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笑道:“在天茫山这一带,很少有人能逼我的宝剑出鞘,今天让你死在我的冰剑之下,你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说罢宝剑所散发的寒气越聚越浑厚,直冲之圭刺来。
钱之圭嘴角微微上扬,“你这冰剑确实厉害,只可惜你的对手是我……”
钱之圭双手合掌,滚烫的热罡气不断地从他双掌中涌出,蔓延在扁青剑上。
之圭将扁青剑横扫出招,只见一股凶猛的热气冲向灰衣男子,不仅化解了他的冰剑攻击,反将其逼退。
“这难道是——密宗的赤火手?”
说着灰衣男子凶猛地挥动衣袖,几股寒气从他衣袖中冲向钱之圭,也被他用滚烫的罡气一一化解。
之圭再往树林中看去,发现灰衣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钱之圭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有些诧异。灰衣男子招式奇特,内力浑厚。之圭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赢过对方,却没想到竟然能几招内打退他。
他对灰衣男子说的话有些纳闷,刚才他明明是用优昙金火大光明诀驱动内在罡气,打出的金刚指法,为什么在他嘴里变成了密宗的赤火手了?
这人到底是谁啊?
居然会用寒冰诀!但会不会是自己的火系功法,正好能克制他的寒冰诀呢?不然的话,他怎么这么快就逃跑了呢?
不管这么多了,还是先去看看之夏吧!
之圭一路往西,来到之夏休息的地方,此时已经过了卯时,东方露白,除了两个死在地上的侍卫,其他人已经离开。
他正要循着足迹继续往前,突然感觉到周围树林中有人埋伏!
之圭一面不动声色地继续走路,一面暗自运功,手掌捏出一股罡气,用金刚指连续向树林暗处打出几发“气弹”。
随着几声惨叫,树林中的鸟受惊飞走,一群人从树林中被迫现身,窜出草丛,拿着兵器对向他,将他围住。
原来是韩柏乔、之夏和柴彪在伏击他!
韩柏乔露出凶狠的表情,朝着他奋力出手。钱之圭急忙闪开,韩柏乔继承了他父亲的岿然功法,拳法中带有浑厚的罡气,他的攻击如同一只野牛,稍有不慎,只要被击中一拳,便会骨头散架。
不过钱之圭轻功太好,身手又敏捷,韩柏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柴彪也加入战局,以二对一。
虽然钱之圭以现在的本事对付他们两个绰绰有余,不过他并不想对他们出重手,便大声喝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柴彪骂道:“你们黑狼寨杀了我们飞龙镖局的镖师,还问我们要干什么?当然是要找你报仇了!”
“话可不要乱说,我们黑狼寨的人何时杀了你们的镖师了?”
柴彪指着后方地上的两具尸体说道:“我们这两个兄弟不就是在子时被你杀害的么?”
“这两人不是我杀的!”
柴彪冷笑道:“我们的弟兄亲眼看见的,难不成你想狡辩?”
这时一个镖师走向前,对着韩柏乔、之夏说道:“那时我刚刚换了班,还没完全睡着,发现有动静,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带着黑狼面具的人杀了他们两个,接着又朝之夏小姐走去……”
韩柏乔不耐烦地说道:“人证在此,你可还有话说?”
之圭笑道:“你发现黑狼面具杀人是什么时候?”
那镖师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是在子时交班的,那人行凶时差不多是子时二刻的样子。”
“现在都已经过了卯时三刻了,如果我当时杀的人,接着走向你们的之夏小姐,那为何她现在还安然无恙,难不成是你拦住了我?”
被之圭这么一说,众人疑惑地看向那镖师。
“因为,当时好像又出现了第二个戴着黑狼面具的人,拦住了第一个人……”
之夏反问道:“什么?有两个戴黑狼面具的人?”
韩柏乔不屑地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黑狼寨人人都戴面具!”
钱之圭走向那个镖师,质问道:“当时,是第二个戴面具的人拦住了第一个人,而且两人还缠斗起来了,是不是?”
“对!第一个戴面具的人随后逃走了,第二个还追了上去!”
“那你还可记得第一个面具人和第二个面具人分别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呢?”
那镖师,仔细回忆,“第一个好像是穿着灰色衣服的。第二个是……”
钱之圭捏着自己的衣服一角给那镖师看。
那镖师立马想起来,“对,你就是第二个面具人!”
钱之圭道:“第一个戴面具的人根本不是我们黑狼寨的人,是假冒货!”
柴彪道:“谁知道你们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之夏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如果黑狼寨的人真想对我们出手,都已经杀了两个人了,为何不将熟睡的我们全部杀光?”
“还是这位之夏小姐明白事理……”
话音未落,只听到外面有个镖师搀扶着另外一个镖师进来,急着朝韩柏乔大喊,“韩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www.xiumb.com
韩柏乔看着那受伤的人问道:“莫二,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只有你一人过来汇合,我阿爹和其他人呢?”
莫二脸色苍白地说道:“其他人,都死了……”
“什么?都死了?”
“我阿爹也……?”
“和你们分开不久,在上天都峰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个高手。五名兄弟依次倒下。我受了重伤,迷迷糊糊地看到两人交手,打着打着,他们离开了我的视线。
“韩镖头好像不是他的对手。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而其他的兄弟,都已经断气死了!”
钱之圭上前问道:“在上天都峰的路上被人杀死?”
莫二看到钱之圭,惊愕失色,不由地往后退,“韩少爷,就是一个戴着这种面具的人干的!”
韩柏乔眼冒金星地怒道:“又是你们!拿命来!”
韩柏乔飞步上前,冲拳打向钱之圭,钱之圭主动回避,“韩柏乔,你给我冷静点!”
“冷静个屁!我父亲人呢?”
“不是我们黑狼寨做的,我怎么会知道你父亲在哪里!”
“还想骗我们,再吃我一拳。”
韩柏乔继续猛攻。
钱之圭用金刚指打出“气弹”,击中了韩柏乔的身体,他倒退了几步。
“还是那句话,如果是我们黑狼寨干,有必要和你们多费口舌么?你们三人合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为何要对你们隐忍!”
“好大的口气!”韩柏乔冲向前被之夏拦住,“表哥,他说的有道理,不如听听他怎么说吧。”
“你竟然帮这小子说话?真是从小胳膊就往外拐!”
“你!”钱之圭正想朝着韩柏乔破口大骂,但他还是忍住了,现在他不能冲动,让对方情绪平静下来,才有解释的机会。
钱之圭问莫二道:“那你可看清楚那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是不是灰色的?”
莫二想了片刻,“对,就是灰色的衣服!”
“那么说,袭击韩镖头的和对你们出手的面具人是同一人。”
钱之圭走向那两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仔细观察伤口,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们可以看看这两个人致命的伤口。”
众人凑上前。
只见那一具尸体上伤口上还在流着血,周围分布着汗珠。
之夏道:“人死以后,伤口凝结的速度虽然比较慢,但也不至于过了四个时辰还没有愈合啊……”
之圭对着她解释道:“因为对方使用的功夫是一种带着寒气的冰剑,所以才使得伤口愈合的非常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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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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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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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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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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