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久?跟老师多聊了会儿。”
“好几年没见了。”
“走呗,你刘哥还等着呢。”
“刘哥还没回去?哦!”
增怂不再多问,赶紧的往出走。
“姐,今儿坐我车!”
到了门口,增怂得意了一句。领着芬姐直奔停车场。
“行呀!我弟弟能耐了。那姐今天就舒坦放松一下,当一回领导。”
“公司给配的,我现在管着整个工地呢!”
陈芬回头惊疑的看了增怂一眼。
“不错!出息了。姐真替你高兴。”
陈芬指路,增怂把车开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家门口。
停好车两人一块儿上楼。
“国栋呀,上次喝完酒我可还是一直念叨着你呢。好几次想再约,你姐拦着,怕影响你工作。”
“刘哥,是我自个儿最近忙晕了。今天就是特意来赔罪的。就那一次我都记忆深刻,跟刘哥喝酒长见识!”
增怂急忙向前,客气的回应着。
“知道不!我兄弟升职了,现在管着整个工地呢!我没说错吧,人可出息了。”
芬姐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说道。
“说到底还是你眼光更好,这一点不服不行。”
刘哥眼望着芬姐,笑着说,声音平缓舒张,直沁心神。
芬姐小女人气的挖了他一眼。
“那国栋呀,今天老哥陪你多走两杯。”
增怂听完,爽快的点头。
桌面依旧不豪华,但搭配的依然精致、协调,面面俱到。
点菜也是一份功力,充满了学问。
已经是芬姐主动斟酒,掌握着两个人的喝酒进度。
天南海北,圈里圈外的聊着。一家爱讲,两人爱听。
就这么着,吃的热菜都下去了一半。
“国栋,工地上的工作,想必也操劳的紧吧,就没有些思路?”
“刚入行,满脑子的杂七杂八。眼下最头痛的是压了一大批拆下来的废铜烂铁,都没地方搁了。”
“哦?那你可算帮我忙了!你刘哥我这段时间正为这种事发愁呢!厂子里原材料一直紧缺,正需要这种东西呢!看来这顿饭是吃的太及时了!”
“刘哥,这拆下来的旧的还能用?翻新?”
增怂疑问的问了一句。
“乱想什么呢?自己创下的品牌怎么可能自己把它砸了?有自己厂子的,重新冶炼,完全达标的东西,咱们才能用。这些年年国际上涨价太厉害。这种资源再利用,肯定是能咋压低成本,国家也鼓励扶持的。行业内都有这样的操作。”
“哦,看来我又学明白了一回呀。那刘哥,这事我就必须支持您了。回头您说个地方,我给您送过去。”
“有多少要多少!我在北郊新投了中转的仓库。不光你手头的,你也可以帮我在其他地方收着。都不谈你和你芬姐的情分,就单单咱们之间没有那么几层的中间商隔着,我都能给出你最竞争力的价格。”
“刘哥,我先敬您一杯。这钱多钱少的都在其次。关键是这样您的确帮我大忙了!”
“国栋,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这一点刘哥刚开始就必须先跟你说清楚了。你还脸皮薄了点,这很不好,甚至是生意场上的大忌了!你要适应及时和自己的亲兄弟亲父子在谈到生意时,都敞开天窗说亮话,这不为过,很正常。”
“刘哥,我受教了。回头麻烦您给我传一份价目表,看着合适,我给您拉过去。”
“好,下午我让厂子里整理好后发给你。我先说清楚呀,这些价格都是跟当时国际行情价格相关的,但也大体上保持了固定的百分比,你今后自己算,有更合适的买家,你只要给你刘哥一个可以同位竞争的机会就行。”Χiυmъ.cοΜ
刘俊文谈到生意,话很诚恳,也说的很直接。
增怂在领教的同时也愈加的佩服。他本来这次过来找芬姐就是带了目的的,刘哥的主动提出对他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可能,人家从酒局开始,三两句以后就大概猜到了增怂的来意了吧。
芬姐看到俩人基本谈完了正事,才又搭腔。
“赶紧吃点饭,我叫了主食,你们谁还要添什么菜不?”
