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君笑道:“二哥从来不收弟子,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大一个徒弟?”
成北天上前道:“对啊,菊剑师兄,你是什么时候收的徒弟?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啊?”
“大半年前在汝阳城收的徒弟,你们不提起,我也就不记得了!”
“可是这小子用的是火焰功法,和我们万象书院的功夫是相互克制的……”
刘香君笑道:“二哥素来与众不同,会收这样一个功法相克、性格活泼的徒弟,倒也像是他的风格。”
“好了,既然误会澄清了,我带我徒儿走了!”
“可是师父,那丝绸……”
云飞鸣看着丫鬟端在盘子里的丝绸,“你说那丝绸是你们镖局的?”琇書蛧
“嗯,徒儿用性命保证,那货就是我们镖局的。”
“你不必发誓,为师信你!”
钱兆旺看向钱苍节,然后悻悻地说道:“即使是冰菊寒风剑的徒弟,总也不能红口白牙凭空捏造事实吧!”
云飞鸣不由向前瞥了一眼钱兆旺,虽然没有发功,但是那强大的气势不由让钱兆旺一个踉跄,几乎没站稳,幸亏有许家博搀扶,才没跌倒。
成北天上前劝道:“菊剑师兄,飞龙镖局毕竟是大师兄的亲家,也帮我们万象书院走过不少镖,不宜冲动!”
钱之圭道:“我觉得嘛,如果万象书院原本不清楚这批货的来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牵扯进来。我知道河西藩素来有处理商贸纠纷的衙门,不如我们就公事公了,把此事交给衙门处理如何?”
钱兆旺一惊,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臭小子,你摆明了是想把此事闹大对不对?”
“怎么?你们做贼心虚怕了不成?”
钱苍节走到钱兆旺后面,悄声道:“刚刚那个小子说了,丝绸上面没有撒毒粉,这丝绸原本就是河口镇的货,大体都差不多,他很难证明是他自己的,毕竟车队和箱子我们都换掉了……”
钱兆旺听了钱苍节的话后,得意地说:“去就去,这本就是我们河口镇的丝绸,什么时候变成是你的了!”
钱苍节补充道:“不过,我们只给你两天的时间,过了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镖局事务繁忙没空和你干耗!”
“没问题,后天我们河西藩西市衙门见!”
第三天白天,钱兆旺、许家博和钱苍节来到东市,朝着衙门走去。
衙门口围满了人,许家博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道:“你们没听说吗,有人竟然要状告万象书院偷到了他们的货物!”
另外一人表情夸张地说道:“真是稀罕了,河西藩最大的云家,整个沧澜四大学院之一的万象学院,竟然有人告他们盗窃!”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我感觉是诬告!”
“诬告的话,还这么大张旗鼓地在西市散布告示啊!”
“……”
这时钱苍英也皱着眉头走过来,不理会许家博等人,怒气冲冲地冲向人群,众人见状纷纷退让。
钱之圭、简凌恒、钱之夏和靳雷已经等在堂上。
钱苍英朝着钱之圭喝道:“这二十车的丝绸,分明是你们和飞龙镖局的事情,为何要扯到万象书院的头上?”
“确实是我们天夏镖局和飞龙镖局之间的事情,所以我状告的也是他们啊……”钱之圭越过他,看向许家博。
“那为什么西市之中,散布着你们要状告万象书院的流言?”
之圭道:“不是我做的,估计是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了吧。”
“真不是你?”
之圭不屑道:“你以为我是你们啊,我向来敢作敢当!快闪到一边去吧,官老爷,被告和原告都来了,可以开堂了!”
只见一个肥头大耳,一脸谄笑的官爷从后堂走来,衙差高喊“升堂”,钱之圭等人各站一边。
简凌恒道:“启禀官爷,正是这飞龙镖局的人,劫走了我们二十车的丝绸,然后卖给了万象书院。”
许家博道:“官老爷明鉴,我们乃河口镇第一大镖局,在河西藩一带也小有名声,怎么可能会抢他们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小镖局的货物。况且这批货是我们从长丰郡何家过手来到河西藩的,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长丰何家?!”官老爷不由打起精神。
钱苍英也疑惑地看向许家博。
许家博叫上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商人,名叫曹丁,对着官爷说道:“官老爷好,我是汝安国长丰郡的一个丝绸商人,我们最近通过何家卖了一批货给飞龙镖局……”
衙差将丝绸端上来让曹丁看。
曹丁仔细检查之后说道:“回禀官老爷,就是这批货。”
钱之夏问道:“一共多少车?”
“二十车。”
之夏继续问,“二十车都是你们家产的?”
“正是!”
“真是撒谎都不眨眼睛啊……”
袁世勤笑着从围观人群中走出来。
简凌恒上前道:“你可算来了!”
官老爷看向袁世勤,问简凌恒道:“这人是谁?”
简凌恒道:“此人正是这二十车货的主人,河口镇袁家少东家——袁世勤。”
许家博和钱兆旺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钱兆旺对钱苍节悄声道:“他怎么会在河西藩?”
钱苍节道:“从河口镇到河西藩至少要三四天的时间,即便钱之圭当晚就千里快马传信,一来一回,也不可能今天就到了啊!而且我们到河西藩也不过五天的时间啊……”
“那他怎么会在这里?”
袁世勤走到曹丁面前,“这位曹先生,刚刚可是说,这些丝绸都是出自你们同一个作坊的?”
“对啊,怎么了?”
“既然如此,同个作坊,材料和工序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曹丁看了一眼许家博,咽了一口水,故作镇定的说道:“虽然是同一个作坊的,但二十车的丝绸量太大,所用的蚕丝会有所区别。此外,不同的织布机和织娘,织出来的布,工艺也会有所区别。所以同一批货之间丝绸材料有区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袁世勤笑道:“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普通的工坊产出来的丝绸品质会有层次不齐的情况。可惜我们袁家的丝绸工坊却不同……”
众人不由好奇地看向袁世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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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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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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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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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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