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给忘记了呢!
相反他们初次见面,之夏使出红缨双剑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到了才是,哎,这下报仇的阻碍又多了一个,不过在他和钱苍蔓之间她会选择他的吧……
“二当家,随我去一趟客房,让我看看你的庐今真面目吧!”
钱之圭被钱苍蔓从沉思中拉回来。
“不行!”钱之圭本能说道。
众人好奇的看着他。
常春道:“二当家,我们以礼相待,你可不要咄咄逼人啊……”
钱之圭勉强说出一个借口,“自从我成年之后,我还没给山寨外的其他女性看过我的真面目呢!”
众人哈哈大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这人倒是有趣!”
钱苍蔓道:“以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母亲了,有什么不可的?”
“可毕竟,你还没结婚,不是么!”
话音刚落,除了钱兆旺和许家博面带微笑之外,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声,场上一片安静。
关于钱苍蔓的婚事,是整个飞龙镖局最大的禁忌,没想到钱之圭一上来就踩了这么一个雷。
“好了,苍蔓,不必审他了。二当家能来我们飞龙镖局参加考核,是给我们镖局面子,我们不能没有分寸!”
这时钱兆达和韩勇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也走出来看情况。
钱兆达热情地招呼钱之圭,然后让之夏去腾出一间上等房招待钱之圭三人。
钱苍蔓上前低声道:“阿爹,这个人,我看着有些可疑。”
“人家不想摘下面具,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就像苍英一样,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很小的疤痕,但是五年多了,他一直不敢摘下半脸面具,肯定是有自己执拗的想法的,我们不能强人所求!”
钱兆达继续补充说道:“我相信直觉,这个小伙子,我和他相处过一段日子,感觉很忠厚老实。如果他能进入我们飞龙镖局,将是我们镖局的福分……”
“可是阿爹不想想,他好端端的一个黑狼寨的二当家,怎么会委身到我们镖局做个普通的镖师呢?”
钱兆达道:“或许镖师才是正道,毕竟山寨头子,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以他的本事,绝非仅限于镖师,假以时日,一定会有一番成就的……”ωωω.χΙυΜЬ.Cǒm
钱兆达完全不把钱苍蔓的话放在心上,钱苍蔓心里还是不踏实,便让常春负责暗中盯着钱之圭一举一动。
之夏领着之圭往东厢房走。
钱之圭问道:“之夏小姐,你们钱府有没有西面的房间啊?我在黑狼寨里一直住西面的房间,所以比较习惯睡那一面的房间。”
之夏道:“有倒是有,不过没有东厢房的好,而且西面的房间一到下午特别晒……”
“没关系,我还是比较习惯住那里!”
“那好吧,不过阿爷问起来的时候,阿贵公子可记得要替我解释哦,可不是我带你去的西厢房!”
“那是自然。”
“说起来,我也是住西厢房的。”
钱之圭假装欢喜地说道:“那就更好了啊!”
四人穿过房廊,听到有个老嬷嬷正在厉声地苛责下人盆栽修剪的不整齐。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走近一看,原来是王妈妈。
那仆人被他说得脸红耳赤,都快哭了……
钱之圭一边走一边用金刚指悄悄弹了一个“气弹”。
只听到啪嗒一声,王妈妈大叫一声,整个人趴在盆栽上,吃了一嘴巴子的叶子。
众人一面搀扶,一面憋笑。
之夏也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只好快速地领着之圭往西面走。
来到西厢房,看到熟悉木香和冬青,倒是护院柴二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叫刘浩的年轻人。五年过去了,一切恍如隔世一般。钱之圭情不自禁地走向自己原本住着的房子。
透过窗只见一个中年女人在窗边做女红。
钱之圭不由地低声喊了一句,“小娘……”
女人似乎听到了一般,别过头,看向窗外,完全没有被戴着面具的之圭吓到。
她然后放下手上的活儿,急忙忙地出来,用好奇地眼光看着他。
这时之夏立马跑过来,“娘,这是我们的飞龙镖局的客人,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在天茫山救了我一命的那个阿贵公子。”
葛兰芝老了好多,笑起来,眼角上都布满了细纹。
“是阿贵公子啊,那他怎么住到西厢房来了……不过住我们这边也好,我让人多准备几个菜,今天我要好好谢谢你!”
钱之圭笑着摇摇头,“伯母不要这么麻烦了!”
葛兰芝热情地拉着之圭往自己房间里走,让他坐下,然后特意拿出了好的茶叶,煮给之圭喝。
钱之圭让石家兄弟也坐下,自己打量这房间,五年来房间没什么变化,只是正面的位置上,多了一个灵牌,上面点着几炷香,前面是两块石头。
钱之圭好奇地看过去。
“是我大哥的灵位……五年前死在天茫山,尸体都没找到,便拿了狼江的两块石头,哎……”
钱之圭原本想站起来看看。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原来是钱兆达,旁边跟着王妈妈,后面是一堆仆人,端着食盒。
众人都站起来。
钱兆达看着钱之圭笑道:“我听人说二当家执意要来西厢房住,所以特地命人带来好吃的、好喝的。原本是想开个宴席,好好给二当家接风洗尘的。”
“不过还是苍蔓说的对,你连面具都不肯摘下,那肯定是不喜欢热闹的场景,也不方便戴着面具吃饭。所以特地让人做好端过来。二当家就在独立的房间慢慢享用,有什么事尽管叫老夫一声便是!”
“真是有劳副总镖头这般客气了。”
“应该的,且不说你帮我们找回了货物,单是救了我孙女的性命,老夫就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钱兆达又向之圭感谢了一番,接着出去,来到葛兰芝的房间又在灵牌前点了一炷香,敬上。
众人走后,关上门,钱之圭摘下面具。石无痕、石无介打开食盒,有鱼有肉,还有烈酒,十分丰盛。
“这副总镖头对我们二当家够好的啊,简直就像是忘年交一般!”
“那可不是,他们的货都是我们二当家解决的啊!”
“只是他们河头镇吃得这么辣么?”
钱之圭仔细一看,里面竟然是各种红椒,脸上立马露出疑惑的表情,钱家的饭菜素来清淡。
钱之圭假装大声说道:“是你们两个兄弟自报家门,说是来自四江郡,人家肯定以为西南面的人很能吃辣,所以才这么准备的啊……”
“这酒也够烈的,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口酒,便浑身燥热起来了!”
“要不看一点窗户吧!”
石无介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然后继续回到桌上,钱之圭透过窗户看向对面走廊的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接着他不由露出了笑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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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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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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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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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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