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子一听我在电话里说找到了“小十三郎”背后的人,立马就炸了。我说电话里不方便说这事儿,你什么时候能走,咱们见面聊。瑞子干脆利落地说“滚滚饭店”,一小时后到,说完便挂了电话。
何三再次见到我和瑞子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哎哟,两位爷,你们……,你们可真行,绝对是小店年度最佳客户。两位,今天准备整个什么花样儿?”
瑞子看我一眼,“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掏出烟来递了一根给何三,说道:“今天整个火锅吧,我们谈点事情。酒嘛,还是来点儿,我还还阳。”
何三哈哈笑道:“必须来点儿,但哥哥你可悠着点,昨晚可是我帮着送到家的咯。”
我也呵呵一笑,说道:“这不,今天感谢三老板来了嘛。所以说,这喝酒必须得是熟地儿,喝着放心。”
何三立马一脸严肃,“您客气!”随即又眯眼笑着道,“咱们服务行业,这不是应该的吗!更何况,您二位是我们的最佳客户。”说完让我们稍坐,转身去了。
坐下后,瑞子迫不及待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今天中午从他家出来,在路上遇到王姐,以及之后在程小佳那里探知的情况给他说了。瑞子一开始有些懵,后来稍一思索,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是传说中的反噬?”www.xiumb.com
我点点头,把我心里的猜测和分析一一道了出来。
原本这转身降被破,一般情况是不会给施降者造成反噬的,只有在一个特殊的时候,那就是施降者恰好在“盈损”之时被人破降,才会造成反噬。老王给我的笔记里说得很清楚,所谓“盈损”之时,若是女人,就在例假期间,若是男人,则在同房后一个时辰之内。
我给老崔破降时,邪祟在他手少阴心经,这条经络起于心脏,沿手臂内侧循行,最后出于小指末端的少冲穴。所以老崔被祸害时,是心口痛,而当时那邪祟被我小五雷阵所逼,也是从小指少冲穴出来。如果降头反噬,则施降者必然也是心经受损,心口痛在所难免,两手小指也必显异象。
今天我遇到王姐,无意中见她右手小指乌黑肿胀,起初并没有在意,后来突然联系起老崔中降头的事,才开始有所怀疑。
当时她对我没有防备,说她进城办事,顺道在对面诊所开了点感冒药。而对面的“当当诊所”恰好是程小佳在那里上班,于是王姐走后我去问了程小佳,原来她去诊所根本不是开感冒药,而是因心口疼痛,去打“杜冷丁”止痛。世上哪有这般严丝合缝的巧合?于是我笃定王姐必然是那“小十三郎”背后的人,恰逢“盈损”之时被破了降,遭到降头反噬。
先是瑞子,后有老崔,但王姐为什么要对这二人下降呢?在王海东案之前,王姐和这二人没有一点联系,也不认识,唯一的交集就是王海东案。我前后一想,便即释然。
王海东案一审时,瑞子是s单位的代理人,成功帮助s单位脱责,王姐因此而记恨瑞子,所以对他下降泄恨,细想之下,觉得这也完全可能。二审调解结案后,一定是老崔没有及时支付赔偿款,或者款项没有付完,于是王姐下降报复。
想通了此节后,一切豁然开朗,但王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降头之术?这些便不是我能猜测得到的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转身降并不会要人命,王姐对他们也只是惩戒、泄愤而已。
瑞子听我和盘托出心里的猜测和分析后,苦笑道:“我也是够倒霉的,无端端当了一回炮灰。不过也不怪她,她们一家确实挺可怜的。”
“她不要人命,这一点倒还好。”我说道,“而且你的事已经过了,现在只是老崔,如果确实是因为赔偿款没有给,那老崔这事儿就还没完,难保不会有下一次,而这下一次,王姐会不会要他的命,就难说了。”
瑞子道:“老崔那边倒是好办,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要确实没给,吓吓他,保准给得快。我现在想的是,王姐会不会和那本子后面的人有关系?毕竟这云城才多大点,怎么就一下冒出那么多道术中人,关键他们都会降头术。咱们现在还都卷在杜涛那事情里,眼下是风平浪静,但那本子的事情一旦被发现,这事儿就还没完。要不咱们接触一下王姐,看能不能掏出那本子背后的人来,最起码咱们也好知道对手是谁呀?”
我想了想,说道:“行,但是接触之前,你先打电话问问老崔,确定一下,如果确实他那部分赔偿款没有付,那这事儿就没跑了。王姐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咱们还帮过她,如果再帮她拿回老崔那笔款项,咱们和她说起话来也有筹码,才能够掏得出她肚子里的实话。”
瑞子点点头,说道:“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去会一会这个王姐,大家开诚布公地摊牌,起码也让她知道,我曾经是在背后帮她的人。”
说完瑞子拨通了老崔的电话。
“崔哥,有个事情想问你一下”,瑞子神秘地说,“上次王海东那个案子,就是那个受伤的工人,你是不是还没把赔偿款付给人家?”
瑞子开了免提,我可以听到老崔的声音。只听老崔在电话那头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兄弟,你咋知道这事儿?老哥我这不是资金上有点紧张吗。哎!有几个工程还没结到账,单位没钱。”
一听这话,我和瑞子对视一眼,尼玛,还真是这样。老崔这不是自己找霉头吗!
瑞子眼珠一转,说道:“哎哟,我的哥哥,今天下午我在s单位办事,听见领导在办公室发脾气呢,好像是那个工人的家属来单位里又哭又闹,就为了赔偿款的事儿,影响很不好。虽然是你那份钱没给,但人家家属不找你,只知道来单位闹,领导为这事儿上了火。当时我正准备进屋找领导签字,一听这事儿,没敢进。所以才急着提醒你,赶快把这事儿解决了,免得给自己找麻烦,你以后不还得和单位合作吗?别自己断自己的财路啊,我的哥!”
“一定是那工人的姐姐。”老崔一听,慌了,“打过几次电话给我,我知道是要钱,没接,想着能拖一段是一段。哎哟,这真是……我马上就想办法把这事儿解决了。兄弟,谢谢了,你又帮了老哥一回,我还有笔工程款正准备找s单位结账呢,你看这事儿闹得,兄弟,我先不多说了,我赶紧解决那笔钱的事儿,回头哥请吃饭。”说完挂了电话。
事情清楚了,摆弄小十三郎的人,就是王姐无疑。
我们决定找王姐摊牌,只不知道王姐是否和小本子背后的人有关联。长久以来的谜团,终于要露出端倪,我们急不可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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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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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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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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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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