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正派国师的进阶黑化>第4章 齐王之邀
  春宴上,高位之下,觥筹交错,众人尽欢。国师位列次席,首位便是国相——钟桉,其已效力于两代天子了,为朝中德高位重的老臣。

  “国师此番远行,可有何趣闻?”钟桉不似他人,对抚芸只是面上的尊敬,而总是和睦以待。

  抚芸为其添酒,轻笑回答:“观里风雪尤重,抚芸窗前,寒梅常盛,便总是会想到国相您。”

  “……哈哈哈”年近六十的老人笑声有些低哑,其眼尾沟壑深刻,“你这丫头,尽拿我老头子开玩笑!”

  “抚芸所言实为心中所想,国相何时见过抚芸说违心话?”她为自己辩解。

  “我是说不过你……”老人眼中笑意依旧明朗。

  叶明修瞧见相处融洽的两人,眼神示意皇帝身侧的苓贵妃。

  头顶金冠的艳丽女子随即开口:“陛下,潇儿刚回朝,您怎得也该把孩子放在宫里,好好休养?还让他同国师去观里苦行。”

  “潇儿自小就不在皇宫……”穆盛忽而没了笑意,“跟着国师,修生养性也好。”

  “陛下说的没有错,可是潇儿也自小便没了亲人相伴,臣妾倒是觉得妹妹方才的提议也未尝不可。”皇后——钟浣依也附和道。

  抚芸听着她们一拉一扯的话术,尤其淡定地夹着菜,直到穆盛询问其意见。

  “贵妃和皇后考虑周全,可是,于三殿下而言,宫里与宫外,又有何不同呢?”她迅速看了一眼对面与众皇子相邻而坐的穆庭潇,继续说道,“如今殿下已有十七,相较于其他皇子,他的起步算是晚了,依抚芸所见,眼下应该以教于殿下诗书礼易、为人为臣之道为重。”

  “老臣觉得国师所言极是。”钟桉思索片刻后,也立即附议。

  有了钟桉的力挺,穆盛轻松地做了决定:“既然国相也觉得好,朕还是把庭潇交给国师了。”

  而另一边的主人公则一直沉默听着这一场拉扯对话。

  钟浣依不解地看了一眼国相,而国相则权当看不见。

  叶子闲担忧地看向安世侯,而后又望向那悠然自得的国师,哪知抚芸会抬眸回望,差点撒了杯中的酒。

  “三哥,你干嘛呢?”叶子楣察觉到了其变化,便问道。

  叶子闲转而恢复了常态:“……无事。”

  “话说,国师怎么看着我们这边?”叶子楣不明所以地偷偷看向抚芸。

  叶子闲不语,只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当他再用余光望去时,好在她已经收回了目光,心底才松了口气。

  宴会进入尾声时,殿外便下起了淅淅沥沥地春雨。离席的官员家眷们纷纷撑起了伞。穆盛留下了抚芸议事,故而穆庭潇于殿外等候。

  “三殿下!”一声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寂静。

  他转身,便见一个撑伞的少女,向他行礼,眸中笑意难却。

  “臣女名为叶子楣,见过三殿下!”少女眼眸清澈如水,好似那清洗过的明月。

  他只轻轻点头以作回应,女孩的笑意却是更甚。

  叶子楣很快就被其侍女叫去了,离开前,她还不忘与他辞别。

  穆庭潇无甚在意,只继续等着,直至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朱门前。

  两人并肩而行,各自撑着伞。

  “怎的不说话?”抚芸先开了口,“难道殿下就没有想问的吗?”

  “皇后为钟国相的女儿,为何国相却不帮她?”他看着地上的雨水问道。

  抚芸轻笑着给他解答:“钟国相为人忠义,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一辈子,怎会不知皇后的那点儿心思?只不过是不想牵扯其中罢了。”

  “父女不同心?”穆庭潇忽而看向她。

  抚芸停了下来:“嗯……”她又看了看他,眉头微拧,“我怎么记得你刚来那会儿,没有这么高呢?”

  “国师不喜欢庭潇高一点吗?”他直面向她,语气诚恳。

  抚芸眉头忽而舒展,笑意盛满了眼眸。

  “说什么傻话呢?”她继续走去,开始一本正经地忽悠他,“高一点多好啊……在面临敌对的人时,还未开口,就能先给对方一点威慑力。”

  穆庭潇追上了她的步伐,心里还是纠结她方才的皱眉,那就像是她面对其他人时的神情,这让他莫名不安。

  “那国师方才为何皱眉?”

