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虽然没有彻底侦破,但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眼下正在追捕过程中,落网是迟早的事。
增怂接受了警方的道歉,一一清点了归还的私人物品,并承诺明天一早一块去行里解释,增怂点头答应了。m.χIùmЬ.CǒM
昨天最后问话的警官笑着询问增怂,有没有先过来干段辅警的想法,有机会了还可以转正,毕竟增怂是有专业学校的毕业证书的,且成绩优秀。
要是两年前,增怂肯定会感激涕零的满口答应的,但现在的增怂已经看淡了曾经的梦想,笑着推辞了。
出了门,没人接,增怂一个人往家走。沿途给手机开了机。饶有兴致的以“曲池九号”为关键词搜索。
满屏的消息让他迅速得到了答案。前天凌晨,小区里发生了灭门惨案,歹徒尾随下班人流,进了一栋单元,从楼顶往下走,发现一家开着防盗门,只留着纱门取风的人家,就趁机潜入了……
增怂还在继续翻看,手机响了,自己的母亲难得的想到了这个儿子。
增怂满怀感恩的接听。
“你这个畜牲!怎么就对你亲弟弟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有什么委屈和不甘心,你冲我来。家梁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就算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去养老院,我也要把你送进去!”
增怂刚从那个地方出来,听他亲生母亲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通斥骂,心里憋屈到了极点。王家梁肯定是出事了,母亲怪罪到自己头上了,这其中肯定也有王家梁私下怀疑,穿板子的因素。
“你就这么肯定是我做的?”
“不是你还有谁?家梁都说了,他当晚是刚跟你分开不到五分钟,被人绑到小巷给打了,到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不是你,你为什么手机关机这么久?”
“我手机关机自然有关机的原因!这和是不是我揍得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真是我,当面就揍了,没必要拉到人少的地方。您爱信不信。如果觉得有必要,我现在过来。如果觉得没必要,我回家睡了!”
“秦大一附院!外科住院部。”
增怂打了车,第一时间赶到了病房。王家梁躺在病床上,浑身没有绷带,脑袋被纱布缠着,胳膊腿上都有瘀伤,看来对方没有下死手,只是泄愤,或者周围有人呼救,吓跑了,还没来得及卸胳膊卸腿。
母亲看到增怂进来,直接从床边跳起,扑了过来。增怂一把抓住她挥舞过来的拳头。
“如果冤枉了我,你会不会愧疚!”
增怂厉声的问了一句。
“放过你可能就跑了坏人,打你绝对没得冤枉!”
“我也是亲生的,你就这么昧着良心冤枉我?事后有了结果,你良心会痛吗?”
“妈,不用跟他掰扯,反正咱们都报了警!”
增怂眼神冰冷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此刻心里万念俱灰。母亲慌忙的挣脱,退回到二儿子身旁,眼神开始躲避着增怂。
增怂本来想着,既然好歹已经过来了就先问问具体情况,三个警官卡着点来了。
“就是他,抓起来!”
王家梁在病床上嘶吼着,领头的警官看了他一眼。
“王国栋,受害人的亲哥哥。这两天一直在八处那边配合曲池那边那个案子的调查,如果有疑问,您可以打电话给马探长确认。我是听到消息刚赶过来。”
增怂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警官跟他握手质疑了一下。
“受害人报警了,我们必须过来一趟,理解一下。其实我们已经锁定了三个嫌疑人,目前正在追捕中。这两天秦州城不安稳,他们也算撞到枪口上了。”
“感谢您说了这么多,大体了解了。再问就让您违反纪律了。我是省警校毕业的,在桃花路派出所还实习过一段时间,道理我懂。”
增怂又故伎重演的显摆了一次。
“需要我们家属配合的,您随时说。”
“先给受害人治病吧,我们已经做了伤情鉴定了,基本认定是轻微伤。”
“这怎么能算轻微伤呢?很明显的重伤呀!我都这样了!”
“重伤?最起码截肢、断腿才算重伤,你要不要尝尝?”
增怂盯着王家梁,制止了他的胡闹。
“警官,如果方便,我希望看看咱们的鉴定报告,轻微伤和轻伤二级的界限还是相对好把握的。”
“明天工作时间,你随时可以来所里查询。要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新线索或者想起什么了可以随时和我们联系。”
警官给增怂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在增怂相送下离开。增怂本来想问问锁定的目标到底是谁,想了想又放弃了。
增怂有些怀疑是白娟找人干的,有了想法就挥之不去。但增怂不想把这想法告诉任何人。
回了病房,母亲歉意的起身想说什么。
“没啥要审问的我先回去了,也累了好几天了。”
“国栋,妈也是看到你弟弟伤成这样心里急。你别怪妈呀,我娃也出息了,跟着警察做正事了。你累了你先忙,晚上妈一个人能看过来。”
增怂有点骚得慌,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到。
“那我先走了,有事你打电话。明天抽空我再过来。”
增怂没看王家梁一眼,转身离开了。他主要是在那种地方呆了那么长时间身上隔应,手里又提着东西不想随处放着。
回家后好好的冲洗一番,浑身里里外外换了干净衣服,又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好,特意的把u盘藏在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想了想,增怂还是心软了,毕竟母亲年纪也大了,再说自己明天一早还要等警方电话回行里一趟,就装了一条毛巾被,出门前又拿了一万块现金,再次返回了医院。
王家梁一毛不拔,肯定是装糊涂让母亲自己掏钱的,她仓促下来,也带不了多少,家里都掏空了。
母亲看到增怂二次返回,明显的很欣意外,很惊喜。
王家梁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增怂招呼母亲出来,把钱给了母亲,母亲半推半就的收了。
“你回去在躺椅上休息吧,明天还有的累,晚上我盯着。明天我还有事,可能来不了。”
“你来不了,让她白娟过来撑一天!”
增怂心里莫名愤恨。
“你让他打电话自己叫!你赶紧睡去吧!”
增怂在外面躺椅上坐了一夜,临天明时终于歪倒的睡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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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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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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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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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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