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大吉,诸事顺利。”
增怂听到铃声后第一时间的掏出手机看。
无奈的苦笑一声,回复了一个握手的表情符。
就这样吧,先把自己眼前这一堆堆灰拨拉干净再说,真要起风了,扬洒的四处皆是污染了环境还在其次,很容易的就吹得满口满鼻,迷了眼睛。
自己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增怂不认为自己还需要主动的再参与什么。
陆倩晚上打来了电话,关心的问今天营业的事儿,增怂说他喝的有点多,回去睡了,店里有管理人员看着呢,他不清楚。
“对不起,我被缠了一天。”
“哦,没事儿。”
“那我现在过来找你。”
“不用,一堆朋友都在呢,睡的满地都是。”
增怂推辞了,然后第一时间的给洪军发了微信,约定任何人都不要告诉自己的住处,任何人!
话是这么生气的说了,可增怂还是做了两手准备的。陆倩要是不打招呼的直接坐上车,然后再给洪军说来房子里。洪军肯定也没办法。
没来。
天亮了,第二天。
洪军在中午饭点的时候来了电话。吃了两天酒店的自助餐,他实在有点背不住了。确认陆倩中午不用车后,跑到池头村里解决午饭了。
一碗油泼面,大老碗装的,居然还冒尖。
很接地气,八块钱。
洪军打电话过来的唯一目的是吐槽。
陆倩和那对夫妇基本上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间里。
洪军说,他们也不是不出去,每天都会至少去一趟警察局,但大多时间人家都是步行过去,或者干脆叫车。
增怂只好自己向洪军道歉,安慰他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很快就应该有些眉目的了。
洪军是村长,而且刚上任,正是做表现、树威望的关键时刻。说实话,增怂有点后悔把洪军拉扯进这件事情里来。
陆倩或者有心或者无意,做事情时回避着洪军,也就等同于回避着增怂。也许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不想她和增怂之间的感情问题再受到一些杂乱信息的影响。
她这段时间选择了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招待、陪伴、抚恤、应付骆家豪父母这些事情上面。本来就陪伴增怂少,而且两人又是在激烈矛盾后刚刚复合的最敏感、最脆弱时期。可想而知陆倩的谨慎小心,如何的提防节外生枝。
增怂安排洪军过去,他自己的心思也是有的,除了考虑到陆倩这边最近出行的安全、便捷问题,也难免的是有小心思的。
陆倩不可能看不出,但她当时还是答应了。而且是在原本选择段虎后来又顺着增怂心意最后更改为洪军的。
这也的确难为她了。
用,但是关键时候还是把你悬着。
增怂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洪军,那……,她们前天有没有用车出去呀?”
“前天?”
“对!元旦的前一天,火锅城开业的前一天。”
增怂做了双重提醒,唯恐洪军算错了。
“哦,就前天的事儿,我肯定还记得。那天,陆总午饭后的确用车了。她说要陪老太太和老先生去碑林转转,我开车送的。”
“哦,看来还是文化人,这节骨眼还有闲情逸致去游览,你陪着呢?”
“没有。到了地方后,陆总就让我把她们放下了。陆总说,她还要陪着老太太散散心,到处走走,指不定会走到哪呢,让我先回去,她们吃完晚饭打个车回去。”
洪军又做了解释。
“这就对了!其实也应该的。”
增怂回了一句。
“咋了?有啥事?”
洪军问了一句。
“那天是骆家豪的头七。你想想碑林附近,除了字画,还有卖啥东西的店多?”
增怂提醒了一下洪军。
“殡葬?”
“嗯,她们应该是去买纸烛香蜡。如果老太太身体和心情还过的去,肯定也顺便看了寿衣和骨灰盒一系列的东西的。你知道的,港城人在这些方面其实比咱们还要传统的多”
增怂给洪军做了解释。
增怂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倩当天到了晚上白给自己打了电话,而且两人在谈话时陆倩的心情为什么会异常于前日那么多。
至于陆倩,陪同骆家豪父母去做这些事情,不讨论增怂内心真实感受的因素,他能想到陆倩会亲身参与到这件事情里去的。
无论如何,她都会考虑到骆家豪父母只身前往出事地点可能因为过度悲伤引起的人身安全问题的。同时,作为一种事态尽快化解的姿态问题,她也有必须出席的不得已理由。
至于在祭奠过程中,陆倩本人出于安抚骆家豪父母的情绪亦或发自真心的对故人的怀念,中途做出了什么行为,感动或者被动的言语了什么。说实话,此刻的增怂已经不愿意去想,去判断了。
增怂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骆家豪事件有一个最终结论的那个时间点。wWW.ΧìǔΜЬ.CǒΜ
所有的事情,如果现在发力去解决,无论从人情还是事故上来说,都会显得增怂太下乘了。所以他选择一切都等骆家豪父母离开秦州,而陆倩觉得有了时间和精力专门的回头来处理或者经营她和增怂的这段感情时再说吧!
增怂自身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两个人默契的在这段时间选择了减少来往的相同思路。
不见面,不沟通就没有冲突。
增怂这才想起来自己也应该先吃饭了吧?身体是自己的,而他还有很多的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眼见未来,增怂还是充满信心的。
煮了半包挂面,配料还是很丰富的,炒了两根大葱,油汪汪的拌着吃,碗底还窝了两个鸡蛋。增怂小时候的最爱,就喜欢葱油所特有的窜香。
刚喋了两口,洪军的电话过来了。
“我刚才专门去看了一下,隔离带还没有拆除。的确有烧过纸的痕迹,就在湖边落水的地方不远。没在原地估计也是不想破坏现场吧。”
“去做这种破事干嘛?还不如回房间歇歇。”
增怂嘀咕了一句,心里还是安慰的。这就是洪军!
“会所人路子真野!人家还在继续装修就没停。我特意过去打听了,有个工人这几天一直在。他说纸是那天下午来烧的,两男两女。过程很快,两个女的蹲地上烧的,男的都站旁边没搭手……”
增怂分析,额外多出来的那个男的,应该是孙嘉良先生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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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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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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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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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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