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干的不错！”
“小李是吧，好样的！”
“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很是欣慰，似乎认同了他是他们中的一员。
李凯笑着应对，说了一些“运气好”、“以后还需要前辈们照顾”之类的场面话，就被顾雪给拉走了。
“你伤口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
“没事就好，”顾雪松了口气，随后好奇又疑惑地打量起李凯来。
李凯摸摸脸：“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周开杀的第一个人是王胜男，连专案组都没获取这个信息。”顾雪问道。
“什么王胜男，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顾雪白了他一眼：“别装了，我已经查出来了，发传真的就是你。”
案子都破了，李凯更不会承认了：“什么发传真，师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顾雪一脚就要踢过来，不过想起他还有伤，强忍了下来：“不说算了，哼！”
随后气呼呼的转身就要走，但很快又转过身：“师父说你受伤了，可以在家休息两天再来。”
“好啊。”
这两天估计来局里也不安生，不如在学校休息。
忙了一整天，顾雪也累了，简单收拾一下打算回家，但想了想，来到了爷爷顾云山的住处。
“小雪，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
顾云山抿着茶，招呼顾雪坐下，笑着问道，“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
“是有件事，我有些想不通。”
顾雪没有隐藏，将连环杀人案的案情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又说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爷爷，我很好奇，李凯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而且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了张队，但他似乎并没有询问李凯。”
“你好奇的是什么，李凯身为局外人，是怎么比你们专案组知道更多信息的？还是说，他很可能与凶手有关系？”
“他怎么会与凶手有关呢！”顾雪连忙否认这一点，“那凶手就是他抓到的。”
顾云山笑道：“这不正说明他很可能与凶手有关吗，这可是一件大功劳，凶手被抓到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便宜了自己人。”
顾雪用力摇头：“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李凯是我的徒弟。”
顾云山愣了一下：“你的徒弟？你才当几天警察。”
顾雪将事情简单介绍了一下：“李凯只是个学生，还不算正式的实习生，行队可能我平日里的事情不多，有时间带他吧。”
“这个行开明……”
顾云山却明白为什么，轻轻摇摇头，随后回答顾雪的问题，“李凯破了案、救了人、受了伤，这时候，警局给他的应该是嘉奖，而不是任何形势的质疑，这样会打击一个同志的积极性，这就是张学磊没有询问的原因。
你之所以疑惑，无非是有‘连张学磊都办不到的事情，为什么他一个实习生能办到’这类的想法，
这个问题先不说，我问你，如果换成你今晚在学校附近巡逻，短时间内联系不上自己的朋友，怀疑她可能被凶手绑架了，你会怎么做？”
“我？”顾雪想了想道，“去朋友宿舍看看吧，或者叫更多的警察寻找。”
“那样一来，今晚的受害者会怎么样？”
顾雪沉默了下来，耽误这么长时间，就算能抓到凶手，也未必能救下女生。
“看，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警局里有很多人都会觉得是这个实习生运气好。”
“诸如，他今天正好联系不上同学，凶手正好在今晚作案，他正巧去了案发现场。”
“但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顾云山说道，“在怀疑有凶手案的第一时间，李凯所做的，是一个合格的且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才能做到的事情——在最短的时间内推测出案发现场，全力以赴的去阻止凶手。”
“如果这件事，换成张学磊做的，你觉得大家会认为他是运气好吗？”
顾雪摇摇头，如果换成张学磊，那自然是实力强。
“那如果发现王胜男案的也是张学磊，你还会这么纠结吗？”
“……”
当然不会，如果是张学磊发现的话，她只会认为是理所当然。
“那为什么不能认为，李凯就是张学磊呢？”
“爷爷！”
顾雪不满的瞪了顾云山一眼，李凯怎么能跟张学磊比呢，他就是个学生。
“所以，说到底，这才是问题所在。”
偏见。
“雪儿，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天才的。”
郝文清的性格他了解，李凯即便现在还不是张学磊，以后也可能成为张学磊，要不然他也不会动用关系将人送进警局。
行开明的性格他也了解，无利不起早，如果李凯没有惊人的表现，他怎么可能将人拉进治安大队，还特意安排在自己孙女身边。
“爷爷你的意思是，李凯的破案能力很强，那个案件信息，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的，而且他还知道专案组肯定无法得到这个消息，所以才偷偷给专案组发传真？”
“怎么可能嘛！”
她才不信李凯会有这么厉害。
李凯确实有点头脑，从上次解决打架案就能看出来，但要说这么厉害，顾雪当然不信。
“真相究竟如何，李凯不就在你身边吗，你总有清楚的一天。”ωωω.χΙυΜЬ.Ｃǒm
顾云山不再和她讨论这个话题，“吃饭了吗，我让小楠做点饭。”
“没有，我回去了，我妈应该做好了。”
“难得过来一趟，吃过再走吧。”顾云山招呼保姆做饭。
……
“李凯，你个大骗子，下来受死！”
大清早的，李凯被赵珂的怒吼声惊醒。
“大小姐，现在才六点，我才睡了三个小时。”
“我不管，赶紧下来，要不然我上去了！”
李凯挂了电话，重新躺下，决定不理会这个疯子。
但过了几秒，他又坐起来，穿上衣服，迷迷瞪瞪的下了楼。
“嘭！”
刚一见面，赵珂一个膝盖顶在他的肚子上。
“嘶——”
李凯倒抽了凉气，瞬间清醒过来，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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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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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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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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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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