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可能,顶多附近区域清淤处理一下,无非就是调专用设备的事儿。”
“那会所老板能答应?刘哥,有没有想过,鞋根本就不在湖里?因为即便是死者挣扎过程中让鞋子脱落了,正常情况下。鞋子也会浮上来的!曲池结冰了吧?也不可能漂的多远。看不到,大概率也就捞不到。”
“你是说……,是他,自己脱了放岸上了?那咋事后没任何痕迹。咱们问过三个救人的了,都说没留意到。”
接下来的怀疑,增怂反而不能明确说了,万一猜错,反而暴露了自己昨晚的企图。
“您要再问,我就不清楚了,除非我能看到死者所有遗物,或者其他相关信息。”
增怂有点得寸进尺了,要想进一步说出自己的怀疑,他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支撑。
他还在继续评估,哪种死亡原因,对陆倩更有利呢!
“这……,暂时我自己都没整明白呢,这每天还有新发现不是?”
刘警官说完起身。
增怂跟着站立起来。
“那刘警官,我先回去了。反正这两天我一直都在秦州,老家都不回去的,您有事随时联系。”
增怂道别,对方送到门口。
路过刚才的办公室,已经关了门,但增怂还是能听到明显的,咆哮式的哭喊声。
遗传性的人格分裂?
增怂嘀咕着一路走过,没有进去和任何人打招呼。
少军开着车就在附近,一个电话两三分钟就接了人。
“栋哥,去哪?”
“回房子,继续睡觉!”
增怂眼下找不到比蒙起被子睡觉更能提起自己兴趣的事情了。
被子蒙上了,再睁眼时天都黑了。
喊了少军,没人答应,房子里空荡荡的。打电话前翻了微信,少军说建材店里还有事情,他先过去了。
过了吃饭的点了,增怂干脆的把这一顿也省了。
陆倩的电话还是来了,比自己预想的要晚些。
“你在哪呢?肯定在附近吧?”
没有任何招呼,陆倩直接问话。
“没有,我回我自己租的地方了。”
增怂平静作答。
“公……,你住的地方我不知道!”
陆倩从一开始就表现出的烦躁愈加明显了。
“东郊这边,当时想着离家近。”
“我要马上见到你,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手机里说不方便吗?”
增怂问。
“不方便!”
“那我过来,还是在酒店吗?”
洪军就跟着陆倩呢,她要是想摸过来很容易的,增怂却宁愿选择自己走一趟。
顺着三环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
陆倩在大厅里等着,休闲区。见了增怂进来,径直站了起来往外走,让增怂跟上。
她把两人谈话的地点选择了户外。
雪停了,但显得更清冷。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没办法落坐的,沿着湖边走了一段,陆倩停了下来。
“你和骆家豪还打了第二架?谁赢了?”
“我。”
增怂原本以为陆倩是来解释突然就成了“未婚妻”的事情。但最起码刚开始,陆倩并不是这样的思路。
增怂的回答也就是那么的不爽利了,你问啥,我答啥。
“你为什么要那么的幼稚!把他平平安安的送走不好吗?现在他父母揪着这个事情不放了!”
“是他们的儿子约了我!就在你们公司隔壁商城的六楼。到处都有监控,这事谁还能作假不成?”
“可现在真真正正的做到了死无对质呀!你知道他们都有港城的身份,这样闹哄下去,对你很不利的。”
“我怎么能想到,他这个人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
增怂的怨气也突然的上来了。
“你!……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陆倩转身过来,对增怂怒目而视。
增怂就此选择了沉默。
“国栋,我不是过来专门埋怨你的。如果结论是意外落水的话,他那么大个人,阿姨她也总不会埋怨我没时时刻刻的盯着他吧?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做好姿态,让来人家属不至于万念俱灰的离开才是最优的选择。当然,我也知道,你和我此前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的。但我,现在的确很被动!”
陆倩长篇大论的解释着自己的初衷,让人听起来更多的只是后悔的假设。当然,她的语气是的确变了,明显的软化下台,甚至有了哄劝增怂的意思。
“这个姿态也包括临时承认做人家的“儿媳妇”吗?
增怂反问道。
陆倩怔了一下,随后开口解释。
“她突然的那样称呼,我自己也很意外。出了警局后,我已经不顾及往日恩情以及她儿子不幸的事实,郑重的提出来了。我不能当那么多人面刺激她,但我私下场合,当她面已经表达了我的不悦。”
“嗯,这瞻前顾后的你也够累的呀。”
“国栋,我明的给你说吧,骆家豪性格上的很多特点,都和她的母亲很相似。所以不是实在不敢当面再刺激她了!我已经不求有福,但求无过了。”
陆倩说出的话,增怂大部分还是相信的,那老太太当时能在公众场合不顾形象、仪态的喧哗喊叫,其受刺激状态下的偏激性格可想而知。
陆倩解释了很多,甚至说了骆家豪母亲后来看她态度强硬,甚至都直接道歉了。她说自己其实内心一直是把陆倩当做唯一认可的儿媳妇看待的,所以才会脱口而出。
陆倩解释了许多,也顾忌了许多,可她唯一没有意识到的是,当时增怂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是让人当猴一样看了。
“阿姨这个人,强势做事了一辈子。她能就自己口误也罢,故意也罢向我道歉,其实上已经很难得了。可她……,或许也因为这事儿,在案子的问题上变得很强硬起来。她坚持认为自己儿子是他杀!片体鳞伤的事实就是她一再强调的依据。”
陆倩今晚最大的顾虑就源自于此,增怂也明白,那个老太太能强硬的坚持如此,最大的原因肯定是已经知道了陆倩和自己的关系。
“她是怎么知道咱们之间关系的?……,你不是一直都没公开场合承认吗?”
增怂问了陆倩一句,有点苦楚。
陆倩也被问的难为情起来。
“国栋,我……,本来公司年会现场,我已经做好了正式公布的准备的,可后来……,不过,阿姨那边我其实承认的很早的,咱们一块去港城那次,我是有过一次探望的,那个时候我就给阿姨说了的。她当时还开心的祝福我了的!”
增怂当然能想明白,那是因为当时她儿子已经有人人家自认为更好、更满意的女朋友!琇書網
陆倩暗示增怂晚上就住这边,增怂明确拒绝了,说自己年前其实事情很多,好多摊子的事儿等着他处理呢。
送陆倩回酒店。
临近分开时,增怂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顺口问了一句。
“那个骆家豪的遗物,你们清点没?”
“阿姨和叔叔清点了。但现在还拿不出来,他们只是拍了照。”
“方便的话,发给我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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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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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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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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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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