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协也撤销了对官婷的停业处罚,官婷又变回了那个飒爽、干练的精英律师。
心里的大石落了地,日子也难得的平静了一段时间。
这天上午,我还在床上做着美梦,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硬生生把我从梦中拉了出来。
“老吴,出大事了。”电话里几乎是炸着耳朵传来了瑞子一惊一乍的声音。
“好容易休息几天,又被你吵醒。”我不耐烦地道,“什么事儿?天塌了吗?”
“‘盛世’集团黄惠生死了,烧死的!”
瑞子一句话仿佛旱天惊雷,一下子震得我睡意全无。
“啊!怎么回事?”我急匆匆问道。
“目前相对官方一点的消息是,他居住的别墅半夜失火,老家伙一个人住,无力自救,烧死在了别墅里。”瑞子道。
说罢又神神秘秘地道:“不过有小道消息传,说是被人弄死的。”
我拿着电话愣神,黄珊才被害几个月,现在黄惠生也死了。他这一死,老黄家算是灭门了,想想也挺可怜。
但是,怎么这么突然就死了?是飞来横祸?抑或是蓄意谋杀?
他一死,“盛世”集团是不是也就跟着完了?还有“盛世”背后的人呢?跟他们斗了这么久,还没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一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一时间,我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老吴!老吴?喂,喂……怎么没声音了?信号没问题呀!”
电话里传来瑞子莫名的自语,我这才回过神来。
“听着呢,听着呢。”我说道,“具体怎么回事?”
“谁知道呀,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赶紧起来吧,咱们见面说。”
“好,我这就出门,咱们所里见。”
挂了电话,我翻身起床,匆匆洗漱完毕,抓起衣服一股风似的冲出门去。
到了所里,官婷、小菲、老崔、秦祺他们都在,看来我是最后得到消息的一个。
我抓起杯子,接了满满一杯水,大口喝下,这才气喘吁吁地问众人道:“黄惠生怎么就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官婷看了众人一眼,这才把目前大家所知道的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大致情况,跟瑞子电话里说的差不多。
官婷说完,老崔又接口道:“我托消防和公安的熟人打听了一下,黄惠生确实是烧死在了别墅里。不过,起火的原因恐怕难以查清,因为目前,消防部门连火源都还无法确定。”
“不会吧?连火源都确定不了?”我有些吃惊,“那么黄惠生是不是被烧死的,不也无法确定?”
“可不是。”小菲也道,“现在大街上传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
“要想弄清楚黄惠生的死因也不是不可能。”官婷冷静地道。
众人闻言,齐齐地看向她。
官婷顿了顿,又道:“是失火还是蓄意纵火,要确定案件性质,公安机关首先要排除他杀的可能,一定会对黄惠生的尸体进行尸检。”
“哦,我知道了。”小菲兴奋地说道,“婷姐的意思是,找段哥?”
官婷点头笑了笑说:“黄惠生别墅所在的辖区,恰好是城北派出所负责的范围,段小权又是城北派出所的所长,这么大的事儿,你猜他知不知道?”
秦祺笑着说:“这个简单。”
说完就掏出电话拨了出去,还特意开了免提。
响了几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众人也紧张起来,屏气凝神地支起了耳朵。
“老秦,有事儿快说,现在正忙呢!”电话里传来老段的声音,语气有些急躁。
“找你肯定有事儿。”秦祺说道,“知道你正忙呢,我打听的也是这事儿。尸检报告出来了吗?黄惠生到底是怎么死的?”
电话里老段的声音突然警惕起来,“你打听这事儿干什么?跟你有关?”
秦祺笑了笑,说:“哎!老段,话可不能乱说。违法乱纪的事儿我可从来不碰。”
“那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问肯定有我的原因,你就说结果怎么样吧?”
段小权跟秦祺是过命的交情,他自然也知道秦祺做事极有分寸,既然他打听,那就肯定有他的原因。
于是老段也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唉,我也正等着尸检报告呢,上头也催好几回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就出在我负责的辖区?我也正头大着呢。等着吧,报告晚上应该能出来,到时候来你家再说。”
“好,晚上在家等你。”说完,秦祺挂了电话。
众人相视一眼,尽皆无话,只等着晚上老段的消息。
晚上十一点,一众人在秦祺家已经等得昏昏欲睡。
小菲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道:“段哥什么时候能来?咱们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好几个小时了。”
官婷温言道:“等等吧,这事儿也不是段所长能控制的。”
老崔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说道:“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漫漫长夜呐,咱们弄点宵夜,整两口?”
我和瑞子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秦祺,齐声应道:“对,整两口!”
小菲两手一拍,也兴奋起来,“师傅,我要吃麻辣小龙虾!”
官婷看了看我们,摇了摇头微笑道:“这么晚了还吃,也不怕胖。”
说罢又掏出电话,“我给你们叫外卖吧。”
小菲两手缠着官婷的胳膊,嬉皮笑脸地道:“婷姐最好了!”
老崔“嘿嘿”笑着对秦祺道:“秦总,宵夜有人安排了,你也不能谦虚,配合两瓶酒吧?”
秦祺瞪了老崔一眼,“我老爹那点家底,迟早被你忽悠光。”
在众人的笑声中,秦祺翻身去房间拿酒。
不一会儿,秦祺拿着两瓶“飞天”走出来。
小菲眼睛瞪得老大,咋着舌道:“崔哥,你们吃个宵夜都喝茅台呀?这有钱人跟咱们就是不一样!”
老崔得意一笑,说道:“这不是在秦总家吗,要喝其他的,也跟秦总这身份不匹配呀!”
不一会儿,宵夜到了。
老崔迫不及待地把瓶盖一开,顿时,屋内酒香四溢。一众人忙不迭地喧闹起来。
难耐的等待,顿时化作一片喧哗。喧哗声中,时间一分一秒过了……
凌晨一点,敲门声终于响起。
老崔醉眼迷蒙地嘀咕,“这么晚了,谁呀?”
秦祺和我们相视一眼,立马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老段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路走一路不耐烦地发着牢骚,“奶奶的,又折腾到半夜。”
走到厅里,看着一桌的宵夜和开了盖的飞天茅台,顿时两眼一亮,“老秦,有好东西怎么不等我,你们自己就先上了!”wWW.ΧìǔΜЬ.CǒΜ
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挽起袖子就准备开吃。
老崔也笑呵呵地给他斟酒。
“报告出来了吗?情况怎么样?”秦祺连声问着。
众人也齐齐地盯向老段。
老段“滋溜”一声,喝了口酒,啧啧舌,一脸无奈地道:“报告倒是出来了,不过可能有些问题。”
“怎么呢?”
“法医说,尸体体表没有任何伤痕,应该不是他杀。”老段喃喃道,“不过奇怪的是,这黄惠生内脏的碳化程度,竟然比体表的皮肤、肌肉还要严重。”
“那是啥意思?”老崔不解地问道。
老段看了看众人,苦笑道:“法医说,造成这种状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火是从黄惠生体内自己燃起来的。”
“啊!”
“自燃?”
“不可能吧?”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谁也说不话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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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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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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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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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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