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她不给余地的反感拒绝,只会激怒温执,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又会被剥夺。
端午放假寝室又没人,说不准还会对她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只能先软言软语地稳住他。
闻以笙抬眼与他对视,问:“什么三天四天,哪个男的追女朋友还给女生定期限,你对我是认真的?”
“是。”他不假思索地应上。
闻以笙扯了扯唇角,垂下眸,显然不信。
“或许吧,但人心凉薄,我又怎么敢信。”
“更何况你……”她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蜷起腿往后退了一下,神情忐忑,像在自卑。ωωω.χΙυΜЬ.Cǒm
“何况是你这种各方面都优秀的男生,长得又这么好看,在学校就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追你。”
“以后毕了业,社会圈子会更大,围在你身边的异性和诱惑只会更多。”
“我真的不敢信,你……”
他打断她:“结婚。”
“……”闻以笙嘴角抽了下,“嗯?”
“我很认真,你不相信,那就领证。”
温执朝她靠过去,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会保持绝对忠贞,甘愿被法律困缚,只对你。”
“相信我,嗯?”
他的目光灼灼,明亮炽烫,里面的痴痴爱意如火燎原。
闻以笙仿佛被烫了一下。
她又不可避免联想到前世,记忆里,好像他也说过这么一句话……
是啊。
疯子之所以叫疯子,是他与这个社会的一切规则所悖逆。
而甘愿被法律束缚,或许是他这种极端疯子最深沉认真的情爱表达方式了。
后来,他确实做到了绝对忠贞。
却也……多疑敏感到神经质的程度,被伤害得只有她,结局衰竭而亡。
“……咳,结婚,说这个有点早了,怎么也要毕业后再想这种事。”她用力抽回手,缩去背后。
温执眼看着她柔柔软软的指尖从手里抽走。
掌心一空。
他心里就像有只猫爪在挠,又痒又躁,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揉她两把过瘾。
……可他得忍,不能那么做。
闻以笙如果强硬拒绝他,在他的世界规则里,他就有理由无所顾忌、也对她用强的。
但现在,闻以笙没有反抗。
声音还温温软软的,他就像被温柔驯服的豹子缩水成一只小猫崽,完全凶狠不起来。
闻以笙又开口:“我这么说的意思是,你这么受女生欢迎,怎么就突然喜欢上我了。”
“因为家庭原因吧,其实我内心特别没有安全感,所以不相信你会真的对我专一……”
“如果,”她绞紧了手指,微微垂眸,“三个月后,你还在喜欢我,那我就考虑和你交往试试。”
温执果断拒绝。
他轻眯起眼冷冷审视地看她,弯唇笑了声,带着丝丝不悦:“你是在吊我吗,没必要这么麻烦,就三天。”
闻以笙也没有了好脸色:“三年。”
温执阴着脸,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我还是掐死你吧。”
“那你掐吧。”闻以笙冲他仰起细白脖子。
“……”温执手指捏得骨节作响。
迟迟没有动作。
闻以笙却突然笑了,上半身倾过去,腰肢柔韧,翘起的后腰线条纤细勾人。
她一把靠近温执怀里,胳膊搭着他的肩,她眼睛里明亮如温柔春水。
“别再闹了行吗,你要知道,别的男人想追我都是至少要等一年的”,不等温执发怒,她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可你只有短短三个月……”
“知道为什么吗?”
温执胸腔里烧灼起来的妒火像最烈性的毒药。
他眼里死沉,咬牙克制,问:“为什么。”
闻以笙抿唇笑了,像夏日里开得最美的繁花:“因为你对我来说是最最特别的哦,和他们都不一样。”
“……”温执哽了下。
他一方面心脏疯狂而强烈地跳动。
因这话仿佛连骨髓深处都在愉悦满足的战栗。
另一方面又觉得哪里不对。
诡计多端的坏女人好像在给他投喂裹了蜜的毒药。
两方在心里交战厮杀,不过几秒,有了结果。
“真,的?”他盯着她的眼睛,轻轻问。
“嗯!”闻以笙点头。
她鸦羽似的睫毛冲他一眨:“我现在好像就有点喜欢你了呢,以后应该会更喜欢你吧,嗯……三个月的话,也没那么难忍,对吧?”
“……”
温执不受控制地伸手摸向她后腰,好像这个动作做过无数遍。
他喉咙滚了下,眼神沉迷,有点魔楞了:“……嗯,对……。”
“对……”
个鬼!
不对!
温执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矢口抵赖:“这不对。”
闻以笙不管,推开他就钻回了被窝,眼底藏着微微狡黠的笑意。
前世今生积累那么多经验,对付这个失了忆的变态,完全拿捏。
“怎么不对,难道你说话不算话,想反悔?那前边你说多么多么喜欢我的话,也不可信了?”
温执一愣,难得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闻以笙看了眼放在床头的腕表。
……凌晨三点了。
她微微咬牙,这变态什么时候走啊,熬夜很伤她皮肤的好不啦。
闻以笙皱了下眉头,随即扯起唇角看向他:“温执,你该走了吧,我困,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温执盯着她看了半晌。
忽地抿唇笑了下,坐在床上不走了,他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唇角:“亲我一下,就走。”
闻以笙被子下的拳头握紧,这个不要脸皮的骚东西。
“说了三个月,这一分钟还不……”
“那今晚我陪你睡。”他摸到被子一角。
闻以笙迅速捂紧被子:“我亲!”
温执唇角上扬,直盯着她缓缓靠过去。
他闭上了眼,长长地睫毛垂落眼帘,薄唇微动:“粗暴一点,我能受得了。”
“……”
闻以笙去亲他的动作生生僵住,忍不住锤了他一下:“你有病!”
温执闭着眼,颊边勾起梨涡,笑得盎然又有点坏,好像故意逗她恼。
闻以笙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他一下。
撤身时,温执伸手将她一揽,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吻完了之后,他并没有走,而是抢了她的一半被子,挤进了被窝。
宿舍单人床本来就小。
根本放不下他这大体格,挤得不行。
闻以笙没穿bra,挤在一起衣料擦着衣料,体温相融,彼此心跳好像都能听到。
她生理性的,一张脸涨红起来。
“你给我出去,出去!”
温执死皮赖脸地往她身上贴贴,闻以笙被挤到墙上。
他伸了右手摸摸她的脸,闻以笙视线扫到了什么,表情陡然一僵,竟然没再赶他。
温执轻轻扫了她一眼,躺正,举起右手端详,五指在暖色灯下瘦长精致。
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反射出细碎的光点。
房里陷入突然的寂静。
“突然想起来,你怎么进来的女宿舍?”闻以笙疑问,有心掩饰,在死寂的空气中怎么也不自然。
温执没说话,欣赏了会手上的戒指。
静默几秒后。
才转头看向闻以笙,他眼神温柔似水,弯唇一笑,“你本来就该是我的,对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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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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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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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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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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