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这句话可让人浮想联翩。
温亦寒怎么了?
一旁的温执脸色淡淡,夹了菜放她碗里,抓她手背揉了揉:“吃饭。”
闻以笙摸不着头脑,温从南下一句话却有了解释。
“胡说什么,这件事我说了很多遍,是亦寒他自己来公司找我说想进部队磨炼,他有这样的志气是件好事,你当母亲的不支持还在这苦叫,所以他才会瞒着你离开!”
“我不信!”
姜玲声嘶力竭,失智了般挥掉面前的菜肴,一手指着温执:“肯定是你看我的宝贝儿子不顺眼,才让你爸把他送部.队里受折磨……”xǐυmь.℃òm
“是你这个怪物,你个杀……”砰。
温执直接扔了筷子,起身,踹开身后的餐椅。
他没出声,但只是这样眼神完全死寂平静地盯着姜玲,就足够她胆寒噤声。
姜玲猛地一僵,像被空气扼住脖子失了声,呆住不敢动。
温从南也脸色阴沉,立即喊人来把姜玲弄回房。
闻以笙也被温执突然的乖戾行为弄得心慌了下,姜玲那句话刚出了个音节就被吓回去,她不免猜疑,s?什么s?总归不是好话。
虽然温执的确是个变态怪物,但从姜玲口中说出来,她有点莫名不舒服的……
“别生气了,干嘛踹东西这么可怕……”闻以笙主动牵了温执的手。
不知为何,他一向温暖的手掌变得微凉。
她手心温温软软的,手指插入他指缝传递体温。
温执眼睫微微颤动,低眼看向被闻以笙扣着的手。
他眼底的戾色渐渐消散,俯身把她深深抱进了怀里。
“阿笙,好爱你,你都不知道有多爱,”他脸埋进她颈侧,用所有感官去触碰她的身体,“你爱不爱我?”
他又问了。
他每天都要问这个问题。好像要她说爱才能收获安全感一样。
闻以笙指尖蜷了蜷,还是伸手环住他腰,像给疯犬顺毛一样温柔轻抚他的脊背:“爱你。”
温执闭上眼,轻‘嗯’一声,好像信了,心里却发疯的挣扎。
根本不爱。
根本不爱我。
根本不爱我。
你连我爱你一分的爱都没有。
温执心里清楚,只要他说放她走,闻以笙现在一定会高高兴地跑掉。
他太贪心了,一开始只想闻以笙留在他身边,得到后却又想闻以笙爱他有他爱她一样多。
其实这是很矫情了,他知道闻以笙已经在努力接受他,所以温执一直在克制心里野草疯长一样的阴暗情绪。
这场聚餐因姜玲而变得气氛僵硬。
不过温亦寒进部.队真的很让闻以笙惊讶。
她心里有感觉,这次,不是温执搞鬼,确实是温亦寒自己要改变。
而闻以笙不知道的是,那的确是温亦寒自己的选择,但临走前温亦寒给她发了条短信倒是真的被温执给删了。
两人不准备在温家过夜。
临走前,温从南把温执叫进了书房。
温从南扔给他一份文件:“你要放假了吧,看你挺闲得学校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后天去江市一趟,见个投资人,对你新公司发展有好处。”
温执翻开文件扫了眼,也没说去不去,只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
两天后是京大的周年校庆,晚会表演五花八门。
闻以笙用着百米冲刺的速度终于赶到大礼堂后台,跑得头发都乱了,她平时很有时间观念,少有这么着急忙慌的一面。
卫澜见人来急忙把她带进化妆间。
先扒了身上的衣服,卫澜和化妆师一齐帮她换上定做的霓裳舞裙。
不给缓口气,卫澜把她摁化妆台前,让化妆老师加速赶妆。
卫澜特意找了两个化妆师,一个做头发一个化妆,可以说是很专业了。
“你可真行,再来迟点晚会都结束了,还好是压轴表演。”卫澜在一旁唠叨她。
闻以笙累得气还有点没喘匀,她对着化妆镜里的卫澜苦笑了一下:“真的对不起,澜姐姐辛苦了,晚会结束请你吃超级大餐,拜托帮我倒口水喝……”
卫澜嗔了她一眼,扭身接了杯水递过去,奇问:“你到底去哪了?跑成这样。”
闻以笙摇头,咽下水润润跑得沁出血腥味的喉咙:“哪也没去,一直在寝室。”
“那你怎么不提前过来,”卫澜费解,想到了什么,看了眼门口,“你家温学神呢,平时像个尾巴,去哪都跟着你转,看你跟看什么稀世珍宝,好像别人多看一眼就把你抢走似的。”
卫澜说着直撇嘴,她性子直爽张扬,最受不了束缚。
这种没一点自我交际和隐私的恋爱方式,就算对方是天仙是亿万富翁她也直接sayno。
也不知道笙笙怎么受得了的?
就好像个罪犯一样被男朋友时刻盯着管着……
这次倒稀奇了,没见温执跟着,卫澜狐疑问:“怎么这次没见人影?”
“……”闻以笙哪里能说就是因为他自己才这么大费周折。
“是在观众席等着看你表演?”卫澜倚在化妆台前,看着她上妆边闲聊。
闻以笙身上穿着霓裳羽衣,没有点妆就已经带了古典清韵,化妆师手法专业,这会已经上完了底妆。
闻以笙闭上眼,含糊地解释:“没,他在忙公司的事,好像是去外市了,明天回来。”
晚会表演的事她没告诉温执。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不同意,就算明面上支持,也肯定会在暗地里阻挠,这是他的惯用手段。
让闻以笙觉得心梗的,还是前世记忆里表演完被他用强迫姓爱的发泄方式对待,那真得让她由身体和心理深处感到厌恶。
只是在校庆晚会跳个舞而已。
早在之前闻以笙就下过决心,他如果还敢因为这事强来,她一定拼死割了他的犯罪器官让他变成个温太监去。
反正他这个变态以真实行动立起来的标签在闻以笙这太多了。
得寸进尺的温娇娇,阴魂不散的温飘飘,再来个温太监那也不算多吧?
闻以笙来大礼堂那么迟的原因就很明显了。
温执不在京市,那晚上必须要严密查岗,和她开视频。
闻以笙为了应对他,穿着睡衣在床上从七点和他视频一直到接近十点,然后她有模有样地打了个哈欠说好困,想睡了。
等关了视频她就精神抖擞,下了床,夺路狂奔赶到礼堂。
——
化妆师用沾了口红的细小刷子在她额心勾勒出盛开的花瓣,她肌肤瓷白,眉心鲜红衬出了一种古香古韵的绝色风情。
同时发型师也进行收尾,发髻间戴入和舞裙相搭的发饰。
妆造完成。
卫澜已经看呆了,扭头看看镜子里的闻以笙又看看她本人。
“我可算是明白,为什么古装剧里的昏君都不爱早朝了。”
卫澜伸手,一指勾着闻以笙的下巴,缓缓抬起,她找不出形容词,只能用最简单的话来概括。
“这要是我……我也想夜夜搂着你给我侍寝,早起干嘛,还要个屁江山啊!”
闻以笙被她逗笑,“你过于浮夸了。”
“没有夸张,”卫澜回想,“你那位学神男朋友啊,他如果是帝王,那你真就是祸国妖妃,看他看你那么紧的样子。”
“……”闻以笙心想,那这万幸是在人人平等的现代,而不是在专制帝王之法的古代。
不然,她真就被那位温变态帝王给锁在宫殿里连个门都塌不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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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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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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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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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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