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吃了。”她说道,其实更像是在命令他。
易来年微愣,见他不动,风信子直接塞进了他嘴里,心里在嘀咕着人都要走了,还这么麻烦。
药入口,易来年还没喝水就将药吞下去,只是卡在喉咙处了,剧烈咳嗽几声,风信子急忙将温水喂给他喝,还无意识的拍拍他的背,问道:“没事吧?”
易来年摇了一下头,又咳了一声后虚脱的坐回沙发上,看着亮屏的手机,沈初澈已经将电话挂了。
风信子将水杯放在桌上,坐回沙发上,拿起手机,看到沈初澈挂了,感觉很愧疚,于是想打过去,易来年突然说道:“苏宇有生过病吗?”
风信子拿着手机的手微颤,他……问这个做什么?
“有啊!”她轻笑着回答。ωωω.χΙυΜЬ.Cǒm
“你有照顾过他吗?”易来年继续问。
他这是怎么了,这么奇怪?
风信子挠挠脑袋,说道:“我只记得他生过一次病,不过我那时还在上学,没有时间照顾他。”
“现在提起他,你似乎很平静了。”他就是想要提苏宇,看她还像不像以前那么激动,心脏病发作,不过现在看来,苏宇不会再让她心脏病发作了,那就好。
“嗯。”她点点头,以前苏宇留给她的那些伤痛已经被时间给消去,她现在对他没有爱,也没有恨,提起他,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故人而已。
“那现在还有谁会让你心痛?”易来年继续问,他想让她不再心痛,那些可以让她心痛的人都要远离她。
风信子沉默,低眸想着什么。
“余叶吗?”易来年提起余叶,心里也很不舒服,她伤害他母亲,他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风信子抬头,摇摇头,余叶,她是很讨厌她,可是讨厌归讨厌,她并没有让她到因为她而心痛的地步。
“那还有谁?”易来年想不起风信子见谁能痛心的了,想起了沙茵,又说道:“你母亲沙茵吗?”
风信子一愣,沙茵已经离开很久了,现在提起她,她心里也是很平静的了。
她还是摇摇头。
易来年盯着她的眼睛,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父亲吗?”
说起来,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父亲是谁呢!
“不是。”风信子摇摇头,眼神忧伤。
易来年捕捉到,想到在西藏麦稞村时,她问沙茵她父亲的死因,所以说她父亲已经死了,他不确定的问道:“你父亲怎么了?”
“他已经去世了,他和我都有先天性心脏病,他是被吓死的,我想知道他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会被吓到,我一直在查,可是都没有结果。”风信子神情失落,低着头,无论怎么样,她都要查到父亲的死因,她父亲被吓到,肯定是有人在吓唬他的,她一定要查出来。
“对不起。”易来年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心里也难受,他不是有意要问她这些的,只是想多了解她而已。
风信子摇摇头,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为什么想到了那么多人会使她心脏病发作,就是没有想到他自己呢!
易来年凝视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眼里的忧伤,可是他能感觉到这忧伤不是因为她父亲而带来的,那么,是因为什么?
下午两点风信子离开,还是不放心贺琪,于是到了她的住处,按了门铃,十几秒后门被打开,贺琪见到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激动的将她拉进来,将门关上。
“琪琪,你这么神秘,要干嘛?”两人进屋,风信子警惕的看着她,感觉她不对劲。
贺琪将她拉到沙发床处坐下,盘腿坐上去,说:“信子,我该怎么办?”
风信子懵了懵,“什么该怎么办?”
“我……我把薛染尘给睡了呀!”贺琪苦恼,抓头说道。
“那他是怎么说的,难道说以后你们都别往来了吗?”
“不是,他说我睡了他就得对他负责,以后每晚他都会过来的。”
风信子想不通,拿手拨开了一下头发,“这不挺好的吗?你在担心什么?”
“不是,信子,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贺琪憋不住说了出来。
风信子听到险些没坐稳,呆呆地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呀,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呀,就是上次我们从云南回来,家里突然来电话说他们给我找了个未婚夫,他在国外,如果回国了,我们俩就直接举行婚礼,这什么跟什么呀,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嘛,所以昨晚我一时糊涂,将身体给了薛染尘。”贺琪大叫着抓头,风信子若有所思。
“那你后悔这样做吗?”她问道。
贺琪抬头看向她,一时语塞,她又问:“那你后悔过把第一次给他吗?”贺琪这次坚定的摇摇头,说道:“我不后悔。”
她不后悔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薛染尘,因为她爱他。
“嗯,你喜欢他吗?”风信子继续漫不经心问道。
“喜欢。”贺琪回答得干脆,风信子意味深长的笑笑,一手撑住脑袋,“那他喜欢你吗?”
“他……不喜欢我没理由天天往我这里跑吧!”
“嗯,那不就行了。”喜欢的人能喜欢自己可以说是世间最好的事了,而她可能永远体会不到了。
贺琪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随你的心呀!你想干嘛就干嘛呀!”风信子淡笑,没有化妆,她的皮肤本来就很白,但是以往的粉唇现在却发白,贺琪注意到,先点点头,“嗯”了一声后问道:“信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脸色这么难看。”
风信子微愣,笑着道:“有吗?”
贺琪点点头,发现她今天与以往不同了,现在的她多了女人该有的味道,于是狐疑的笑笑,说:“信子,老实告诉我,你昨晚和哪位帅哥过夜了,啊?”
风信子一愣,想起昨晚的事,脸一红,只是笑着摇摇头,不语。
贺琪“哇塞”了一声,即便她否认,但她是了解她的,这个样子就是真的,“和谁,说呀,和谁?”
“琪琪,我昨晚在参加派对呢,你就别胡思乱想了。”风信子移开视线,有些心虚。
贺琪自然是知道她在说谎,但是既然她不肯说,她自然也就不再多问。
风信子在这里呆了一下午才离开,她前一秒离开,薛染尘后一秒就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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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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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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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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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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