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道:“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给你开眼看看,但是你别乱叫啊。”
说完我结个印诀朝她眉心一点,给她开了法眼。
法眼一开,床前那女鬼蓦然映入眼帘,只一瞥,官婷脸色大变,不自禁的开口惊呼,幸亏我早有准备,她的呼声尚未出口,我一把捂严了她的嘴,那些将出未出的惊愕,又尽数被我捂了回去。
好一会儿,我见她渐渐平静了,才松开手。只见她满脸憋得通红,眼里尽是惊恐,喘着气小声说:“你干什么呢?没被她吓死,差点被你捂死!”
我也小声说道:“这女鬼已经成煞,你要是惊动了她,死得更快。”
“可……可是我不认识她呀,她为什么跟着我?”官婷听我这么说,也害怕起来。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阴魂缠人不可能无缘无故。”
官婷又道:“我也没惹着谁啊?会不会是她原来就死在这个房间,所以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家?”
我说道:“有可能,走,到我们房间去,看看她会不会跟来。”
说完我拉着官婷往我房间跑。
开门,进屋。两个女人乍一见面,瞬间愣住了。相互打量着对方,过了一会儿,又微笑着朝对方点头。
官婷先开口了,“这是依依吧?你好依依,吴诚经常在所里提起你。”
小菲是和依依认识的,但是官婷还没见过。于是我笑着给依依介绍道:“依依,这是官婷,我们律所的老板。”
依依笑道:“婷姐好,我叫凌依,我也经常听诚哥提起你。”琇書蛧
打完招呼,两个女人都看向我。女人之间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吗?好像显得我有多八卦似的。
我忙对依依道:“没想到住在那个房间的竟然是官婷,那阴魂来头不小,看样子已经成煞,只不知道是原本就在那儿的,还是跟着官婷来的。所以我带她过来,看看那女鬼会不会跟着。”
我话音一落,一阵阴风袭来,只见那女鬼透墙而入。进了房间,她也没有其他举动,只是呆呆地站着,看着官婷。
老黑非常警觉,阴风一来,它“呼”一声蹿到床上,低伏在依依身前。见我没有任何动作,老黑也只是低声“呼噜”着,警惕地盯着眼前那女鬼。
依依没有开眼,看不到阴魂。只是无端觉得室内温度下降了许多,又见老黑蹿到了床上,一副凝神戒备的样子,知道屋里定是来了不寻常的东西,于是紧紧挨着老黑,一双眼睛看向我,多少有些惊恐。
官婷见那女鬼跟着进来,一张脸顿时吓得惨白,低声道:“吴诚,她跟进来了,怎么办?”
我小声对两个女人说道:“别怕,有我和老黑在,她伤不了你们,而且这女鬼好像没有要害人的意思,咱们尽量别有大的动静,以免惊动到她。”
就这么静静地僵持着,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这女鬼只是盯着官婷,纹丝不动。
我对官婷道:“你试着在屋子里走动走动。”
官婷依言,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我发现,无论官婷走到哪,女鬼只是痴痴呆呆地看着她,没有任何举动。
官婷也发现了异常,颤惊惊地说道:“吴诚,我感觉她好像老盯着我!”
这女鬼的举动倒让我想起了当时跟着杜涛的那个鬼孩子,我心中一动:难道是解魂术?这可是成了煞的阴魂,谁会这么不着调,拿“老虎”当“警犬”用?如果不是,这女鬼痴痴呆呆的样子又怎么解释?
观察了一阵子,始终看不出端倪,说不得,只好探一探了。
我在随身的包里翻找出红绳、铜钱,准备诊一诊这女鬼的脉象。
七尺七寸的红绳,轻车熟路地缠在女鬼的右手腕上,另一头顺次串好三枚铜钱。以道气激发印诀,三指刚一搭上铜钱,便立时有了反应。第一、第二枚铜钱轻微抖动着,蓝莹莹的微光纯透、明净,煞是好看。但第三枚铜钱却非之前诊鬼脉那般死气沉沉、毫无反应,仍有蓝光泛出,只是远不及前两枚明显、鲜亮。
我收起红绳、铜钱,暗自思忖:这样看来,这女鬼的命魂并没有被人剥离,只是比她的天、地两魂微弱很多而已。也就是说,她不是被人用解魂术驱使。既然无人驱使,那她跟着官婷是因为什么?还有,为什么她的命魂会比天、地两魂虚弱这么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官婷见我收了家伙什儿,愣神发呆,小心翼翼地问道:“吴诚,你刚才那架势,不会是在给她号脉吗?”
我点点头,“就是在给她号脉,这女鬼有问题。”
“什么问题?”官婷问道。
“她好像病了!”我随口道。
“啊!”官婷和依依同时愣住,又齐齐地看向我,一脸懵逼状。
我一面思索,一面解释道:“这女鬼不是一般鬼物,是鬼煞级别的存在,比普通厉鬼要厉害好几倍,她要是凶起来,一般玄门里的行家怕都收拾不住。我刚才给她诊了鬼脉,发现她的命魂还在,只是极其微弱。也就是说,她的能量巨大,但她的脑子好像有些问题,没有完全痴呆,还留有一些基本的意识,有些类似于我们平时说的‘神志不清’。所以她的一举一动完全是仅存的那些基本意识,或者说是本能在支配。目前我也不清楚她跟着官老板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暂时没有要害人的迹象,就算刚才我给她诊鬼脉,她也没有一点挣扎和抵抗的意思。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会不会失去常性,成为凶煞,这个就不知道了。”
“成为凶煞会怎么样?”官婷问道。
“失去常性,为祸人间。”我一字一句地道。
“那……,你制得住她吗?”官婷又问。
我摇摇头,“凭我目前的道行,怕是够呛。”
“那怎么办?”两个女人齐声问道。
官婷有些害怕了,依依则是担心我。
“没事。”我说道,“我一个人制不住,加上帮手就可以。”
“你是说,小美姐姐?”依依问道。
我点点头。依依这才放下心来。
官婷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我俩。
我笑着说道:“放心,官老板,她就算是凶起来我也保得住你,我身边还有一个和她不相上下的鬼王。我和她联手,要制住这女鬼不难,更何况咱们这边还有它。”说完我一指依依身边的老黑。
依依也笑了,说道:“我还差点忘了咱们黑哥,有它帮你,我就更放心了。”
官婷看了看老黑,不解地问道:“你是说这只猫?”
“你可别小看它。”我说道,“自打女鬼进咱们屋来,它可一直没怯、没躲,反倒是挺身在前,护着我们家依依。”
官婷闻言,惊异地看了看老黑,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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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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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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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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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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