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闻以笙胳膊和腿齐用,扒牢企图把她放下的男人。
她双瞳润润,半眯着眼。
乌黑细软的发丝早已经散开。
及腰,柔顺而松散地垂在肩,雪白颊肉和鼻尖泛着酡红,醉醺醺的样子比往日清纯平添了媚态,勾人摄魂的女妖精一般。
“咬……”她勾着他脖颈。
一路探寻,啃啃咬咬,终于找到果冻似的柔软,浅浅尝了下。
“甜……的哦。”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吃到糖的小孩子扬起纯净地笑,然后再张嘴。
像幼犬玩耍似的变换角度,去咬薄而软的甜果冻。
吃上瘾了;
“阿笙,别……闹了,唔。”温执握住她扒在他腰上的小细腿想弄下来。
然而闻以笙后背半沾在床,偏偏像个考拉一样四肢粘着他这棵树不放。
这个姿势。
他只能站床尾。
低下身,手撑着床,黑色短袖下的手臂骨骼硬朗,肤白,小臂到手掌的青筋明显。ωωω.χΙυΜЬ.Cǒm
另只手托着她背,无奈又温柔地笑了笑,半弯着腰让她啃尽兴了。
——尽兴?
闻以笙正玩得不亦乐乎。
一醉就傻兮兮的全然没了理智。
房里冷气适宜,某种热意却仍旧在两人间燃起蒸腾,碰撞出滋滋酥热电流。
‘啵~’
终于玩了个尽兴,轻微的湿润分离声在房间回绕。
灯光落下,照着两人唇角亮亮。
像精心浇灌而熟透艳红了的山楂浸入糖浆,裹上一层晶亮诱人的糖衣出来。
闻以笙扁嘴,烦躁地胡乱扒扯衣裳,边嘟囔:“发烧……发烧我在……”
肩颈纤薄雪白,弧度优美,刺人眼球。
温执眼神暗了暗,再次用了力气推开她,顺势给她拉回衣领。
他起身,拉开距离,偏头看落地窗方向。
“真的不可以。”
语气温柔而又坚决。
“……”闻以笙被他猛一推开,摔在床上,微张着唇,脸色都懵懵的了。
那酒的成分多多少少是存在了点助兴的作用。
不然闻以笙也不会醉醺醺偏要缠着温执这般……食髓知味的撩拨。
闻以笙现在的意识处于原始迷茫的状态,抛开了一切束缚。
她想和温执贴贴,这是女性对男性间直白而原始的渴望。
温执拒绝,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宣泄,像一张白纸,这是迷茫不知所措。
就像内心有一块荒原。
急需人去开垦,闻以笙却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幼崽,不知该怎么做。
急得要哭了。
她虚弱无力地半撑起身,伸出指尖去抓他衣服:“难受……我……”
温执侧身避开,她抓了个空。
闻以笙眨眼,懵了懵。
倏地整张脸埋进被子里,软声呜呜哭出了声。
“……”
像吃不到糖就耍赖的小朋友。
温执一言不发,还是走回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脊背。
“你还认得我是谁吗?”他问,眼里阴暗难辨。
闻以笙慢慢从被子里抬起脸蛋,眼睛红润,但没见有几滴眼泪。
温执忍不住轻笑一下,指尖在她后背轻轻摩挲过:“假哭的小朋友。”
像羽毛在肌肤轻划,痒痒麻麻。
闻以笙肩膀禁不住轻颤,陌生情愫由脊椎升起。
事实上,醉酒并不至于让闻以笙这么难受。
偏偏温执说着拒绝,行动上却在一步步引诱她堕入某种甜蜜陷阱。
这就好比食肉动物旁边放着一块肉,你不让她吃还故意把肉弄出香气来逗她。
闻以笙张着唇,迷茫地眨眨眼睛,翻起身。
半跪着,上半身慢慢又朝他靠过去。
她抬起右手,捧住他脸颊,亲他,温执却往旁边躲了一下。
“……不行,你明天一早醒来会和我闹的。”温执轻轻握住她的手。
闻以笙不管。
沿着他脸颊轻轻啄,下巴,嘴唇。
温执的身体并不瘦削,是那种肌肉匀称,线条俊美流畅,不仅看着养眼,手感起来也格外结实硬括。
闻以笙……
轮廓分明的肌肉,好像能感觉出来能爆发出多少惊人的力量。
闻以笙突然心跳更为急烈,炽烫硬朗的线条触感……冲击神经的原始性震荡。
她手指发颤,咽咽口水。
“哇……”小朋友见到大家伙的惊呼。
温执一笑。
捉住了她的手,掌心坚硬,无法撼动,给她拿出来。
闻以笙就像一只摄人心魂的女妖。
而温执是个不为所动的古板道士:“阿笙,真的不行,你冷静一点,忍忍好吗?”
……
不要!
闻以笙皱着鼻尖,嘴角下拉,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急哄哄地继续。
温执下颌绷紧,眼神都变了。
猛地推开她,力气有点大,直奔浴室。
脚步却越来越慢。
“温……执……”绵绵嫩嫩的嗓音低而软,从身后传过来。
是名字。
温执喉结滚了滚,睫毛细密低直,落下小片阴翳。
忍不住回头。
闻以笙被推倒,仰躺,黑发松散铺在雪白床面。
眼尾湿红,半眯着眼,唇微张,咬着拇指一点,歪着头,眼神迷蒙地望着他,无辜又得要命。
“温……执……”她又含糊不清地一声。
……
这画面让温执脑袋充血,眼睛都红了。
他觉得自己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事实上带她来这里是什么动机不言而喻。
刚才装装正经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
他已经拒绝了,是闻以笙一而再地诱惑。
对吧?
温执颤栗地重重呼吸,长腿一迈,又折回床边。
……这次不由分说覆了上去。
——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雨。
——清醒。
让一个人迅速清醒,从迷境中回神的方法是什么?
予以苦难。
砍穿,血肉模糊的痛苦难。
那么,足以瞬间清醒,清醒得掉泪。
几近失声。
~
——逃。
发白的指尖。
床面褶皱纹路。
腰身细得小截,一掌宽,过分柔韧。
指节相扣,温柔拖回来。
~
——疯。
凸出的喉结滑落一颗汗珠。
落在瘦白纤薄的脊背。
脆弱。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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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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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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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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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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