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村东头的一座茅草屋外,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同时屋内还有女人的哭声。琇書網
“都闪开,衙门办案。”王志一声大喝,看热闹的村民左右分开。
茅草屋的房门未关,里面很是破旧,除了几样简单的家具之外,没有一样值钱东西。
屋子正中间的房梁上,一个男人上吊了,尸体并没有被取下,还挂在上面,尸体下方有一个倒放的凳子。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村妇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声音很大,好像极为伤心的样子。
“闭嘴。”进屋之后,王志被那妇人哭得心烦,呵斥了一句。
那妇人闻声,立刻止了哭声,同时将掩面的手拿了下来.
厉权耀望向妇人,发现有几分姿色,虽然身上穿的是粗布衣裳,可仍然难以掩饰她丰腴的身体。
妇人眼睛哭得通红,脸色微白,抽抽搭搭的小声抽泣。
“死者是你何人?叫什么名字?”王志看了看现场问道。
“死者是民妇丈夫,叫李二水,我是他的妻子孙氏。”妇人连忙答道。
“你丈夫怎么死的?”由于妇人坐在地上,王志站在她身边问话,低头间隐约看到妇人那诱人的事业线。
这让王志心头一动,挺好看个小妇人成了寡妇,这得引来村里多少男人觊觎。
“今天早上民妇丈夫说有点不舒服,想在家里休息,民妇就自己去田里干活了,中午回来时就发现他上吊死了。”妇人哭诉道:“当家的死了,让我以后怎么活呀,呜……”
王志听完,长长的出了口气,原来是自杀,这事可比凶杀案好办了,不用去抓凶手,只需回衙门报备即可。
“原来是这样,本官知道了,把人放下来入殓发丧吧。”王志又瞄了一眼妇人的事业线,冷冷说道。
那妇人正要答应,可就在这时,有人喊道:“等等。”
王志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厉权耀,不由得伸手拍了下脑门儿,这家伙以前就这样,明明很清楚的案子,他非要搞些事情。
“兄弟,京察在即,马大人不想多生事端,案情已经很明显了,你就别起幺蛾子了。”王志走到厉权耀身边,在他耳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
“王班头儿,这案子有问题,如果破了此案,马大人的功劳簿上还能多一笔功绩,至少能给个明察秋毫的好评。”
如果是以前的厉权耀,肯定会面红耳赤的据理力争,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王志一听似乎有点道理,当下点头同意,不过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个普通的自杀案有什么蹊跷。
“兄弟,让哥哥开开眼。”王志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果找出玄机,他作为班头也会有功劳,可如果没找出破绽,他还有机会嘲笑下厉权耀。
厉权耀也不答言,向着门外望了一眼,只见门外看热闹的村民并没有散去,之后他走到妇人身边,绕着她仔细看了一圈后,嘴角泛起冷笑。
那妇人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努力的收了收衣领。
你想多了,老子不是想占你便宜。
随后厉权耀又绕着上吊的死者走了一圈,这才重新回到妇人孙氏近前,道:“说说吧,你是如何与奸夫联手杀了自己丈夫的。”
此言一出口,所有人都哗然了,几乎与此同时厉权耀又向门外望了一眼。
“大人说什么?民妇不懂。”妇人装作一脸冤枉的神情。
即便如此厉权耀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不安。
“不懂?那本大人就教教你怎么杀人才不会留下破绽。”厉权耀走到处墙角,指着墙角立着的一把锄头,道:“你说你中午刚才从田里回来,如果是正常人,推开门看到自己丈夫上吊身亡,第一反应,应该是把锄头扔在门外或者是门边,而不是规矩的摆在墙角。”
听完厉权耀的话,众人向着门边望去,果然没有任何农具。
没有理会别人,厉权耀接着,说:“你丈夫身上的衣服有被撕破的痕迹,这说明生前与人打斗过,而你是女人,力气有限,即便是打斗,也不大可能撕毁衣物,所以这一定是男人做的。”
“王班头儿,有点道理呀?”一名捕快小声道。
“别吵,听他说。”王志脸上已经露出狐疑之色。
“还有最可疑的第三点。”厉权耀走到尸体近前,将下方的木头凳子扶了起来,只见死人的脚尖,距离凳子表面相差了四指的高度。
“如果是上吊死的人,最后一步肯定是用脚踢倒凳子,可死者的脚与凳子差了四根手指的高度,你让他怎么踢倒?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系绳子的人比死者高,这一点你不符合,再者你也没有力气把死者挂上去,所以肯定另有其人。”
众人听完,仔细一看还真是,与此同时,妇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脖子处有咬痕,肯定是与奸夫苟合之时被咬下的。王班头儿,马上去村里找个老妪过来,给她验伤。”厉权耀转身对王志说道。
闻言,王志马上命人去找了。
有些男人在办事的时候,兴致来了总喜欢咬人,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男人不喜欢瘦的,而是喜欢有肉肉的,瘦的咬起来没口感,全是骨头。
时间不大,村里的一名七旬老妪被带了过来,将孙氏拉到里屋脱衣验伤……啊不,是验咬痕。
很快的,老妪人出来后,对着厉权耀恭敬,道:“大人,孙氏双乳以及后背之上均有咬痕,而且色泽鲜艳,像是新咬的。”
大娘,看来你年轻时也是过来人啊,新旧都分得出来。
“哗!”所有人一阵哗然,纷纷称赞厉权耀的推理,有些人甚至怀疑他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孙氏穿好衣服从里屋走出来,脸色已经铁青,不过这个妇人也够嘴硬,死活不肯承认。
“奸近杀,赌近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想保护奸夫?门儿都没有,你们俩个谁也跑不了。”厉权耀大声呵斥,同时抬手向着门外一指,吼道:“抓住他!”
他这一指根本没有特定对象,外面看热闹的人群皆是一愣,只有一名高个子男子转身就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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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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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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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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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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