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八字为什么把儿子炼成尸妖?陈八字在风水命理一脉是高手自不用说,但是他怎么懂得南洋降头中炼制尸妖的法子?还有,据老纪推测,设风水煞局害官婷的很可能是他,紫月苑的人之所以害官婷是为了阻止违约金赔偿的案子翻案,如果真是他,那么他和紫月苑背后的人又是什么关系?
又想起老纪和谢阿姨说过,多年前陈八字为了救无辜民众几次闯进市府的事情,如此说来,陈八字应该是个心怀侠义的命理宗师才对,但如今的几桩事情又怎么解释?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数疑团纷至沓来,我一个也找不到答案,但陈八字敦厚寡言、救民于水火的一代命理宗师形象却在我心里渐渐模糊了。
看着眼前的陈南生在自家院子里转了几圈,又摸黑走出了院外。我心里叹道: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娃!
只见陈南生沿着院外的小路越走越远,我忙绕上小路,远远跟了过去。ωωω.χΙυΜЬ.Cǒm
农村的小路没有路灯,只有路旁农家依稀透出几点灯光,等我借着灯光绕上小路时,陈南生竟已不知去向。
我循着小路走了一段,农家的灯光渐行渐远。又走一段,四周已是一片漆黑。农村田间的小路四通八达,谁知道那陈南生往哪个方向去了?
尸妖是需要吸食新鲜血液赖以存活,我估计陈南生应该是趁着夜色寻食儿去了。
我倒是不担心他会害人,因为上次来这里时,曾经见到过鸡鸭类家禽烧焦的尸体,我估计那应该就是为陈南生准备的吃食。
陈八字既然懂得炼制尸妖,一定会给儿子提供新鲜牲畜或家禽的血液,不可能让其肆意乱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附近也从没听说有人命案子出现。
寻觅无果,我也懒得再往前走,于是沿着小路返回,向大路走去。
上了村道,我一路往市里的方向走着。
这时身后远远投来一束灯光,机动车的响声也随之传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太远,天黑,看不清楚。只从一束单独的灯光判断,也许是谁家的摩托车远远开了过来。
机车声音越来越近,灯光也渐渐明亮起来,经过身边时才看清原来是一辆农用三轮车。
这种三轮车在农村来说是极为常见的交通工具,不大不小的车斗可以装载不少东西。这玩意儿对农家来说非常实惠,自从有了它之后,农村几乎再也看不到牛车和马车。
三轮机车在我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开车的老者从旁探出头来,笑呵呵地喊道:“小伙儿,是不是要上市里呀,上来我拉你一段。这黑灯瞎火的,乡村泥路不好走,容易摔沟里。”
村里的老乡总是这么朴实,我也笑着迎上前去,说道:“好啊,那就谢谢你了!”
说完我紧走几步,跳上了驾驶位和老者并排坐着。农用三轮机车的驾驶座比较宽,可以坐两三个人。
上车后老者笑呵呵地看我,只见这老者大约六十来岁,一头花白的短发,脸上沟壑纵横,这是久历风霜过后留下的岁月痕迹。一双眸子却极为精亮,一看就是身体硬朗,精神健硕的农家形象。
我掏出烟来给老者递上一支,笑着道:“谢了,老伯。”
老者接过烟,看了一眼,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嘿嘿地笑道:“一看这烟就知道是城里人,只有你们才舍得抽这烟。”
我笑了笑说道:“老伯见笑了,也不常抽。出来办事嘛,身上总归要揣包好烟,既尊重别人,自己出手也体面点。”
老者笑笑没有说话,他似乎烟瘾极大,“呼哧,呼哧”地吸着烟。
我又问道:“老伯,这么大晚上了,也要进城?”
老者摇摇头说道:“不进城,去村口拖点东西。”
说完他看我一眼,又道:“小伙儿,这一趟事情办得不顺畅吧?”
我一怔,反问道:“怎么呢?”
老者笑了,说道:“要是办得顺畅,天黑前就回城了。这时候才走的,也是好酒好菜吃了才走。我大半夜的路上遇见你,上车来身上也没个酒味儿,这是空着肚子回城呢,我就估计这一趟事情恐怕办得不顺畅。”
我附和着说道:“您老可真是老人精,这你也看得出来。”
老者呵呵笑道:“办大事儿,急不得。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多半就能成了。即便不成,多少还能淘换些经验。火急火燎就麻烦了,事儿办不成不说,还淘换不到什么经验,一趟下来,等于白瞎。”
老者的话让我心里一愣,我不由想起陈八字身上一个个的疑团,也许真像是老者说的那样,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才能弄个水落石出。想到此处,面对诸多未能解开的疑团,我内心也释然了,走一步看一步,稳扎稳打,终归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一路和老者聊着,很快便到了村口。
老者道:“小伙儿,我就拉你到这儿了,上了大路能叫着车。”
我跳下车来,又递给老者一根烟,笑着道:“老伯,谢谢你了。”
老者摆摆手,笑道:“顺路拉一段儿,有啥可谢的,我又不出力。”说完一指旁边的三轮,“是它出力!”
我们都笑了。我挥手跟老者道别,一路往大道上走去。
走到一半,电话响了,是小菲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小菲啊,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小菲怯怯地说:“诚哥,有个事情忘记和你说了,你可别骂我。”
我笑道:“什么事呀,弄得这么一惊一乍的,说吧,不骂你。”
小菲这才笑道:“陈华的案子,明早九点开庭,我现在告诉你不晚吧?”
我一听,心里一紧,张口就道:“奶奶的,韩菲,你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不知道这个案子对咱们多重要吗?咱们前期还费了那么多心思?你怎么不明天早上再告诉我?要是耽误了事儿,你负得起责任吗?”
小菲委屈地道:“诚哥,你说了不骂人的!”
“不骂人?你要是不把我搞疯我当然不骂人,但是我现在疯起来杀人的心都有了,还不骂人?我要是不骂你,天理难容。”我继续吼道。
“那不是还没耽误事儿吗?”小菲喃喃地怯声道。
我凶巴巴地问说:“案件卷宗在你那儿吧?再给我仔细检查几遍,看看证据有没有遗漏的,另外,再把我们的诉讼思路熟悉几遍,明天我只陪你上场,所有事情你自己搞定。”
小菲连声道:“好,好!我就是怕被你骂,已经反复熟悉好几遍了,证据也检查了,没有遗漏,齐整儿的。”
“嗯,那行吧,明天早上我们直接在法院碰头。”我又故意沉着声音说道,“不出差错则罢,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你就提头来见吧!”
“是,是。”小菲听我的口气缓和下来,知道自己又过关了,声音立马快活起来,“谢主子不杀之恩,明天开庭包在我身上!”
挂了电话,我不由又想起刚才那老者的话,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也许这个案子,就是我弄清陈八字身上疑团走出的第一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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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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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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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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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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