  “……许是很久没有这样仰头看人了,一时不太习惯。”她的语气依旧轻松平淡。

  穆庭潇忽而想起白天祭祀的场景,万人皆俯首聆听着她的祈祷,而她俯视众生,好似悲悯天下的神佛,只能被仰望着。想至此,心里倏然空落。

  此后两人无言前行,只听得那疏疏落落的雨声。

  春耕时节,农家忙于田间。国师也于后院忙碌,文默叫人松了土,每年国师都要自己栽种一些果蔬。

  文默立于一侧候着,方才路过的穆庭潇也停了有一刻了。

  “方才听闻齐王妃摆了宴席,送来帖子……”她依旧弯着腰埋土,一身青衣,裙尾和束腰丝带都已粘上了土,“殿下也可去凑凑热闹,多认识些人也挺好的。”

  穆庭潇接过文默手中的水桶,抚芸拿起瓢,开始浇灌:“这宴会想来是为西香郡主和世子选人了。”

  “……一起选?”他疑惑问道。

  “郡主和世子乃为一胎所出,如今年有十七,也是该成家了。”她轻声回答。

  穆庭潇自是明白她的意图,便婉拒:“庭潇身份特殊,去了也是无用的。”

  “你都没去,又怎会知无用呢?”她放下了瓢,起身看向神色落寞的少年,“倘若你能寻得一个心意相通之人,待封王离京时,我定然会帮你向圣上讨赏,往后也不用一人作远行客了。”

  少年神色暗淡,低声自语:“那我若是不封王呢……”

  “那殿下可就只是名存实亡的三皇子,在这燕都消磨自己。”她听到了他的话,却不曾细想,只当做是他妄自菲薄。

  他忽而没了愁意,眼中笑意无邪:“那也比离京远去的好……”

  “可是这里很危险……一个不小心赔了命,都无从得知。”她再强调道。

  “我可以保护自己……”他和她相处久了,便察觉她很在意穆庭潇孤苦无依的那九年,每每提到,她的怜悯和心疼都是可见的,“我不想再一个人远去……”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抚芸忽而不再反驳。

  “……怎么会是一个人远去呢?”她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轻笑安慰道,“定会有人一直陪着殿下的。”

  明知这只是自己的谎言,可现在竟连自己都信了。

  以前,只觉你一生受尽折辱,落魄不堪,如今竟也有羡慕你的时候。

  他于心底自嘲。看着离去的身影,脑海中竟闪过一刻想永远成为穆庭潇的念头。

  “世子殿下,为何执意要去北燕?”瘦弱的少年平静坐在案前。

  孟锦弦猛然抬起头:“楚国已无我容身之处……我助你回北燕,帮你夺位,只愿他日三皇子荣登高位,借我兵力踏平云中上城,为我鸣王府几百条人命和惨死途中的哥哥讨回公道。”

  “……我答应你,但条件要变。”穆庭潇神色依旧淡然。

  “三皇子直说便是。”孟锦弦看向那少年,莫名替他落寞。

  “世子殿下替我回北燕吧……还他一个正常、干净的穆庭潇。”

  清冷的月光,落在少年洁净无瑕的衣袍上。两人相对而坐,却无言。

  后来,他随北燕使臣踏上了穆庭潇心心念念的故土,将他的骨灰撒在了依山傍水的深林处。至此,他彻底自由。

  抚芸换了身衣服,于院里凉亭悠闲饮茶。

  “三殿下已经去齐王府了。”文默前来禀报。

  她点头回应,随即又翻开了书简,继续阅览。

  彼时,孟锦弦正抵齐王府。守在门外的侍仆将人迎进了府中。

  宴厅里,宾客如云。

  “三殿下到!”侍仆向厅内禀报。

  面容已然可见显老的华贵妇人,与齐王相视了一眼,才叫人请进来。而宴席中笑意最盛的,当属叶子楣。

  着黯色衣袍的身影走进宴厅,其一头青发以金属发冠束起,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很难想象这是一位自七岁便被监禁的质子,反而更像是一位经战无数而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齐王妃因身体不适没有出席上次的春宴,此前并未见过三皇子,故而眼底的惊诧难掩。

  穆庭元亦是惊诧,上次没有仔细看他,如今才发现,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那此前羸弱的穆庭潇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这只有孟锦弦自己知道,当初为了更接近穆庭潇的特殊身份,他不惜吃药搞垮自己的身体,才得以显出病态。好在这半年多的休养,让他早已恢复得差不多。

  “庭潇来迟了,还请皇叔、皇嫂见谅。”他先行了礼致歉。

  齐王忽而笑意渐深,热络地回应:“你这孩子,说什么外话,都是一家人!来,坐这边来!”

  王妃不解其意,但还是善解人意地说道:“对呀,傻站那儿作甚?”

  众人见王爷对穆庭潇的态度极好,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世子穆霖翼不悦地看向喧宾夺主的人,说道:“我此前听闻,三殿下身体不适,可如今看来,好像倒也不是这么回事?”

  “哥……”穆霖萱见父王不大高兴,便拉了拉穆霖翼的衣袖。

  “你这个此前,都是去年的事儿了吧……都这么长的时间了,难道还不能养好了?”齐王亲自训斥了自家儿子。

  “父王!”穆霖翼更不解。

  王妃见势也插话:“……你少说两句吧!”

