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们要搞什么鬼!”
藤田健太打开了木箱子,拿出了一些古怪的东西,有的像手摇的铃铛,有的像是打击的乐器。
“这不可能是乐器吧?”
洪亚周看着那些奇怪的东西,心里一阵狐疑。很快他又回过了神,继续看着实验室里面。
山崎寺远走到了中间,嘴里念了一段什么。
忽然他的身上荡出一股能量,震得灰尘四起。
紧接着,洪亚周看到山崎寺远扯开了胸前的衣襟,露出了惨白的胸口。
胸口上密布着一些诡异血丝,血丝呈放射状围在胸骨四周,像蚯蚓一样不停的蠕动着。
这惊悚的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洪亚周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又平复了心绪。
但是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山崎寺远伸出了右手,突然插进自己的胸膛里,紧接着从里面拔出了那把黑剑。
黑剑拔出后,他的胸口上赫然出现一个黑洞。那些像蚯蚓一样的血丝更加疯狂的蠕动着。
它们在黑洞的四周来回的穿梭,紧接着黑洞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上了。
黑洞自始至终没有流出一滴血,黑剑上也没有沾染一滴血。
随着黑剑的出现,山崎寺远好像得到了释放一般,脸上挂上了轻松又舒畅的表情。
“原来如此,他竟然把黑剑藏在了身体里。”
洪亚周看到这一幕,心里捏了一把汗,“没准就是为了压制这把黑剑,所以那天他才会轻易的被我放倒。”
正准备继续看的时候,山崎寺远突然狐疑的抬起了头。
“洪老师,出来吧,不用躲着看了。”
山崎寺远隔空喊道,藤田健太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盯着那扇窗户。
洪亚周大吃一惊,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他们能暗中保护文楠,能发现我在偷窥还不是轻而易举。”
“两位好雅兴啊,大半夜难道是想在这里排练什么节目吗?”洪亚周嬉笑着走到了门口,又慢慢走了进去。
茅苔受了主人的示意,趴外面安静的等待着。
“洪老师来的正好,我们的节目正好缺少观众,希望你可以捧个场。”
藤田健太也不再鞠躬了,淡淡的说着,山崎寺远则在一边怪笑着。
“没问题,就让我来当观众吧。”洪亚周走到近前,靠在了一个柱子上。
“那就请洪老师安静的当个观众,不要砸场子,节目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可说不准,不好看我肯定不能就这么走了吧?"洪亚周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他嘴上说着,余光却已开始扫视四周的东西。
地上摆放的几个东西确实很像乐器,或者说是一种像乐器的法器。
那些黑瓷坛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瘆人的光泽,完全搞不清楚那是干什么的。
“既来之则安之,看看他们在耍什么花招。”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脑子里已经开始不安了起来。
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一切都是为了那把黑剑而准备的。
两个日本学生好像无惧洪亚周的存在,继续各自忙了起来。
藤田健太将那些法器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又将几个黑瓷坛子放在了外围,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圆圈。
“洪老师,我们要开始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山崎寺远说完又邪魅的笑了一下。
他走到了法器和黑瓷坛子围成的圆圈中心,扫视了一圈后对一旁的藤田健太点了点头。
藤田健太也走到了圆心里,接过了山崎寺远递来的黑剑,之后两个人背靠背的贴在一起。
山崎寺远开始“呜哩哇啦”的念了起来,声调越来越高,地上的黑瓷坛子也开始晃动了起来。
洪亚周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不适感好像有两种金属在耳边摩擦,发出一种高频声波。声波又钻入耳朵里,在脑子里胡乱的共鸣着。
刹那间,黑瓷坛子飘了起来,开始顺时针旋转起来。
“啪~啪~啪~啪……”
黑瓷坛子又一个接一个的爆开了,碎片竟然像失重一样缓缓落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也展现了出来。
“二月二!”
洪亚周大惊失色,半空中那些像年画娃娃般的小脑袋,正是二月二。
“难道上次抓到的那只也与他们有关?”洪亚看着那些二月二,心中暗道。
二月二们仍在半空旋转着,哥哥和妹妹互相抱在了一起不停的发抖。
“哥~哥哥,我害怕。”
哥哥的小手不停的安抚着妹妹的后背,带着哭腔说道:“妹妹,不要害怕。”
哥哥并没有说:妹妹,我也害怕。
其实哥哥也在害怕,但仍像一个真正的哥哥一样,成为了妹妹最后的依靠。
二月二们很快都安静了下来,它们像小孩子第一次坐旋转木马一样,瞠目结舌的样子,显然已经都被吓傻了。
每只二月二的四个大眼睛都恐慌的看着圆心中的山崎寺远,像是在乞求放了它们一样。
眼前的一幕让洪亚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恶心、同情、诡异……各种因素杂糅在一起。
看着这些可怜的二月二们,洪亚周甚至产生了要拯救它们的念头!
他赶紧甩了甩头,似乎是想摒弃掉脑子里的杂念。
“啊~啊~啊~啊……”
正当洪亚周处理脑子里的负面情绪时,二月二们齐齐的惨叫了起来。
那声音,和小孩子一模一样!
洪亚周突然一阵暴汗,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这场面,像极了持刀歹徒冲进托儿所一般,尖锐的嚎叫声不绝于耳,吵的人既头晕又心疼。
紧接着二月二们的嘴巴、眼睛、耳朵里溢出了血,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像是沙漠里的尘暴一般,见缝就钻。
“你们要干什么?”洪亚周往前走了两步,怒喝道。
“杀几只妖而已,洪老师也杀过不少吧?有什么好惊讶的。”
洪亚周沉默了,又靠回了柱子。
血滴洒向空中,又朝两个日本学生的头顶上方汇集而去,渐渐形成了一个血球。
血球越集越大,就像一朵红色的花,在旋转中慢慢的绽放开。
突然,二月二们更加惨烈的哀嚎着,它们的身体开始扭曲,就像是毛巾被用力拧起来一样。
眼前的景象,无异于炼狱一般!
大约过了一分钟,惨叫声戛然而止,二月二身上的血被榨干了,躯体像是隔了夜的油条般拧巴在了一起。
“嗖~嗖~嗖~嗖……”
二月二干瘪的躯体,被齐齐的扔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抛物线后落到了一起。
洪亚周看着那堆二月二的躯体,它们就像是屠宰场里被放了血的牛羊一样,堆在一起一动不动。m.χIùmЬ.CǒM
诡异又恶心的一幕,让人如落入冰窟窿里一样,浑身恶寒。
躯体堆里的手啊、头啊、小辫子等等,仿佛在诠释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而刽子手山崎寺远,正龇牙咧嘴的笑着,笑的那样可恶。
洪亚周心里开始迷惘了,他联想到了日本人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干你娘!”
即便那些二月二不是人类,洪亚周依然压抑到了极点,恨声咒骂起来。
他身上的气血如奔腾的潮水一般翻涌着,心里的业火如点燃的汽油一般爆燃着,脑子里的理智也一点一点的被蚕食着。
负面情绪积累到了顶点,必然需要寻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
洪亚周怒目圆睁,突然幻出了槊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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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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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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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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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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