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静石把玄明和玄清押了上来,两人看到永贤王时异常紧张。
白千珍朝着玄清和玄明道:“你们在大理寺已经说过一次供词了,如果现在你敢在圣后面前改口供,任由谁来保护你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玄清浑身发抖,跪在圣后面前,“佛像血字案是王爷做的,也是王爷,让我假装做证人,取得范校尉的信任,然后骗公主上六祖山,最后由他们出手将公主杀了……”
圣后朝着永贤王说道:“永宏文,你的算盘原来不仅是本宫啊,你还想杀公主?你可知道公主是本朝的圣储!圣皇唯一的血脉!”
永贤王从容地回道:“圣后,你怎么能听这和尚的一面之词呢!”
永贤王走到玄清的面前,玄清全身颤抖不敢看永贤王。
“我问你,是我亲口对你说,让你杀公主的?”
“不,是您的一个侍卫。”
永贤王道:“那可是崔天英还是云不凡,又或是那个侍卫。”
“比他们年纪要大一些,他拿着王爷的令牌,准错不了的。”
永贤王笑道:“可真是不巧了,前一阵子王府闹贼,我的令牌被人偷了……”
魏伯公不免冷笑了一声。
永贤王立马朝着他喝道:“怎么,魏伯公,你不信?”
云不凡朝着玄清问道:“那我问你,你说我们要杀公主,最后在六祖山埋伏的人又是谁?”
“是……引觉、玄通、玄明以及两个女护法。”
白千珍朝着玄明喝道:“玄明,该你说话了,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是……是王爷……”
云不凡喝道:“荒唐!早在引觉当上国师的时候,王爷便和引觉意见相左了,当时大理寺要调查镇国寺,王爷还是支持的,现在王爷怎么又变成你们的主人了。”
“是王爷庇佑了……”
云不凡几乎不让玄明说话,“是你们认为王爷没有帮你们镇国寺,于是记恨在心,想诬陷王爷对不对!”
“这……”
白千珍道:“当时万象书院墨竹剑何隆卓也在场,引觉的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是骗人还是真话,我相信墨竹剑还是能分清楚的!”
永贤王朗声大笑道:“真是太巧了,何隆卓今天正好就在皇宫中,天英你快把他请过来!”
白千珍和范静石不由对视一眼,隐隐觉得不对劲。
何隆卓来到大殿内,朝着圣后和永贤王礼毕之后,对着众人说道:“当时为了保护公主,我确实和引觉他们交手了,不过……”
何隆卓停顿了一下,“我在法阵内缠住了玄通,逼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他打不过我,最后才说出真相,说他的师父引觉对王爷怀恨在心,所以想一石二鸟,抓住公主威胁圣后,同时挑拨王爷和圣后的关系……”
众人听了不由错愕无比,一个个噤若寒蝉,说不出话来,白千珍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何隆卓他真正的立场。
这时芳华急急忙忙走过来,在圣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圣后立马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盯向永贤王。
圣后道:“本宫听得都乏了,水桃年幼,难免办事冲动了一些,这次误会了贤王,贤王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才是。”
永贤王道:“作为长辈,自然不会和晚辈斤斤计较,不过水桃公主作为储君,乃是国家的未来,如此容易听信小人谗言,鲁莽行事,怕是很难做百官的表率啊……”
圣后道:“贤王所言甚是,那罚她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在仲秋宫反省吧,尔等全部退下吧,贤王你留下……”
众人依次告退。
大殿只剩永宏文、圣后和芳华三人。
“你好大的胆子!”圣后朝着永宏文怒骂道。
永贤王也不下跪,也不惧怕,从容得站在圣后的眼前,“阿姐息怒。”
“好啊,没想到这佛像血字案果然是你做的!”
“阿姐是如何看出破绽的?我还以为你刚刚都快睡着了呢!”
圣后站了起来,“这还用看么!整个常乐天城无端多了五万多的兵马,其中三万兵马竟然换掉了禁军,将皇宫团团包围起来,你这是想做什么?怕解释不了的话,留个后手,直接逼宫!?”
永贤王瞥了圣后一眼,“要不是圣后是我嫡亲的阿姐,我都懒得在那些阿狗阿猫面前演戏,实在太无趣了。”
“永宏文,你究竟想做什么?想让我立你为皇储,然后扶你登位?”
永贤王笑而不语。
“这五万兵马就是你这些年来在东别山、天茫山、北方草原演的私人军队,是不是?”
永贤王道:“原来阿姐你也知道我私人的军队分布的情况啊,唉,阿姐手段狠毒,我不得不做万全之策,只好将他们全部调过来了,还好现在边境吃紧,大将都在外面,无人觉察到此事。”
“所以,在你原本的计划中,如果今天情况不对,就要逼宫是不是?”
永贤王道:“不是,我现在就想逼宫……”
“你什么意思?!”
“阿姐,你难道没发现么,这个白千珍和年轻时候的你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般的有胆有谋,要是放任她不管,很可能成为第二个你,到时候我再下手,怕是来不及了。”
圣后道:“永宏文,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虽然你精于算计,是个好谋士,亦是个好统帅,不过绝对不是一个好君主。即便你杀了白千珍,同时杀了我,坐上皇位,你也做不久的,长则三四年,短则半年,你很快会被众叛亲离,无人拥戴!”
永贤王笑道:“谢谢阿姐提醒,所以,阿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啊,暂时没有想做皇帝,只是想替阿姐守江山。至于有谁想觊觎阿姐的位置,比如说白千珍,又比如说逍遥王、西南王、镇北王、东南王什么的,我通通可以帮阿姐铲除掉……”
说罢永贤王挥袖离去。
话说白千珍从储秀宫出来之后,和范静石、何嘉琼碰面。
何嘉琼气道:“公主,没想到何隆卓竟然是永贤王的人。”
“其实你不是很早就怀疑过他么?现在把他给揪出来,今天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ωωω.χΙυΜЬ.Cǒm
范静石道:“还好,圣后心如明镜,虽然没说,但还是袒护着公主的。不如我们就安静地回仲秋宫待上一阵子,然后再想办法?”
白千珍摇头道:“不,我们已经不能回仲秋宫了,我们得想个办法离开皇宫。”
何嘉琼反问道:“离开皇宫?”
“皇宫已经不安全了,你们没有看到圣后刚刚的表情么?我很少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态。这说明她已经发现不安全了,这不安全显然就是来自永贤王的。”
“那我们去哪里?”
“表姐你和我乔装成宫女离开,范静石你快帮我把母妃救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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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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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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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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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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