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早听到后,不顾伤势的闻讯而来,见到堂中央躺着的熟悉身影,几乎站不稳脚步。
岑奚及时的扶上一把,搀扶着她慢慢向前走去。
“二师兄。”钟灵哭的哽咽,伏在溯安的灵前几乎抬不起头。
在旁的弟子无不轻拭眼泪,群愤激昂。
“凶手猖狂的不把我们御天宗放在眼里!”
“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让他偿命。”
“对!一定要把他逮出来交给掌门处置。”
......
踏入门槛的阳丹听到弟子的话语,咳嗽两声彰显他的存在。
“掌门——”
“掌门——”
弟子们蜂拥而上,“一定要给溯安师兄讨一个公道啊。”
阳丹怒斥,脸上掺杂着激奋和伤心,“明晃晃的杀我御天宗弟子,莫不是当我死的?集全宗之力,定要为死去的溯安寻个公道。”
“是。”
一眼望去,弟子们的脸上满是愤怒。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勾起的嘴角抚平,廖微静悄悄的从阳丹的身后走出,脸上挂着一份悲愤交加的绝望。
她抬眸,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打击,艰难道出,“我在溯安遇害的地方找到了一些东西,或可找出那名凶手......”
哗然一片——
阳丹皱眉,严肃的对上廖微的目光。
“什么东西?”
弟子们无不期待着廖微的东西,他们也很想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到敢青天白日的在御天宗杀人?
“是长珩宗的人?”
钟灵猛的站起身,眼睛哭的直直肿了起来......
她嘶吼出声,实在想不到常年待在御天宗的师兄会得罪些什么人?
她的话宛如一阵波浪,打翻了平静的湖面。
弟子们七嘴八舌的附和,越想越觉得有那个可能......
权东恶劣的话语摆在面前,池早早面色苍白的几乎站不稳脚步,她趁他们讨论的时候,慢慢走到灵前。
一如往昔的平静,宛如只是睡着了般......
池早早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的热意,她松开岑奚的搀扶,执着的寻找他身上的致命伤。
“不是——”
廖微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
“我在那里见到了这枚碎掉的玉佩。”她从怀中取出。
“这枚玉佩怎么那么的熟悉?”某弟子皱眉言道。
廖微惨然一笑,应承他的猜测,不轻不淡的朝岑奚望去一眼,“是,这是我收岑奚为徒时给予他的玉佩。”
“这么说,是岑奚?”某弟子喃喃出声。
“怎么可能!”某弟子愤愤不平的回击。
是啊,怎么可能?
若是身陷水狱的岑奚被这样诬陷,人们第一反应会是肯定,会说有过前科的岑奚做出这件事情也不令人意外。
可若是......得到宗门大比魁首,有可能成为下一届御天宗掌门的岑奚被这么诬陷,人们的第一反应会是疑问。
疑问,岑奚和溯安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掉自己的同门师兄?
见全部人的目光朝他们注视开来,池早早终于意识到廖微说出了什么惊人的话语。
“不可能!”她坚定神色。
“岑奚不可能对溯安下手!”
岑奚不焦不灼的站在她的身旁,讽刺的勾起嘴角,远远望去,就像是已经司空见惯了般的冷静。
有人不善的发出疑问,“师姐你就这么信任岑奚?”
“岑奚早年可是被关进过水域的......”
他的声音也在池早早的怒视下越来越小。
池早早不容拒绝的挡在岑奚的面前,决然而然的对着他们,“我信他。”
“可我不信他。”
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打断,算是公然站在池早早岑奚对立面的第一人。
池早早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钟灵直直的站在那里。
不大的人儿,却无比的坚定,她像是一夜抛却了所有的天真无比严肃的重复,“我不信他!”
种种事件的堆积让钟灵变得越发麻木,唯一支撑她不倒下的只有那股对岑奚的恨意!
“小师妹!”池早早不认同的开口。
“师姐,你忘了师兄为什么会去参加宗门大比的吗?”
一贯疼爱自己的师姐与自己站在了对立面,钟灵痛心疾首的冷冷斥责。xǐυmь.℃òm
“我没忘。”池早早面色苍白。
不能忘,怎么可能会忘......
如果不是溯安,自己可能活不到现在。
“若不是岑奚欺骗了你,私自逃出水狱,溯安师兄何故为了救你而答应参加宗门大比?”
“如今,证据昭然若揭的摆在面前,你却还要为这个杀人凶手而辩护吗?师姐,你对得起溯安师兄吗?”
一连几问,钟灵咄咄逼人的话语直直刺入池早早的心脏。
她是对不起溯安,岑奚也是骗过她的......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坚信岑奚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钟灵的话也让在场的人恍然大悟,他们就说嘛,怎么会让溯安一个双腿残废的人参加如此重要的宗门大比?那不明摆着是上去让人羞辱的。
这边为了岑奚而争得面红耳赤,岑奚却像没事人一般站在池早早的身后。
阳丹不认同的出声,把众人的目光引到岑奚身上。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岑奚冷嘲出声,像是听到了好笑的话语,“我说的话你们会信吗?”
他冷冰冰的站在原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冤枉时急于辩解的场景就觉得好笑。
让他想想,那时的阳丹是怎么处理的呢.....
他不以为意的把他丢给他的师妹,甚至不管事情的对错。
“当然会!”
“你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说出来,我会为你主持公道。”被岑奚这样讥讽,阳丹一时觉得面子有些下不去。
御天宗每天那么多事情,他哪里还会记得一个被随手交给师妹处理的岑奚。
如果不是现今的岑奚站在了宗门大比的顶峰,他可能连辩解的话语权都没有。
“主持公道?”
“好,我今天就请御天宗的掌门来主持一下这所谓的公道。”
岑奚笑意盈盈的说出震人心脾的话语。
“我状告,御天宗合欢长老廖微觊觎自己的徒弟,随意诬陷找了一个理由把我关进水狱。”
“一派胡言——”
阳丹阴沉着脸推翻了他的说辞。
“岑奚,你可不要因为我给你这个机会而就反过来诬陷记恨养育你许久的师父!”
“你如此大逆不道,恩将仇报的,跟畜生有什么两样!”
阳丹的反应不出意料.....
岑奚敛去眸中的阴冷,“让我说出冤屈的是您,如今说我一派胡言的也是您,可笑,我竟没看出这所谓的宗门竟然如此可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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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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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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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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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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