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站在穿衣镜前,白色的板鞋,阔腿牛仔裤,绿色的v领背心,整个人青春洋溢。
脖子和胳膊上的痕迹已经淡去。
一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安夏看见了来电显示——许盈盈。
许盈盈明显情绪不对:“陪我出来喝酒。我喝,你看着。”
“好啊,姐姐,在哪见面?”
“爵色酒吧。”许盈盈一顿,“你家冰渣子让你去不?”
“没事。几点?”
“晚上六点,不见不散。对了,把你家小助理也带着,咱们来个女孩之夜。”
“ok。”
话音刚落,安夏就在镜子中看到了季星沉的身影。
许盈盈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都听到了?”
季星沉没有回答,而是从衣架上拿下一件白色的防晒衬衫,披在了安夏身上。
“九点前回来。”
安夏撅了撅嘴以示不满:“那个时候夜生活才刚开始吧?”
“那我去找你。”季星沉脱下西装,“不要喝酒,等身体完全好了再说。”
安夏转过身帮他松领带,手指故意在他喉结那里蹭了蹭,“我身体好没好,你不知道?”
肤光胜雪,一双桃花眼犹似一泓清水,深处却藏着销魂夺魄的钩子。
季星沉喉结不由得滚了滚,大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安夏终于松掉了领带,继续解着他衬衫上的扣子,轻声问,“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
就像陆离说的,季星沉雇佣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他其实鲜少去插手集团的事情。
但最近,他经常出去。
“都是小事情。”
查了一个多月,道具枪的事总算有了一些眉目。
季星沉抱起了她,随后坐在了沙发上。琇書網
安夏也稳稳躺在了他的怀里。
她看着他红红的耳朵尖,只觉得好玩,一心故意挑逗他。
这样想着,便冲他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季星沉眸色一深。
怀中的人却没有罢休的迹象,湿润柔软的唇在他喉结上又吻了吻。
“你在玩火。”
说罢,季星沉捏起她的下巴,就要吻。
安夏却像一条鱼一样脱离了他的怀抱。
“我下去了……”
季星沉去拉她,她翻身就是一掌。
他避开之后就又去抓她的胳膊。
安夏却抓着椅子一个翻身越过去避开了。
厨房里的王阿姨听着楼上传来霹雳咣当的声音,啧啧啧了几声,“年轻人的情趣我已经看不懂了。”
她放下手中的抹布,悄悄走了出去,还把入户门带上了。
战斗以安夏被摁倒在床上结束。
季星沉紧紧禁锢着她的双手,将她压在了身下。
安夏是趴着的状态,头抬不起来,只能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立马红了脸。
季星沉掰过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来。
……
3点不到,安夏已经洗完澡,慵懒的躺在被窝里。
季星沉捏起她的下巴,问道:“下次还玩火吗?”
安夏想到刚刚的姿势,真的是太羞耻了。
她将脸埋在被窝里,幽幽说道:“再也不了。”
一抹笑意浮现在嘴角,季星沉亲了亲她,“快起床吧,从这里到港市还要两个小时。”
安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约,赶忙拿起手机给余馨发信息。
两人是一起出的门。
季星沉将安夏放在爵色酒吧门口后,便离开了。
今晚或许就能审出来一个结果。
千禧酒店顶层,季星沉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一双墨眸内晦暗不明。
身旁的张志山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星沉,这事不能算了吗?看在老秦和我的面子上。”
“老张,没可能的事就不要再说了。”
季星沉放下咖啡,大门已经打开了。
陆离为首,身后站着秦思渝,秦思渝身后还有两名西装革履的壮汉。
下午的时候,陆离来找秦思渝,说季星沉要见她。
秦思渝以为他是想通了,要放弃安夏那个小狐狸精。
她心中窃喜,赶忙跑去美容院做了全身护理和面部养颜,又去做了头发,挑了一条大红色的包身裙。
可刚出电梯,两名保镖就一左一右紧跟在她身后,这让她心中有些忐忑。
最终,欲望战胜了恐惧。
哪怕只睡一晚,她也值了。
再借此怀孕,带着孩子出现,季家就有她一席之地。
陆离刚把门关上,身后的保镖就钳制住秦思渝,并押着她跪了下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季星沉戴上黑色的手套,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轮廓紧绷成线,一双眼睛幽暗黑沉得几乎渗不进一丝光亮,冷漠至极,隐隐透着杀意。
秦思渝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手也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星沉,你这……这是要……做什么?”
砰的一声,刀子被直直插进了茶几。
季星沉冷声道:“道具枪的事,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要我费点功夫?”
“什么道具枪?我听不懂……”
季星沉一个眼神,一名保镖就走到秦思渝身前,抓着她的头,左右开弓。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啪啪啪的耳光声以及女人的嚎哭声。
陆离和老张别开脸,虽然知道她是咎由自取,但还是不忍心一直看。
季星沉挥挥手,保镖停了下来。
秦思渝的脸已经红肿不堪,嘴角也有血渗了出来。
“星沉……我真的不知道……”
季星沉握着匕首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来,一手薅着她的头发,一手将匕首尖立在地上。
保镖立马撑开秦思渝的手,将她肉肉的手指摊在匕首之下。
“不要以为我不会对女人动手。秦思渝,你敢这样对安夏,死一百次都不够。”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秦思渝抖得如筛糠一般。
过去,无论她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哪怕是给他下药,看着她爸的情分,季星沉也只是躲她远远的,不碰她。
可眼前的季星沉,仿佛从地狱里走来的恶魔使者,让她感到恐惧。
她看着那把锋利的匕首,不停地说:“我只是嫉妒她,所以买通剧组的人想给她点苦头吃吃,我没想……啊……”
匕首已经落了下来。
“老大……”到底是一起长大的,陆离有些不忍心。
张志山也担忧地走到季星沉身边。
此刻的季星沉让他感到担忧,只怕他会回到8岁时那个样子。
“我说实话……我说……”秦思渝瘫倒在地,握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半截手指,“是一个人找到我,说可以帮我出这口恶气。他帮我安排的那个人,还让我陪那个人睡一觉,骗他为自己做事。星沉,其他的事情,我真的都不知道,都是那个人处理的……”
张志山心中一惊,赶忙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个子跟我穿上高跟鞋差不多,一米……一米七五左右。每次见面,都是一身黑色,还带着口罩……和帽子,我实在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有一次脱下外套,穿的短袖,他胳膊上有一道疤。”秦思渝紧紧抓住了张志山的裤脚,“张叔,我都说了,你让……星沉放了我,送我……去医院啊。”
张志山思忖:那个人真的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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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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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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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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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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