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默给我发过来一条短信,里面的内容便是浩瀚集团老板的信息。
浩瀚集团的老板名叫潘达,是一位黑衣啊赞,东南亚人,在东南亚的文化中啊赞的意思为老师,既然有黑衣啊赞那么自然也就有白衣啊赞。
黑衣啊赞便是降头师的另外代名词,修炼黑法,加持阴牌,邪牌,而白衣啊赞则完全相反,治病救人,解降头等。
潘达在东南亚可是极为有名的存在,号称十大降头师之一,威名赫赫,传言,他现在的飞头降已经修炼到第6重,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物,不仅如此,在潘达的身边还跟着他的大弟子,飞晏,同样是一位黑衣啊赞,此人和章峰一样擅长鬼降,在东南亚臭名昭著。
这一次为了找我麻烦,潘达还真是下了血本。
这个消息让我陷入沉思,突然,我们乘坐的车一个急速的拐弯,狠狠的撞在了路灯柱子上,车上的气囊全部打开,车头撞成了两半,开车的司机倒在血泊之中。
我的头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撞开了一个口子,好在庄静被我死死的护在怀里,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大碍。
司机还在手术室抢救,持续了足足一晚上的时间,总算保住了一条命,遗憾的是,恐怕他的下半场都要在病床上度过了。
迷迷糊糊间,陌生的号码再度打来。
“这个见面礼不错吧,只是没想到你小子的命这么大?”电话那头的潘达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兴奋,我能够感受到那是一种猫戏耗子的玩弄。m.χIùmЬ.CǒM
我是真的愤怒了,从未有过的那种,不仅仅是因为我差点没命,更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害了一个无辜人的一生,也害了一个家庭“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及无辜。”
我异常冷静的说。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是导演,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说完,潘达挂掉了电话。
“有事发生么?”见我挂掉电话一言不发,庄静小心翼翼的问,哭肿的眼睛透着担忧。
我点了点头,将降头师的事说了一遍。
“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对方手段阴险歹毒,防不胜防,我们最好分开一段时间,避避风头,我不想连累你。”我说。
谁知我这话刚说出口,庄静又无声的哭了起来,我怎么劝都止不住。
“我不要走。”这是小妮子最后的倔强,任由我如何铁石心肠,好说歹说,庄静打定了主意。
“爷爷已经没了,家族命运的重担落在我的身上,好累,好辛苦,我感觉喘不过气,现在就连你也不要我了么?”带着哭腔,庄静含糊不清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别抛弃我,好不好。”话到最后,庄静巴巴的望着我,用一种近乎孩子般哀求的语气“如果这次就算是死了,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我百感交集,内心受到了剧烈的冲击,隐隐作痛。
“好。”
或许是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庄静很快睡下了,不过小妮子还是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生怕半夜我偷溜走,当晚我给父亲通过电话,将潘达的事说了一遍。
“看不出来你的命还挺大。”电话那头的父亲浑然不在意我身处险境,反而是一种调侃语气,我一阵无语。
“怎么?害怕了?怂包了?如果你真的怯场和我说,我帮你摆平,不过,你要想清楚。”
父亲见迟迟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如果我真的胆怯了,退缩了,那么也就没有抗杨家大旗的资格,不配称为杨家子弟。
“何须马革裹尸还?你也太小瞧我杨墨了。”
豪言壮语一番,我挂掉了电话。
事实上,这件事我完全没有思路。
降头师流传于东南亚,我国的圈子内和他们交手甚少,底细不清,实力不详,敌在暗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种种不利的局面下,谁有能够保证稳操胜券?况且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罢了。
对决潘达这种飞头降几乎大成的降头师,基本就相当于国足对战巴西队一样,送分童子嘛。
虽然很累,但躺在病床上的我辗转反侧睡不着。
凌晨2点,一阵邪风吹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疲惫了,只感觉房间外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奇怪了,这里又不是妇产科,哪来的婴儿哭声?
一阵阴风吹过,我身上的汗毛扎起,异常的冰冷。
这是阴气!
我立刻警觉了起来,将八卦袋放在了被子下面,捏出一张黄符压在了庄静的身上,确保小妮子万无一失,严阵以待做好了准备。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似乎是被一阵风吹开的似的,轻飘飘的,一个全身惨白,光着脚丫的男童踩着地板“吧嗒,吧嗒”走了进来。
只是他的眼球被一股极为浓重的怨气包裹着。
我和男童一个目光对视,后者对我呲着尖牙“咯咯”在笑容,空灵的声音入耳,只感觉神经都麻了。
这是东南亚特产,古曼童。
古曼童并不陌生,最初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还是在港岛的八卦新闻中,某明星养小鬼等重磅吸引眼球的标题上。
一般说来,古曼童多为胎死腹中的婴儿,即便出世也不会超过三岁,这类孩童并未被世间的尘埃所污染本身带着灵性,加之又是横死魂魄不入轮回,被降头师或得到法师利用尸油浸泡,每日诵经,以鲜血饲养增强其威力。
同时,血也是控制古曼童的重要手段。
当然,这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方法,固然鲜血可以短时间内强化古曼童的实力,增强它对你的依赖和服从感,但,这邪物是贪婪地,对你的鲜血渴求会越来越多,当有一天你无法满足它对于鲜血的渴望时,古曼童就会噬主。
不仅如此,古曼童在世界范围内有着相当大的市场,据说普通的一个古曼童可以卖到上百万美金,价格之昂贵我是瞠目结舌。
平生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让我也有些意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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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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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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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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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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