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只能回头冲着陈嘉智做口型:“下次下次。”
临走前,还安排陆离把余馨送回家。
“年轻人精力还真是旺盛啊!”陈嘉智挥挥手,“那你们都回去过二人小世界吧。”
他一把拉住正在发呆的简言之,“咱俩单手狗去喝点。”
简言之抽回胳膊,“我不是狗,你自己去吧。”
得,这饭局是办不成了。
季星沉带着安夏回了青藤公馆。
下了车,他牵着她的手沿着小路散步。
小路两旁的树丛郁郁葱葱,在黑夜中却辨不清颜色,只在靠近路灯的地方可以看到鲜嫩的绿。
待拐个弯,他们就来到了草地上。
眼前是那棵粗壮的樱花树。
安夏养身体的时候,他们常常躺在这棵树下,看着茂盛的枝叶,斑驳的阳光,碧蓝的天空,听不时传来的鸟叫声。
她经常会问他,这棵树春天开花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漂亮?
啪的一声,灯亮了。
不知何处飘来了音乐声。
那是一首日文歌《キセキ》。
安夏抬头,樱花树上不知何时已经缀满了灯串。
一旁的树丛也用灯串做了点缀。
小巧精致的灯串,就像是一颗颗星星一样悬挂在空中,或洒落在各个角落,璀璨耀眼。
音乐悠悠传来,安夏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明天会比今天更喜欢你,满溢的思念无法停止……”
季星沉单膝跪下,取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颗硕大的方形粉色钻石戒指,粉钻外还镶着两圈白色的碎钻。
“安夏,可以嫁给我吗?”
安夏眼眶湿润,睫毛微颤,伸出左手,笑着说:“我愿意。”
季星沉红了眼角,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低头在女人白皙纤细的指尖落下一吻,起身后就抱住了她。
歌手还在吟唱。
“不是很顺利的日子,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晴天。无论是喜悦或是悲伤,全部一起分享。正因为有你,我才能做我自己……”
“你今天不在,就是为了布置这些吗?”安夏擦着眼泪,“你好讨厌,把我都弄哭了。”
她看着手上硕大的粉钻,娇嗔道,“你就是故意的,知道我拒绝不了宝石。”
“我不管,你戴上了它,这辈子都不能反悔了。”
季星沉笑着擦掉她眼角的泪,扣住她的后脑勺,攫住了她柔软的唇。
树丛深处,佣人们正在窥视着。
“我就说少爷今天是要求婚吧!”
“那青藤公馆今年不就有喜酒喝了!哈哈哈……”
“你小声点!”
“哎呦!有蚊子咬我!”
一声响亮亮的巴掌声响起。
季星沉和安夏同时转脸看着远处的树丛,异口同声:
“谁?!”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当看到所有的佣人都从树丛中依次走出来的时候,安夏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原以为是两个人的浪漫,没想到却成了现场直播,还有比这更社死的吗?
她将脸埋进了季星沉的胸膛。
王阿姨扬了扬自己的手掌,“有蚊子,呵呵……”
“祝少爷少奶奶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祝少爷少奶奶白头偕老。”
“祝少爷少奶奶永结同心。”
“祝……”
季星沉眼皮跳了跳,看着怀中的人早已羞得抬不起头。
他干脆直接抱起安夏,大步流星的向别墅走去。
身后的众人轻呼了一口气,沾少奶奶的光,他们没事。
回到卧室,季星沉将安夏放在床上,欺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安夏嘟着嘴说:“真是社死现场。”
季星沉吻了吻她的唇,戏谑道:“我以为你不怕羞。”
回想起两人第一次交锋的时候,安夏就一直在撩拨他。
他坐起身,单手松了松领带,开始解手腕处的袖扣。
安夏也坐了起来,拢拢头发,随后半跪着,跨坐在季星沉的腿上。
她坐在那里,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将季星沉的领带挑起,随后抓住,将他往前扯了扯,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两个人的时候不怕羞。”
季星沉眸光沉了沉,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光滑的小脚一路而上,最后落在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
安夏媚眼如丝,嘴角带笑,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季总,今晚我来伺候你。”
她轻轻吻着他的耳朵,听着男人逐渐沉重的呼吸声,缓缓移到了他的唇上。
……
盛夏的清晨,不过六七点的样子,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
安夏趴在枕头上,裸露的肌肤被镀了层金色。
只不过战了一个回合,她就完全败下阵来。
主动权牢牢握在季星沉的手里。
一直折腾到凌晨三四点,此刻的她,却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伸出漂亮的手指,沿着季星沉的侧脸描绘着他的轮廓。
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漂亮的嘴唇,好看的喉结,待手指落在看不见的胸膛,她的手被抓住了。
季星沉一双小鹿眼湿漉漉地看着她。
“是在宣示主权吗?”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与缱绻。
安夏托着下巴,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你真好看。”
“那我要宣示主权了。”
话音刚落,季星沉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安夏轻轻叹了口气。
唉,会功夫的人功夫是真的好!
临近中午的时候,安夏才被饿醒,季星沉不在身边。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她走下了楼梯。
季星沉正在厨房做饭。
碎发垂在额前,小鹿眼闪闪发亮,显得特别乖顺。
灰色的休闲衬衫的袖口向上挽着,露出一截冰清玉洁的手腕,米白色的休闲裤和鞋子,身上还挂着一套黑色的围裙。
整个人看起来温润润的。
安夏从身后环住了他。
“马上好了,准备吃饭。”
“嗯。”
男人还是转过身子,在她脸上啄了一下,随后又吻上了她的唇。
直到汤锅里的粥噗噗噗往外冒着,两人才停了下来。
“今天只有我们两个吗?”
安夏一边吃着海鲜粥,一边问道。
从她走下楼梯开始,庭院和别墅内都太静了,没有修剪枝叶的声音,没有脚步声,没有交谈声。
平时嘴巴最碎的王姨也一直没有出现。xiumb.com
“嗯,我放了他们两天假。”季星沉嘴角微扬,“这两天只有我们。”
安夏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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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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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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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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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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