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时候,他除了能跟凤瑾说之外,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能让他倾诉心事的人了。
“臣……臣只是不明白……”
他跪在凤瑾的脚边,低垂着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臣没有得罪过他们任何人,平生没有做过一件错事,他们……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能在想要置他于死地之后,还来找他求情?
那些朝中他从前觉得风骨决然的先生们,脸一抹,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为什么?”
凤瑾看着他的样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因为脸都不要了呗。”
景寒川:“……”
凤瑾轻哼一声,把他拉起来。
“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以为自己不会付出代价,结果巴掌打到自己脸上了开始疼,说什么文人死节,结果到了真正出事的时候,脸都不要了……”
景寒川:“臣……”
凤瑾脸上挂着笑容,悠哉悠哉的说道:“这种人啊,就跟路边的狗一样,它朝你吠两声,显得它这条狗好像很威风。”
“但你要是踹它一脚吧,它还嗷嗷直叫,叫得比谁都响、叫得所有人都听到,以为是它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条狗啊,被人踹了一脚,嗷嗷直叫,多踹它几脚,夹着尾巴就跑,跑出去两步远,以为自己没事了,又回头朝你呲牙。”
“你想过去再踹它一脚,还没等踹到它呢,它又叫的比谁都惨……”
“但实际上呢?只是一条狗而已,它要是不乱吠,谁稀罕跟它一般见识呢?”
凤瑾虽然平日里就话多,但却很少有说这么长一段话的时候。
说完之后,她看向景寒川,扬眉,“听懂了没?听懂掌声啊!”
景寒川下意识的抬起手,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点了点头,“臣懂了……”
“你懂个屁!”
凤瑾直接打断他,“对付这种人,你要么杀狗吃肉,要么就打掉他一口牙,这种人身上就带着一种贱性,只有挨够了打才知道老实,要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景寒川:“……”
其实凤瑾本来也只是想敲打敲打这些人,但是看到景寒川这大冤种此时的委屈样子,她就忍不住手痒。
只想把那些疯狗和“爱狗人士”一起收拾了!
不管景寒川在朝中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但他到底是淮南王、也是她身边的人。
她可以敲打,但别人不能动!
“景寒川,只要你自己硬气起来,朝中谁能把你怎么样?他们不是想要显示自己高风亮节吗?这么出淤泥而不染,死一死不是应该的?”
闻言,景寒川深深得看了凤瑾一眼。
他知道,凤瑾原本的计划只是要敲打敲打这些人,现在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他……
“行了,他们不是说你是佞臣吗?你就把这个佞臣当给他们看看!把这帮人收拾了,以后也就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多谢陛下……”
这一夜,两人都宿在东宫偏殿里。
景寒川躺在床榻上,一夜无眠。
凤瑾倒是无所谓,不管前世今生,她都见惯了这种人。
她知道这群人犯贱的时候有骨头,挨打的时候没骨头,好人坏人都让他们给做了,跟个滚刀肉一样的讨人厌。
但偏偏这种人又拎不清自己的斤两,还以为自己叫两声屈,别人就不敢动他!
翌日,淮南王景寒川上奏,要求严惩先前上表污蔑攻讦之人。
陛下仁慈,此事暂时搁置下来。
御书房里,凤瑾掀了掀茶盏盖,抿了一口热茶。
“凌相,如今朝中因淮南王之事闹得鸡犬不宁,朕甚感为难啊……”
凌含章听着凤瑾的话,眼皮直跳,一句话也没敢多说。
而凤瑾紧接着问道:“凌相,你说朕该怎么办呢?”
凌含章此时看着凤瑾的模样,只觉得头皮发紧。
但他也知道凤瑾问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臣以为,陛下应当严惩朝中饶舌之徒,以正风气。”
听了这话,凤瑾满意地点点头,“行,那就按凌相的意思办!”
凌含章:“……”
其实凤瑾之所以做这个决定,倒不全是因为冲冠一怒为蓝颜。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那些人在朝中,除了给她添堵之外,基本上没什么用处。
真正手握实权的官员,人家也不乱说话。ωωω.χΙυΜЬ.Cǒm
只有那些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实际上啥也不是的人,才会张口就来。
凤瑾在心里左右的权衡了一番,最终把这些人的行为定义为——
犯贱!
既然敢犯贱,就别怪别人打烂他的嘴!
不过陛下依旧是仁慈的陛下,在左右为难之际,最终还是保下了那些人的性命。
而且还非常贴心的将那些人给调任到了地方上。
至于调任到了哪里呢……
哪里荒凉、哪里偏僻、哪里不太适宜人类居住,就把那些人调到哪里。
凤瑾在朝堂上,笑眯眯的说道:“诸位老先生高风亮节、忧国忧民,应当不介意去那些地方,为百姓们谋福祉吧?”
这话一出,那些牢里的老大人们听说之后,当场昏过去了好几个。
他们本来也只是觉得自己不会付出代价,口嗨一下而已,谁知道竟然真的祸到临头了!
于是,景寒川又踩到狗尾巴了。
那些人的家眷哭天抢地的去拦景寒川的轿子,有人求情、有人怒骂他不留情面。
以至于景寒川每次出门,都是热闹非凡。
景寒川不想理会这些人,更不想为这些人求情,闹到最后,索性也不去大理寺衙门了,直接在宫里窝着。
总归那些人也不敢叫到陛下面前。
——————
ps:
盘下来了,谁是谁非也很清楚了。
网文圈规矩,谁怀疑谁举证,你维护自己的书是你的权利,但前提是要拿出调色盘作为证据。
你第一拿不出调色盘,第二以文字叙述的所谓撞梗根本不被大众所认可,就活该躺平任嘲。
这是网文圈的规矩,别说你是新人你不懂。
你自己说过,你在我这个年龄、也就是五年前就已经开始写文了。
五年时间不清楚一个圈子的基本规则,并且一再转移重点,非蠢即坏。
你的道歉没有诚意我不在乎,我也不要求你赔偿。
这件事到此结束,也希望白油油那边的人能消停下来,自觉从我眼皮底下消失,否则你跳一次我捶你一次。
我从来不怕你,也不怕你到处喊委屈告状,更不怕你得抑郁症自杀给我看。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自己清楚,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还有那些说我的读者都被我给洗脑了的人,到底谁在洗脑、谁在转移重点,现在一目了然,赶紧给我滚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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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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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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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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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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