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一天,早就累的快瘫软在地了,本以为人少了就不用自己再继续盯着了,可没想到这脚还没抬起来就闹哄哄的闹开了,
“你就是这的老板?”说话的男人应该二十往上的样子,瘦瘦弱弱的,眉毛稀疏,眼睛也下塌,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落补丁的,不像是来吃饭的。
“你是?”钱德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那个男子。
“你别管我是谁,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这家店的老板,”
那男人态度非常蛮横,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钱德顺耐心超好的和这人周旋着,让尤沉楹有一种猫逗老鼠的既视感。
“我不跟你废话,张时康这个庸医,医死了我媳妇,说好赔我五十两银子,我概不追究的,”
“当时这庸医拿不出那么多,答应离开云水镇,再也不出现在这,继续危害别人的,可是他不讲信用,居然还当上掌柜的了,”
此时,火锅店已经陆续的围满了不少人,对着店里指指点点的,
“这张三怎地如此不依不饶,”
“是啊,荷花的死跟张大夫压根没关系,县老爷也是给叛过的,”
“哼!荷花没死的时候他家娘俩对她非打即骂,现在装出这样子给谁看呢”
“我说这张大夫也是倒霉,怎么就遇上这个泼皮无赖了,好好的前途都给毁了,”
“这张大夫也是蠢的很,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张三狮子大开口,他居然还同意了,”
云水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家基本都是知根知底的,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张三,听到身后百姓们的话愤怒的转过身,
“滚!要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老子的家事关你们什么屁事,给我滚远点,呸!”骂完还朝众人吐了口唾沫。
外面的交头接耳的话店内的众人都听得差不多了,
纷纷对着张三一脸不屑的指指点点,
原本普通人遇上这样的情况早就应该知难而退,或者羞愤离开了,
可哪知这张三就不是普通人,揪着张时康衣领的手愣是没松开,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还来劲了是吧!!
“这位...壮士,能否先松开我家掌柜的,过来歇歇,咱们坐着说如何。”
“噗嗤!”
“哈哈哈哈”
“就张三那小身板,壮士?!”
“哈哈哈,笑死我了,”
“别笑,严肃点,钱老板说得对,你看看他那架势,可不是壮士吗?哈哈哈,”
“噗哈哈哈哈哈,钱老板是真笋呐!”
被拦在柜台下面出不来的尤沉楹听得满头雾水,
这画风怎么突然就变了?
“你.....你个死胖子,我砸了你的店你信不信,”张三被钱德顺损的一口气没提上来,这死胖子,刀子净往别人心口扎。
“好好好,看你这急脾气,你不坐就算了,我可不陪你,”
“石康啊,既然这位小哥不乐意放手,你就先忍忍,待我和他商议商议,”
“听您的,”张时康也冷静下来附和钱德顺,不就是揪着领子嘛,自己当乞丐的时候什么羞辱没受过,
“这位小哥,我累死了,咱就别弄那些弯弯绕绕的了,划出条道来,咱们商量商量,”
有那有眼力见看到钱德顺大马金刀的座下,满脸的疲色,连忙给钱德顺倒了碗茶递到钱德顺手里,
钱德顺赞赏的看了那人一眼,
不错,好好培养是个好苗子,xǐυmь.℃òm
咱这气势就是得这么摆出来,不然不符合咱的地位不是!
果然,张三被眼前的胖子唬的一愣一愣的,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时候老板不应该是急切的想要摆平事情吗?
怎么这个胖子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喝茶。
在场的各位也没有出声,只有杯盖刮着杯子发出的碰撞声,
“说啊!怎么不说了,现在不说,以后可没机会说了啊,”钱德顺笑的温和,可是偏偏让对面的张三有点背脊发凉的感觉。
“哼!既然他不守信在先,那之前欠我的二十五两就要补上,”自己只要能敲到这些银子,就可以再去赌场翻身了,
张三心里想着,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可是他才第一天上工,还没银钱啊,”
“那我可不管,你既然是他的老板,那你就提前把他的工钱结给我,什么时候结完,我什么时候走,识相的就掏银子,不然我就天天到你这店闹,我看你还怎么做生意,”说完洋洋得意的看向钱德顺,
钱德顺听完都把自己气笑了,果真是无赖,
“哦?这事我也听大家说了个大概,石康啊,既然官府判你赔偿这些银子,那你就还是得给啊,”钱德顺颇为公正的向张时康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官府没有判我给他银子,他媳妇的死本就与我无关,那小妇人送到我那得时候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啊?还有这事啊,那你怎么会答应给人家五十两银子的,”钱德顺一副惊讶的表情,活像是在看戏似的。
“当时我他带着他老娘抬着那小妇人的尸身,整天到我医馆里闹事,说我不给他银子,她就一直带着那妇人的尸体到我医馆门口堵着,”
“其他看病的病人也进不去,耽误了好几天,有一天,一个汉子背着个老人上医馆,那老人眼看呼吸越来越弱,”
“可是他们就是不肯让路,情急之下我就答应了他们,这才让那个老人家得到救治,”
“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啊,你说给就给?”钱德顺也是不解。
“不怕您笑话,我张家世代行医,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那是五十两凑凑还是能拿的出来的,而且我要是不答应,眼看着那位老人家就要没命了,那时候哪容得我多想,唉!”
“那既然能拿的出来,为什么最后却落得这般田地?”
就连不明真相的百姓也忍不住问出来。
“唉!当时我往京城买了一批药材,只要这批药材能卖出去,我手里自然也就有银钱了,可是谁知...谁知半路拉药材的车翻到河里去了,整车药材都毁了,所以....”
众人听完,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个想法,
这张大夫是真倒霉啊!
就连钱德顺听完也是一言难尽的便秘样,
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倒霉的人啊,真是涨了见识了!
果然还是我太年轻了!
“咳咳!张大夫大义啊!为了救人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也不知道你以往医治救助过的人知道,你这样好的大夫居然沦落到上街乞讨的地步,那得多痛心啊!”
外面的百姓也坐不住了,
“对,张三,你可别过分,你说你媳妇是上山摔的,我还说是你和你那个恶毒的娘和你打死的呢?”
“对,有道理,肯定是你赌输了拿荷花撒气,把他打死的,转头就赖到张大夫头上,”
“张大夫医术好着呢,上次我家孩子从树上摔下来,都快没气了,就是张大夫治好的,他怎么可能医死你媳妇,”
“你肯定就是想赖张大夫的银子。”
“对,肯定是,”
“这种人做得出来这事。”
尤沉楹早就在心里给钱德顺点赞了,不愧是老狐狸,居然会煽动百姓的舆论。
高!实在是高!
而张三在听到媳妇是他自己打死的时候眼神慌乱了起来,
这一点变化怎么可能逃得过钱德顺的眼睛,
看样子那个荷花的死的确有蹊跷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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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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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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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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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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