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干脆摇头。
“我不太清楚，因为之前村里被拐来的女孩子被惩罚的时候只让男人去，我没有去看过。”
“是吗？”张兰芝仍旧盯着她的脸，“那你家男人没跟你提过吗？”
江小雅面色不变。
“没有，他们也去了，但从来没跟我说过，你也知道，他们脑袋有问题，不懂那么多东西。”
“......”张兰芝仍旧看着她，但没有再说话，也不知信没信。
但江小雅知道，张兰芝这条路行不通了。
所以她后面几乎没再去看过张兰芝。
几个月后，她卸货了。
又是个儿子。
牛老头很高兴，奖励她吃了好几顿肉菜。
等她的二儿子半岁时，张兰芝也生了。
听说生的也是个儿子。
那个男人非常高兴，但苦于没有钱直接把她全款买下，只能将她送到了隔壁男人家里。
她需要每天服饰那个男人，努力怀上他的孩子，还要给刚生下来的儿子喂奶，可谓是非常忙碌。
而且不知是不是张兰芝身体条件太好了，刚做完月子没多久她就又怀上了孩子。
两家的男人都兴奋得不行，见天儿的在一块交流心得。
张兰芝不知在想什么，好像跟她一样接受了留在这里的事实。
江小雅很讨厌她，越老越讨厌。
因为张兰芝的那两个男人都对她很好，从来没有打骂过，而且生出来的儿子智力也没有问题。
反观自己，二儿子长到一岁多仍旧不会说话整天在地上爬来爬去，只知道啊啊啊的叫。
跟大儿子一样，是个傻子。
她都要崩溃了。
两个傻男人，两个傻儿子，天天围在她身边转，她感觉自己都要变蠢了。
牛老头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不再逼着江小雅继续生孩子，但江小雅却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直到有天她那个小的傻儿子又赖在她身上死命的扯她衣服要喝奶，她被烦得没办法只能让他继续喝奶的时候，牛老头一直盯着看。
盯着盯着，牛老头居然还走到了她们面前。
江小雅很怕他，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
但她的傻儿子并不知道害怕，仍旧哼哧哼哧的喝奶，将她咬得生疼。
她没有忍住，叫了一声。
也正是这一下，牛老头直接一把将她按到了床上。
至于她的傻儿子根本不懂，他吃饱了自己又爬去玩了。
家里的门都没有关。
但牛老头完全不在意。
他手劲极大，三下五除二便把江小雅给剥了个精光。
江小雅害怕得不得了，甚至问都不敢多问一句他想干什么。
但牛老头有自己的考虑。
他告诉江小雅，他们两个得生一个儿子。
起码他们两个的脑子都没有问题。
牛家不能再生智力有问题的孩子了。
饶是江小雅接受能力再强，这个时候也接受不了。
但她不敢反抗，牛老头多年的打骂早已在她心中形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她不敢摇头，不敢露出厌恶的表情，甚至还主动的赔着笑脸，哄牛老头开心。xǐυmь.℃òm
有了这一次，牛老头对她更好了。
比她之前怀着孩子的时候还要好。
江小雅尝到了甜头，便时常哄着牛老头，也不乐意搭理自己的两个傻男人了。
傻男人就是傻，什么也不懂，看到自己的爸爸和媳妇在叠在一块也只知道傻笑。
很快，江小雅又怀孕了。
这次，牛老头对她可以说是千依百顺。
吃饭可以挑想吃的菜，牛老头什么好吃的都愿意给她。
等她把儿子生出来的时候，牛老头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甚至特许她跟着村里的大妈们一起去山外面的小镇上买衣服鞋子！
这么多年了。
江小雅在牛家当牛做马什么都做过了，终于是等到了光明正大去外面的机会。
她兴高采烈的拿上牛老头给的钱，很快就跟随大部队去了外面。
沿路她都在牢记路线，以及周边的一切。
一起出来的有上十个人，一半是村里盯着他们的人，一半是跟她一样在村里待了很多年的女人。
生了三个孩子的她才三十出头，但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只当她也是四十多的妇女，毕竟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吃苦和生孩子，从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外貌早就跟妇女没什么差别了。
外面的小镇发展得很快，好多人都在叫卖，做生意，各种各样的门店应接不暇，江小雅看都看不完。
她脑袋里的印象还是出门买东西需要票的时代，只有供销社和国营饭店，买衣服得买布自己做......
可现在的商贩何其多，街上卖什么的都有。
她恍若隔世般跟着大部队一起逛街买东西，路过一家服装店时瞳孔却猛地一缩。
那家店里竟然贴着林棠棠的照片！
这是什么情况？
她疯了一般猛地冲进那家服装店。
但别人只是以为她是个脏兮兮的疯婆子，什么也没回答她还将她赶了出去。
江小雅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林棠棠的照片。
而且还不止一张。
她心里想了很多种可能，但这个世界发展得太快，她根本不了解外面的一切，所以怎么也想不通。
负责看守她们的人见她魂不守舍，在她身上多留了个心眼。
但江小雅已经不想逃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如果真的逃出来了，可能只会是个傻子。
外界人眼中的傻子。
她的思想和眼界还停留在十年前。
逃出来的话，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又去了几家服装店。
几乎家家都有林棠棠的照片。
那么大的照片，贴在墙上，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照片里的林棠棠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漂亮，跟十年前一样。
而她却成了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的妇女，满身疮痍。
真是造化弄人。
明明以前她是最瞧不上林棠棠的。
明明她也有机会去参加高考重新成为城里人的。
逛了半天，江小雅只买了一件适合自己现在身形外貌的衣服，鞋子也是买的老款式。
别的什么都没买。
也没钱买。
回去之后，她突然不再想着逃跑了。
因为只有这个闭塞的山村还保留着十多年前老旧的思想。
她竟然觉得在这里更加安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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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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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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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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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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