刘哥笑着摇头,增怂也急忙摆手。拿起筷子就又开始对付桌上的菜品。
夹到了嘴边,又突然放到了眼前的碟子里。
“姐,有个电话,尾号是2580的,是您手机吧?”
“算我白疼你了!姐手机尾号是1866,你给我记住了!”
“您确认不是2580,我咋记得您在我们公司意向投标时留的手机号就是2580。您再想想,是不是2580!”
刘俊文在旁边听着姐弟俩就这个无聊的话题来回纠缠,微笑的脸突然一紧。突然不经意的专门看了增怂一眼。
“陈芬,你记错了!2580,有这回事!别再来回念叨了!”
“哦,就是,这破事,来回念叨个啥?”
芬姐顺从的说了一句。
听着刘哥给芬姐说,增怂点头微笑。然后又从餐盘上夹起了刚才放下的菜品,一口塞到了嘴里。
心情舒畅。
芬姐的意思是给增怂在隔壁开个房间,酒醒了再走,增怂推脱工地还有事,打电话把红军叫了过来。
副驾驶,系着安全带。
红军能明显感受到增怂的开心和得意。
这货却憋了一路,临近快到工地了才说。
“让老孔那边加快进度,争取一两个晚上全都清场了。”
“哦!我还以为你喝成哑巴了呢!”
回到办公室,老孔居然就候着呢,看到增怂回来,急忙起身。
“国栋呀!想逮住你这人还真不容易呀。本来还想着中午约一局的。”
“客气啥?找机会我请您。每天早饭都你在请,我还过意不去呢。”
“碎碎个事儿,多加一瓢水的问题。”
俩人都笑了。
“孔哥你坐。石头,倒一杯茶过来!”
增怂对门外大声喊了一句。
石头还算麻利,毕恭毕敬的迅速把茶水摆在了老孔面前。
增怂一路观察着老孔的神情。待石头离开后才开口。
“孔哥,我这儿人手不够,今早刚把消息放出去,就来了俩小伙。事后我才知道,要不?找个理由我让他们走?老哥您这边的面子我必须要顾及的。”
“国栋!有你这句话就行咧。老哥我也不是看不开的人。这谁跟了谁都是缘分的事儿。俩娃都是勤快人,在我那里因为和其他人不是同乡,可能也受了些排挤。你能收留他们,我很感谢,毕竟也算是替我撑过场面的人。”
增怂点头,不再言语这事儿。
手机响了,增怂看了眼微信。突然又开口了。
“孔哥,小弟我有点事还是想咨询一下您。”
“尽管问!咱俩的关系,额没啥隐瞒的。”
“我就想知道,您平时把那些铝材能卖到啥价钱?”
“哦?这……,唉!其实那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的!都按照废品卖的,一公斤也就两三块钱,有时候货少咧都不值得拉出去卖。国栋,你这儿想找资源?那老哥替你打听着,尽量给你走高点,都是熟人。”
“哦,谢了孔哥,我就随便问问。目前还没那个打算的。”
孔建设很紧巴的一笑。
“国栋呀,昨晚的事,我回去后该处理的都处理干净了,保证没有后遗症。可这你们俩人受伤的事,思来想去我还是过意不去。……别嫌少,也别推辞,老哥的一点心意。”
孔建设推过来一个黑色塑料袋。增怂正准备推辞,门口有人喊叫着。
“国栋兄弟,在不在?老哥来看看你。”
增怂无奈,在老孔眼神暗示中把袋子先扔进了柜子里。
“老梁呀,这大中午的不睡觉,嚷嚷啥呢!”
“哦!老孔?你也在呀。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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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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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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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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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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