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的那一幕已经完全颠覆了官婷的认知,只是她还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而已。
于是我摇摇头,说道:“那不是什么障眼法,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啊——”她重重叹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我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官老板,刚才的一切确实是真的,我们三人也不会无聊到大半夜的故弄玄虚来逗你玩儿,也许你需要消化一下。但有人用风水煞局要害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但是你放心,我已经找了这方面的高人来帮你破局,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过了一会儿,我又道:“你还记得袁茂才的案件吗?我之所以知道他生前经常去小宾馆跟情人何满芝幽会,其实这也是我请来袁茂才的阴魂,他亲口告诉我的。要不然,这些真相我们一辈子都查不到,自然也无法取得关键证据。这件事情瑞子也知道。”
官婷又是一惊,看向瑞子。瑞子朝她点了点头。
小菲接口道:“婷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些我们没见过的事儿,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你都见到了还不愿意相信,那就是执迷不悟了,何况,师傅还是为了救你。”
小菲的话,说中了官婷的痛点。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对我道:“吴诚,真有懂得这些法子的人要害我?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呀?我没做过亏心事,也没有得罪过谁。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你信我就好。”我说道,“我猜应该是为了紫月苑的案子。”
听我一说,官婷显然有些震惊。
瑞子也有些莫名,问道:“那个案子不是在老冯手里吗?怎么又扯上官婷了?”
我这才把冯主任将案件转给我们的事情说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瑞子道,“看来这笔钱也不好挣啊!”
“吴诚,照这么说来,难道是……”官婷有些惊愕地望着我。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摆摆手道:“不是老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接了这个案子后也差点九死一生,是我暗地里救了他,不过他不知道这些事情罢了。所以,他不是故意要把这烫手的‘山芋’转手交给我们,因此,害你的人不是他。”
瑞子又道:“可是那个叫玉恩的女人已经被老段送进看守所了呀,难道她在那里面也能搞出幺蛾子?”
我摇摇头,“这绝不可能。”
“那就是这背后还有人!”瑞子笃定说道。
我说:“现在不管这背后还有谁,咱们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明天纪师傅来了,也许能查到是谁布了这风水煞局。”
官婷小心翼翼地问:“纪师傅是谁?”
我说道:“是我们玄门中的一位前辈,你这风水煞局我破不了,所以只好麻烦他出马。”
瑞子也安慰她道:“你放心,这位前辈可是高人,我是亲眼见过他‘点纸成兵’的功夫。”
一番折腾,官婷总算是接受了这些事实,不过她仍有些后怕。
小菲说:“婷姐,要不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吧。”
官婷看了一眼我们,点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们早早就到了律所,只等纪师傅到来。
大约在九点钟左右,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小姑娘,这里是律师事务所吧?请问吴诚在吗?”
一听见声音,我立刻迎了出去,来人正是纪师傅。
瑞子因为帮我去纸扎店办过好几次货,所以跟纪师傅也很熟悉。他笑呵呵地上前道:“纪师傅,给你添麻烦了。来,先抽一根。”说着他掏出烟来递过去。
“客气,客气。”纪师傅笑着点上烟,四顾问道,“这回的事主是哪一位呀?”
一番引见之后,我拉过官婷对纪师傅说道:“纪师傅,这位便是事主了。”
纪师傅只看了官婷一眼,脸色微变,说道:“好重的煞气啊!”
我随即问道:“纪师傅,她面上显现的是煞气吗?难怪我开了眼也看不出来。”
纪师傅道:“风水冲煞形成的煞气既非阴气,也不是邪祟,所以即便是开了眼也不一定能看出来。”
说罢又对官婷道:“姑娘,你的办公室在哪里?是否方便带老头子过去看看?”
一行人领着纪师傅来到官婷的办公室。
纪师傅先是看了看办公室内的布局,然后又走到窗边观看。
官婷的办公室比我那间要大,采光的一面仍是一副巨大的落地窗,因为律所在三十二层,所以只要靠近窗边,几乎大半个云城尽收眼底,视野极好。
纪师傅看了好一会儿,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片刻,纪师傅点点头,回身朝我们招手,指着窗外说道:“你们来看,这条河自西向东穿过云城,经过这里,恰好这一段正在施工,改建出一条道路呈弯弓形状紧挨着河道,河水为弦,路为弓,‘弓背’正好对准这座大厦采光的一面,这是风水局中典型的‘反弓煞’。”
众人顺着纪师傅的指引望去,果然,只见河流走向与那条临时改建的道路组合在一起形似弓箭,正对着采光一面的落地窗,仿佛有一枝无形的箭激射而来。众人看得一阵心惊。
说罢纪师傅又指着那条弯弓形状的路说:“这条路应该是刚刚才临时改建出来的吧?”
小菲看了看,认真地说:“嗯,前几天都没有,应该是这几天才赶工修出来的。”
瑞子好奇地问道:“纪师傅,这风水里‘反弓煞’有什么说道没有?”
“当然有。”纪师傅说,“一般的‘反弓煞’仅是道路的弯弓也可以形成,但这只是风水相冲,影响不算太大。只需对犯了‘反弓煞’的居室布局做一些调整即可化解。一旦形成煞局,那就厉害得多,轻则有血光之灾,重则是杀身之祸啊。”
官婷听见杀身之祸,脸色一阵惨白。
“纪师傅,那么这反弓煞局要怎么形成呢?”小菲好像很感兴趣。
纪师傅说道:“那就必须要依靠水。水的力量很大,所以风水中常说‘去水为死,来水为生’,而今天这‘反弓煞’恰好是以‘去水’做局。路弯为弓,是硬弓;去水为弦,是柔弦。柔弦配硬弓,阴阳合济,这个局倒是做得中规中矩,所以这煞气,自然也就来得凶险。”
小菲恍然道:“哦,我还以为外面就是平常的修路施工,没想到真有人刻意做局害婷姐呀!”琇書網
“是不是刻意为之,稍后便见分晓。”纪师傅说道,“走,咱们去那‘硬弓柔弦’之地瞧瞧。”
“等等。”小菲不解地又问道,“纪师傅,整座大厦里对着‘反弓煞’的不止这一间办公室,这么说来,这楼层上上下下得有多少人被这煞局祸害啊?”
纪师傅笑道:“小姑娘倒挺精明,要是许多人都受到这煞局相冲,一来众人阳气相克,二来煞气分散,这局不成局,那么官律师所承受的煞气就不会那么重了。所以这煞局里应该还有蹊跷,这就是我要下去看看的原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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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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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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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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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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