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则是抽着叶片编东西,准备晚上回家的时候给孩子们玩,他最是年轻,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但是他是陈家孙辈里头最小的,从小就较为受宠点,以至于现在也有着一些少年气。xiumb.com
他偶然抬眼,就看着远方有个黑点来了,推测是家里送饭的,赶忙对着用草帽扇风的几人,说道:“伯伯们,爹,叔,哥哥们,来了来了,我看见牛了,肯定是家里送饭的,快起来。”
农活不是那么好干的,就算是几个大男人,在烈日炎炎下不停地干活,也是将身上的衣服汗湿了,几人当人累得不行,等着家里头女人们的送饭了。
听闻陈志说饭要来了,剩下的人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就看到远远的有个驾车的身影。戴着草帽的陈旺正悠悠的驾着车来了,后面还坐着陈家媳妇们。
陈旺看着树荫下的儿孙们,驾车往那个方向走,不一会儿,牛车悠悠的停住。
陈旺干脆利落的跳下车,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古稀之年的老人,又转头喊了声:“瑞哥儿,来,太爷抱着,你大奶奶她们要下车了。”
听着陈旺的话,陈瑞就挣扎着从田氏怀里下来,跑到车边,就往陈旺身上扑。这曾祖孙俩黏糊的不得了,看的陈飞和陈才都有些无语。
但是看着媳妇们给他们送饭,陈乡几兄弟也没说什么,扶着她们下车,然后将饭菜从车上拿下来,开始分给几个人。
那边几个干活的人都在等着吃饭,陈瑞则是蹲着看着看着长辈们割下来的稻子们,眼神呆呆愣愣十分认真的样子,奶声奶气地指着说道:“太爷,这个稻子和之前瑞哥儿看到的,不太一样。那个瘪瘪的,这个好鼓。”
他小孩子的记忆里只记得当初陈旺带他去的那片缺肥的地界上长的稻子了。
陈旺看着只觉得曾孙子可爱,就答道:“瑞哥儿,这是这片地产的稻子啊,这片地好,长得庄稼就好,稻子就是鼓鼓囊囊的。”
“那太爷,这个稻子怎么吃啊,毛剌剌的,瑞哥儿都没吃过呢。”陈瑞很不解,听陈旺的意思,家里种了好些这个稻子,那他怎么没吃过呢?
听着孩子的童颜童玉,陈旺也没有不耐烦,只是说道:“稻子,就是你常吃的米饭,没剥壳就是这样,等把外面那层黄的剥了就是白白的米,太奶天天给瑞哥儿吃的那个。要鼓鼓的才好,那样大家才能吃得饱饭啊。”
陈瑞听了点点头,然后看似无意对着陈旺说了句:“如果咱们能将最鼓的米挑出来,然后下次种,是不是就能产更多的这样鼓鼓的米了?”
陈旺被陈瑞这么一说,也是解释,家里着实也是这么做的,挑出好的田地的稻子用来留种,陈瑞听了也就没有多话。
陈家其余几人都在吃着饭,无暇顾着这俩老头小孩的,况且之前这两人说的话也是陈旺随着陈瑞的童言稚语应声附和,大家也就没多在意,只除了一个陈万。
陈万听着陈瑞说的专门挑一些最鼓囊的种子拿出来种,是不是能种出来产量高的稻子,只觉得这孩子想的很远,思维也很活,才将将来到人世间两年,竟然能提出某些大人都不会想的东西,至今的同义村,仍有许多人家,种地就是死方法,留好种?那是什么麻烦事,今年种下去的自家几口人还不够吃呢,还要筛出来好种,说不定种下去最后长出来的都差不多。
这种留种法子还是陈旺打仗的时候,从同伴那儿听说的,原本像他这样普通的农家孩子是不懂得这些的。也是因着普通农家能将自家一年的口粮忙到手,以及能交上税已经是老天爷的垂怜了,怎么还会想着留着好种子来往下种。陈家若不是陈旺当兵初期有了好大一笔成本并且皇爷免了地税,现在陈家估计也只能图个温饱。当一个人只能满足温饱,他是不会想着以后的。
中午吃完饭,看着树荫外头太阳变得极大,正好是最热的时候,就算是精壮的汉子也不能顶着如此烈日在外头做活,毕竟人才是最要紧的。
休息了一会儿,陈乡几人继续休息,让着陈万他们用牛车上带来的麻布袋子将稻子装了进去,竟装了满满一牛车,让着一些男人现将割好的稻子运回去。
而剩下的女人们用刚刚编好的秸秆绳子捆住剩下的秸秆也在帮忙收拾着。
一会儿等太阳稍稍下去点,几个男人们得去那片新施肥的地块干活去了。虽然都已经看到稻子长得不错,但是不到自己手里还是不放心。
陈瑞毕竟小,就算戴着草帽,陈旺也舍不得他就晒着,何况自己也年纪大了,还要保养好身子等着看陈瑞读书呢,也就跟着回家运稻子的牛车走了。
因着陈旺喜欢驾车,所以陈瑞就被陈才抱着,陈才也是不容易和儿子如此亲近,明明是父子,但是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就比妻子李氏多了点。
因为陈旺经常在外头走动,也常常去田地里看看,陈瑞这个小跟屁虫,跟着陈旺就经常看见陈才了。
陈才从怀里掏出弟弟刚刚编的草蚂蚱,放在陈瑞面前,说道:“看看,这是什么?”
小孩子眼前一亮,小手不由自主的捏起它,嘴里说着:“啊,是小蚂蚱,谢谢爹爹。”
看得对面的陈万也笑了,还是小孩子呢,看到个草蚂蚱,就移不开眼睛了。但是小孩子喜欢这些有什么错,所以挪揄的对象就是陈才了:“瑞哥儿,这是你小叔编的准备给你们的,你爹抢了你叔的功啊。”
陈瑞忙为陈才辩解道:“是瑞哥儿没问爹爹是谁编的,不是爹爹抢功,瑞哥儿现在和小叔说谢谢。”对着陈志的说话的小模样很是认真,生怕别人怪陈才。
这句话配上孩子紧张兮兮又很认真的脸,惹得牛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陈志笑的弯了腰,只能摆摆手示意没事。陈才也在笑,还把陈瑞抱起来在兄弟们面前展示了一圈,说道:“护着爹啊,是我的好儿子啊。”
惹得陈万几人白了他几眼,后来几个人轮流逗着陈瑞,又重新乐呵了起来,一路上有着陈瑞的童趣在,说笑声不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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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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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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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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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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