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陈瑞一行人进书院念书已经一年了,陈瑞年前差点被任命为经义斋的斋长,也是因着陈瑞和权源、章钰走的近,才让他避开了这种“美差”。

  陈瑞现在已经是十八岁的“大龄”男青年了,还是没有成婚,索性陈瑞就和家中说了,等着这两年乡试结束再说婚事,堵上了家中各人的嘴。

  但是家中确实给陈瑞的压力太大了,让他直接在过年后,就直接来了书院这边,惹不起,他躲得起。

  南梗跟在陈瑞身边,吃的好,养的好,小孩营养够了,个子也上来了。

  陈瑞带着南梗早早的来到了村子里整理这次带的东西。

  南梗正从柜子里拿出放了好久的被子,想给晒晒,方便陈瑞安睡,就看到了旁边神色轻松的陈瑞,与在家中过年那会子截然不同,有点觉得陈瑞这般好玩。琇書蛧

  他现在和陈瑞也熟悉的多,对着他也敢吐槽了:“少爷,您就不能和钰小少爷学学,省得就被老爷和老太爷催了。”

  陈瑞这时候整理书,听到这话,卷起手里的书,作势要敲南梗的头:“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南梗此时拿着被子呢,没手护住,就只能直面陈瑞的敲击。

  嘟囔道:“这时候就说我小孩子不懂了,不就是娶媳妇吗?有什么难的。”

  陈瑞看他还敢继续说,用手将南梗的包包头发型弄散:“还说这个,哪有这么容易的,你也想要个少夫人来管你啊,你也不看看墨山,他娶了你秋芳姐姐,现在被管的多狠。”

  墨山是章钰的小厮,后面娶了苏婉的贴身婢女秋芳,现在章钰有很多事情就是他不小心泄露给苏婉的,章钰倒是心大,知道了也就说了墨山一句,算是默认了。

  南梗忙躲着陈瑞的手:“少爷,您要是有了少夫人,说不准我和密山哥一样,也娶少夫人的婢女呢,连婚事都安排好了,这不是更好。”

  “好啊,怪不得我来了这边,你也催催催的,是不是爹和你说了什么,你才多大,怎么都想着娶媳妇了。”陈瑞掐着他的脸蛋故作恶狠狠道。

  “唉,是不是有谁在敲门啊,我听见门响了唉。”陈瑞好像听到了敲门声,“南梗你去后面晒被子吧,我去看看是谁。”

  一开门,陈瑞眼前就是红艳艳的,一瞬间辣的他眼睛疼。

  定睛一看是权源,他穿的一身石榴红色的衣服,衬托着更加的唇红齿白,艳光逼人。

  陈瑞问道:“你这穿成这样,来我家干什么?子安他可没来呢,就我在啊,可没人陪着你胡闹去啊,你忘了年前白讲书是怎么对你吹胡子瞪眼的。”就佯装关门。

  权源赶紧用扇子隔开陈瑞,就这么冲了进来,还立马把门关上了。

  刚刚还嫌弃的不行的陈瑞狐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

  权源用食指抵住嘴,示意安静,听着外头好像是没什么动静,才安下心来,推着陈瑞往屋子里面走。

  等着进了屋内,权源长吁短叹道:“我家又开始催我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算躲过。”

  陈瑞奇道:“你还没成亲?可是今年过完都已经二十一了啊,先前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成过亲了。”

  权源垮下脸:“我不想要那门亲事,真的好烦,我自己还没玩够的,还要人管着我啊。”

  陈瑞哭笑不得:“那你是真的能拖啊,这都拖几年下来了。”

  权源翻了翻白眼,要说这美人翻白眼都别有一番味道:“哪是我拖的啊,这婚约定下时,我十六岁,我未婚妻才十岁。”

  陈瑞一头雾水:“怎么定下这年纪差了这么多。”

  “我怎么知道,我还奇怪呢。”权源只能这么回,难道他要回答说,当时他赴宴,有人落水,他去救了,然后某人醒了看到他后,就说一定要嫁给他,闹得当时人仰马翻。

  权源摸了摸自己的脸:“唉,我这无人可及的美貌,愁啊。”

  陈瑞撇嘴:“得了啊,你到我这边就是为了感慨自己的脸啊,不吃你这套,你的脸我已经看腻了。

  不过既然定下了这婚事,你未婚妻现在算算也就十五岁,也不至于说现在就压着你成亲啊。”

  权源一脸哀怨:“还不是我跟你和子安走的太近了,唉,前些年我还没和哪个好友玩的这么熟稔的。你可得给我负责啊~”说到最后,语气都飘了起来,明显是不怀好意。

  陈瑞使劲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别,等过几天子安来了,他给你负责,我觉得你不怀好意。”

  “唉,表哥找到我娘,说是我太跳了,想着成亲后能稳重些。”看陈瑞油盐不进,权源还是说了实话。

  陈瑞嘲讽道:“呵呵,该,你想想你年前干了啥,第二天就是升堂讲说了,你前一天非撺掇着大家爬山,说是祈福,咱们斋一个个四谷不分五体不勤的,爬了半天山,第二天能好吗?

  差点赶不上讲说也就算了,咱们斋的状态也不如治事斋,若不是原先他们原先就没准备好,差点咱们斋就被翻盘了,白讲书气的脸都绿了。你以为你这个捣鬼头子能好?”

  “我怎么就知道咱们斋的体质差成这样,对面治事斋的不也一起去了吗?人家就发挥不错啊。”权源也没想到年前这事还能牵扯到自己回家被催婚的事。

  陈瑞翻了个白眼:“咱们是经义斋,学得主要还是经史子集,人家治事斋主攻的是治兵,治民,水利,算数之类的,本来人家活动量都比我们大,你还在升堂讲说前搞这个幺蛾子。

  你都说了要去爬山,咱们斋那群人哪有不听你的,要不是你是咱们经义斋的,大家都说你是内鬼呢。”

  “那,那白讲书还记着这些,告诉我表哥,让他折腾我啊。”权源不服。

  “易华,我依稀记得,是你和我说的,白讲书和朱副讲是同窗,你干啥事,白讲书肯定要和朱副讲说的。”陈瑞一脸怜悯,蔑视着权源的智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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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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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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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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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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