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怂被问住了,急中生智的回了一句。
“哦,翠花家还蛮有钱。”
“她在你们小区门口卖煎饼。”
增怂笑着抢辩。
陆倩被逗的很开心。
“住到这个周末再走好吗?这几天必须每天回来。”
陆倩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你还要散味呢,傻丫头。”
陆倩听后还真凑起鼻子仔细的嗅了嗅。
“有吗?我怎么一点都闻不到?”
“那是你已经适应了。有新人进来,可能刚进门就能立马感觉到。”
“你说我姑姑?不会那么敏感吧?”
“你不懂。有些气息和痕迹,无论你怎样去消除,别人都可能还是很容易的就能感知到的。尤其你姑姑……”
增怂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合适,不往下说了。
“我姑姑咋了?你倒是说呀。”
陆倩催促着。
“没啥,她跟你亲,熟悉你的气息。”
“有这么简单吗?必须实话实说!要不然不允许你睡觉。”
陆倩再三逼问。
“我没有任何冒犯之意,说的也未必准,而且得来的依据也都只是大学时课本上的理论。我是说,你姑姑常年独居,她可能会对这一方面变的很灵敏、很敏感。”
“你才常年独居呢!你才敏感呢!讨厌!不许这么说我姑姑。”
陆倩果然不答应了,小拳拳捶打着增怂的胸口。
增怂只是笑着道歉,并不阻挠。
陆倩累了,又趴了下来。
“那明天我早起,给你收拾行李。然后找保洁过来仔细收拾一下。”
陆倩说。
增怂点头认可,然把下巴轻压在陆倩头顶上,伸手抚摸着她的满头秀发……
增怂得先回趟公寓,要不然一堆东西放车上,洪军会以为他又失恋了呢。
大概收拾了下,增怂发现自己房间里多出的最有应用价值的东西居然是烟灰缸,妈妈再也不会担心摇头直接扔进纸杯里可能因为忘了倒水进去而引发火灾了。
心情几乎没受到什么影响。如果真要说有一点,增怂甚至觉得莫名的轻松了。但他在开车离开时,还要在陆倩面前把这种情绪极力的掩饰下去。
谈朋友,整的跟已经结婚了一样,每晚在一起,其实增怂还真有点不适应。有这种想法,增怂觉得自己还算年轻。
可如果他拿这种想法去跟父亲那一辈人去交流,他们肯定会嘲笑你还没遭受生活的毒打,有这样想法,而且比较坚决又岂止年轻人。
中午,韩梦渝打电话过来了,说人在附近。问增怂有没有时间出来吃顿饭。
不出去就是不礼貌,到家门口了不请客不是增怂的处事原则。
增怂问韩梦渝想吃什么?
韩梦渝说她想吃煎饼,早上过来时看到十字口有家顶顶香煎饼屋。
增怂一时间有点恍惚,甚至觉得是不是昨晚有人听了墙根。
“如果你不喜欢吃,咱们可以换一家。”
韩梦渝听增怂不言语,赶紧的给了台阶。
“就吃煎饼,必须吃煎饼!”
增怂急忙出声答应。心里想着,不吃煎饼莫非真去吃酸菜呀?
韩梦渝在饭馆门口等着,一袭黑色的呢子大衣,长筒靴。
见了增怂,瞬间从等待的情绪中超脱出来,远远的看着笑。
“怎么不先进去?”
“我也刚到。”
两人并排往进走,一人推门,一人步入。韩梦渝甚至都不要去调整步伐。
酸辣土豆丝、粉条豆芽,韩梦渝点了两样素菜,增怂追加了京酱肉丝和酸豆角肉沫,又要了一份疙瘩汤。
“我那个舅舅今天出院,再怎么说也要过来一趟的。”
“恢复的怎么样?”
“轮椅都买好了,美国进口,钛钢减震,出钱孝敬的是你那个弟弟,一万多美金呢。”
韩梦渝揶揄的说完,笑着看了增怂一眼。
“他倒是舍得投资!在我们镇子上可以买一套房了。”
增怂有点肉痛的说。
“最起码人家拿到了进家里住的门票呢。”
韩梦渝又说,增怂听了后自己都觉得面上无光。ωωω.χΙυΜЬ.Cǒm
“案子还那样悬着?”
“我姥爷去追问过,人家只说有重大突破。”
增怂盯着韩梦渝的眼神听完。
韩梦渝咬着煎饼突然就注意到了增怂的眼神。
“怎么啦?是不是菜里的面酱沾到了脸上?”
韩梦渝急忙把吃了一半的煎饼放进碟子里,抽了餐巾纸开始擦嘴角。
“没,没有。你吃的很优雅的。”
增怂解释,迅速的把眼神挪开,白毛衣,韩梦渝把增怂送的吊坠今天挂在了外面。
韩梦渝脸色有点绯红,但也只是低了头。
“你瞅啥?乱瞅啥?”
心里嘀咕着。
“那些人当时可能压根就没跑远,如果有公共交通出行轨迹,肯定早就被发现了。”
“那你觉得他们会藏在哪里?”
“你能肯定不是本地人?万一回家了呢?”
“我是顺着你说的呀。”
韩梦渝一句话就让增怂知道,人家直接从坑上面跳了过去。
“你怎么肯定就一定是外地人?”
韩梦渝紧跟着反问了一句。增怂自己反而有点猝不及防的感觉。
“我是瞎猜的,一般这种案子发生,起初的摸排重点肯定是本地人。一座秦州城,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不会有多少,都被圈定死死的。”
“你是专业的,自然有道理。猜的没错!警方来询问线索时,他很确认的说口音不是本地人的,虽然他其实只听到了不清晰的几句。”
韩梦渝很坦诚的给增怂说明了。
“一群蠢贼!就不知道闷声不响的干!”
韩梦渝被逗笑了。
“那据你分析。他们如果没跑远的话,人应该在哪里?”
“不敢进城,联防政策很容易出成果;更不敢住在村子里,外地人目标太大。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一个稍微偏远的度假景区,租一个管理不严的农户屋子,在那种地方很普遍,反而不容易让人觉察到。”
“哦,那你说我应不应该去给提醒一下?”
韩梦渝笑着问增怂。
“给谁提醒呀?”
增怂反问了一句。
韩梦渝抬头看增怂。
“法律和亲情,宽容和漠视,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
韩梦渝反问。
“我不圣人劝人做善,只希望你能以更安全的保护好自己作为唯一出发点。”
增怂真诚回答。
韩梦渝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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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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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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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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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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