她好似满血复活的样子,笑了笑,“加油吧,你也可以,平常多想想。”
苏星河向他做了个敬礼的手势,拿起自己的试卷和分数条,开开心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期末考后,s市一中又继续上了两周的课,终于给学生们放了寒假。
傅恒之的寒假并不在苏星河家度过,他要回邻市他的外婆家去过年。
梁云珍早就给他收拾好了东西,还带了很多年货,才将他送上了回乡的火车。
农历腊月二十四当天,苏星河一家在家中过小年。
在苏爸地带领下,三人一起进行了大扫除家庭团建活动,晚上梁云珍下了满满一大锅饺子,苏星河吃得幸福地脸都快皱成了一朵菊花。
苏星河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饺子做的,怎么能够这么好吃。
正在这时,梁云珍的手机响起。
“啊!恒之,你不要害怕,我们马上去,一定不会有事情的。”梁云珍慌得直接站起了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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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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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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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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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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