  “世子有所不知,三弟此前身体……确实不大好。”一直在旁观戏的穆庭元终于开口缓解道。

  “……此前不好,如今也是好了。”当事人也随即开口,“况且,庭潇的身体好不好,于今日的宴会也无甚意义。”

  齐王点头宣布,宴会开始,宴厅里终于消停了片刻。

  宴会上,才子佳人们各显其能,作诗填词、抚琴吹笛……好不热闹。

  “子楣,你今日怎得不吹笛?你不是最擅长笛子吗?”穆霖翼猫到了叶子楣身侧,焦急询问。

  叶子楣目光时时望向对面的穆庭潇,对其敷衍道:“我今日嗓子不大好。”

  “这吹笛跟你嗓子有什么关系呀!”穆霖翼还是不依不饶。

  “……”叶子楣侧目怒视,“世子殿下能不能安静会儿?”

  穆霖翼立即闭上了嘴,失望而归。

  “子闲兄,你有没有觉得子楣今日有点奇怪?”他为自己斟了杯酒,语气里满是失落,“以前,她都不是这样的。”

  叶子闲自然察觉了她的异常,自穆庭潇进入宴厅,子楣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你瞧她在看谁,便知道缘由了。”叶子闲示意。Χiυmъ.cοΜ

  “穆庭潇……”他顿时更气,“父王替他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连子楣也要看他?”

  “世子冷静……”叶子闲拉住了差点要暴走的穆霖翼,“他如今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殿下又何必在意?”

  “子闲兄有何妙招?”穆霖翼焦急问道。

  叶子闲故作为难地回应:“他如今有国师护着,谁敢轻易得罪?”

  “那要小爷任他不管?”穆霖翼更是焦虑。

  “世子莫慌,我也不愿子楣看上那样的人,我们总会有法子治他的。”叶子闲安抚道,“往后,你我二人协力,怎会弄不过他?”

  “好!”穆霖翼郑重点头答应。

  而已经被算计上的人,正悠闲地与齐王交谈。

  “潇儿在观里苦行却不怨,倒真是令皇叔惊喜。”齐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孟锦弦抬眸与其相视,随即领会了其意,便回道:“庭潇怕是辜负皇叔的期望了。”

  “皇叔一向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齐王不慌不忙地抿了口酒,才继续道,“……潇儿,何不大胆一试。”

  “皇叔,您醉了。”孟锦弦坐正了身子,也拿起了酒樽,悠然饮下,面上毫无不适。

  齐王低声轻笑:“确实醉了……倘若来日想通了,皇叔随时恭候。”

  他倒是不曾想,齐王穆康会向他抛来橄榄枝。

  一直不动声色于人堆中饮酒的穆庭元自然没有错过两人的亲密举止,只可惜离得太远,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

  宴会行至日落西山之时,众宾客逐渐散去。孟锦弦独自向大门口走去,忽而听得有人喊他。

  他停下回头,才发现又是那女子。

  “三殿下!”女孩笑盈盈地向他快步走来。

  孟锦弦颔首回礼。

  “三殿下可还记得我?”叶子楣满眼期待地仰视着他。

  “叶小姐。”

  叶子楣笑意渐深,一双眼都笑成了可爱的月牙:“……我希望往后能经常见着殿下!”

  女孩说完,便转身跑了,没让他看见自己早已红晕的双颊。

  孟锦弦没有停留片刻,便也转身离开了。

  待他回去时,府上一片清静,只听得汩汩的水流声。

  “国师呢?”他看向一旁的侍仆。

  “国师在后院。”

  他随即沿檐廊向院里走去,走过月门,才见凉亭里倚靠书简小憩的人。他忽而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进了凉亭。

  其目光忽而落在了那安静的面容上,平日凌厉的凤眸此刻轻阖,宛若那画卷中一笔带过的远山,却是有数不尽的美感。她不似寻常女子,华丽的步摇、珠花流苏轮番换,亦没有多变的发式,更没有胭脂水粉和华服锦衣。那眉间轻细的飞火印是地位的象征,亦是她唯一的修饰,可于有些人而言,只此,她也早已胜过世间所有女子。

  “国师。”文默突然出现,见孟锦弦也在,便行礼道,“三殿下。”

  抚芸忽而清醒,睁开眼后,盯着桌上的书简许久,才缓了过来。

  “何事。”她没有看见其身后站着的孟锦弦。

  “……三殿下回来了。”文默反应了片刻,才答道。

  “国师。”他也出声回道,其眼中掺笑。

  抚芸忽而有了精神,叫人坐了下来。

  “下会儿棋吧。”她移开了书简,“文默拿棋盘。”

  “国师在等庭潇下棋?”他也帮忙收拾桌案。

  “近来无事,想来有许久没有与你下棋了……”她给他也倒了杯茶,“今日正好。”

  他接过茶,轻声回:“好。”

  掉落山间的夕阳,落了一院的余晖,将湖中凉亭里,对坐的二人映出了长长的剪影,直至重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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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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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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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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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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