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他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嗓子里发干似的颤抖着:“你……你……竟然敢。”
倒在地面上的陈子赫慢慢用力的将身子撑了起来,将右边的头发一下拨到了后面,他的半张脸掩盖在头发中,而在头发下,却闪耀着犀利的光芒,如同那冒着寒光的尖牙一般。
他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老大看的只觉得脊梁上不断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老二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手臂,他的大脑此时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拿着手臂,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朝着大哥看去,“大哥,我的手……,我的手是不是没了……,啊,啊!!!”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老大只能朝着陈子赫大声威胁道:“你……你想干嘛!你今天敢对我动手,信不信明天我就带人过去,让你们劳尔街所有的孩子都消失在这个世上!”
他的声音极淡,带着丝丝冰冷的气息,“我不是说过了么,你们随便打我、踩我,甚至怎样侮辱我都行,但是,就是不能欺负我的弟弟妹妹们。”
“你们带着麻烦来找我,我接着,如果来找的是我的亲人,那不好意思,我不得不让你们好好的睡一觉了。”
“影,动手。”
巨大的镰刀在老二的头顶上抬起,看着头顶上的镰刀,老二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害怕,眼珠都快要崩出来了。
“别!别!我给你道歉!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接着转身看向了后面大哥,他的下巴早已伸的老长。“大哥!救我,快救救我,求求了,求求你了啊!。”
头顶上的镰刀在此刻如同一个冷漠的死神,而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现在的自己,就如同被暴风雨的小船一样,随便吹打和蹂躏着。
随着镰刀用力横扫向下劈去,一道虚影晃过,瘫倒在地上的老二只觉得脑袋一凉,他慢慢的用着仅剩的左手摸了摸自己头顶。
“唉,怎么有条缝呢……。”
只见一条笔直的裂纹从头顶直直的往下蔓延去,随着身体喷发出如瀑布般的血液,一个完整的人瞬间就被劈成了两半,顺着裂开的痕迹向着两边直直倒了下去,而留下的只有那放大的瞳孔和还未来得及闭上的嘴巴。
陈子赫一步步的走向前,脚下溅起的红色雨水如同在叙说着他最后的死亡通告书。
老大在慌忙中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诺姐!救……。”
刀光剑影之间,只见那镰刀再一次挥动了起来,一块耳朵掉落在了地面上被雨水染红。
“啊!!!”钻心的疼痛让他丢下了手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电话里还在传出一个女声:“喂!发生什么事了!喂!?”
陈子赫一脚将地上的手机踩了个稀碎,他看着地上的男人,他的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
他不断的威胁咒骂着他:“你杀了我,遭殃的就是你们劳尔街的所有人!他们都会因为你今天的作为而接受到来自堕之翼永无止境的报复!”
看着眼前的陈子赫没了动作,他咽了口口水继续说着:“如果你能放过我,你放过我的话,我就……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怎么样!”
陈子赫就这么冷着眼看着他,“钱我也不让你还了!这样总行了吧!不行的话……,你……,你可以提,我都答应就是了!”
看着陈子赫依旧没有表情的面容,自己的心跳一直都在飞速的跳跃着。
陈子赫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小七倒下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这是……害怕了!?”老大瞬间癫狂的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这才是聪明的做法!你们这群没人要的废物就该这样!永远是被我们踩在脚底下的当一条听话的野狗,哈哈哈。”
“他……死了。”
“唉?”老大愣了愣神。
“小……七他……,死了……。”
砰!老大突然感受到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息从陈子赫的身上传来,那股气息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我……我那兄弟不也被你杀了嘛,咋们……咋们扯平还……还不行吗。”
“啊!!!”只见陈子赫突然仰天大声的嘶喊着。
他将地上的小七慢慢的抱起,朝着老大的位置走去。
老大害怕的将自己抱在了一团,将头紧紧的埋在了里面,不断的求饶着:“别!放过我,放过我!那是他杀的!我关我的事啊!呜呜呜。”
没有感受到疼痛,只听见踩水的声音从自己的身边经过,老大颤巍巍的抬起头来了,发现陈子赫已经背着小七走在了前面。
“活了,活了!哈哈哈哈,他还不是怕了!哈哈哈。”
看着陈子赫离开的背影,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脸上早已不是刚刚求饶的嘴脸,他阴狠而扭曲的脸庞看着他的背影。
“tm的,陈子赫是吧!30年河东,30年河西,今天你怎么对我,你看我以后怎么加倍的奉还给你!等着瞧!”
走在前面的陈子赫就这么静静低头看着脚下落下而溅起的水花,嘴里轻声低喃着:“影,断裂……。”
身后的老大捂着侧腹站起身来,看了眼地上被踩的稀烂的手机,他心疼的说道:“老子刚买的手机啊!”
他又看了眼倒在地上两边的老二,他扶着墙壁走到了他的身边,不停的翻找着他身上的每一个口袋,一边咒骂着:“md,你身上连个值钱的东西就没有吗!”
一阵空气划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只见地上不知从哪里多出了一条手臂。
“唉,这个手臂的纹身怎么这么熟悉……。”
他正想去抓,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处感受到了一股清凉,他惊恐的看着两边空空如也臂膀“唉,不对,不对!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啊!!!!”
一声刺耳的惨叫声贯穿出这整个小巷。
……
车上。
夜出云手里拿着一把漆黑的手枪不停擦拭着。
我就坐在后面,看着那把枪问道:“那个,既然这是她的手枪,现在都让我们找到了,说明她就在这附近啊,怎么不找了。”
夜出云淡淡的说着:“光凭我们两个,怕是找到明天都不到。”说着将手机上的卫星地图递给了我,“他们不停的穿插在这里的巷子中,位置也在不停的移动变幻着,总能在走在我们的前一步,为什么?说明他们有的人在楼顶观察着我们行踪,有的人则在负责组织转移。”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们怎么老是听着声音却不见人影呢。”说完,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我们的旁边。
车窗慢慢的下降,沈矜嘲笑的看着车内有些狼狈的我们,拿出了一个仪器悠悠地说着:“我看你们很像很苦恼的样子,是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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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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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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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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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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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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