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荧二人商量在下周离开璃月之前,准备随便在街上逛逛。
行走于青黛色的古老方形石砖上,远处的一车小摊对于莫伊莱来说,是耀眼的红。
荧看在眼里,哑然失笑。
一路小跑至摊位前,她急忙付了摩拉,然后接过两串,并笑着向莫伊莱递出一串糖葫芦:“给,一人一串哦(・ω<)★。”
小馋猫那双紫鸢色眼眸的视线,早就惦记上璃月港街头卖糖葫芦的小店好久了。
糖葫芦红艳艳的,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糖浆的外衣。若剥开这层糖衣,荧也一定是像这糖葫芦一样甜的吧?
莫伊莱不禁如此遐想ԅ(¯﹃¯ԅ)。
“嗷呜ψ(`∇´)ψ。”
一口将最上面的一颗山楂含住,她心里升腾起一股名为欢快的情绪:“嗯~好吃!”
看着莫伊莱吃得如此开心,腮帮也塞的像个仓鼠似的,不急着食用自己那串的荧也不由得笑出声:
“什么呀,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无垢的魔神少女很认真地说道:“唔,其实倒也没有,但对我来说却代表了一段回忆;现在正创造新的回忆。而且、而且,阿荧的糖葫芦当然是最甜啦!”
同时她又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嘟囔:“比自己用树莓做的强多了…”
“噗,瞧你,脸上都沾到糖碎啦。”
这么宠溺地说着,荧笑意盈盈地伸手擦去莫伊莱嘴角的糖碎,紧接着指腹却从空中划过,最终逗留于自己的唇侧,似是回味。
而看见眼前人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小脸通红,她心里有种得逞的快感。
“荧...?(///ˊㅿˋ///)”
略带着丝丝甜味的声音颤抖着,下一秒就要将蒸汽笼罩大地。
“莎莎,(。・ω・。)ノ♡你就是我的糖葫芦哦~”
远渡重天跨越星海的旅行者坏笑着,并没有急着食用自己的那串:
出于想要把那份甜味留给对方的心情。
她在旅行途中总是会结识各种各样的人,所以真的很会聊天——
光这点,就把莫伊莱拿捏得死死的。
毕竟这位魔神名为瓦沙克的暗之魔神,不过是个两千多岁的少女,她的心理年龄止步于那灾厄的一年…
荧一时恍然间,白发的身影,红绳如绸:“刚刚那是…聚会上留云借风真君的徒弟,申鹤?”
待转头,莫伊莱已阖眸,陷入于时间之海的窥探之中。
那些地脉的记忆,那些被时间记录的历史,以时光胶卷的形式呈现在脑海。
她看到了幸福的三口之家、邪恶的古籍、邪魔的诱导、人心的险恶。
到最后,墓前新尸绫染红,夫妻双亡哀乐恸,坟头青草绿葱葱,可怜孤女把恶懂。
待再次睁眼,却是喟然哀叹一声:
“当我看到情景重现,终于明白为什么爱人的海之魔神会为了一人而屠一村。”
“自古有道是,人言可畏。”
待向荧传递了这段尘封的往事,荧也不由得为这仙人般的女子扼腕叹息。
无情无心无悲,无恨无怨无泪。仙人们在申鹤以红绳缚魂之法缚住她身上凶煞与杀气,同时也禁锢了许多本属于人的情绪。
现在的申鹤,对于当初的事情与其说“愤怒”,倒不如说“无感”。
人性越来越弱的她,活像一尊缺乏七情六欲的美丽雕塑!
申鹤身上那清冷而淡雅的气质比起外冷内热的莫伊莱,显得过犹而不及——接触于她,就像自己遇见了一座大冰山。
“何事?”
申鹤打量起眼前人,似乎一有小动作便会立马出手,让不怀好意之人尝到苦头。
一时哑语,就算是荧也思维宕机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那个,我们前不久宴席上见过的!你…想改变过去的命运吗?”
好尴啊,自己想找个尘歌壶钻进去!
荧如是想着,能觉得自己能扣出一个群玉阁来。
莫伊莱看在眼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手拍拍荧的肩膀。
“噗...”谁料,申鹤竟拼命忍笑:“啊,你们就是帮助了七七铸仙身之人吧?我常听师傅提起,我的命格一事还多亏了你们。”m.xiumb.com
荧一脸茫然:“诶?”
接着就听到莫伊莱以仙术传递的声音:“由于七七对清铃花凝珠许下的愿望,申鹤的孤辰劫煞命格已经成了正常命格。如今的申鹤,可以像常人那样生活。”
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那黄泉深处千年开一花的清铃花怎么那么神奇,
荧脸上自然地堆起笑容:“那个,如果可以把你父母带回来的话…”
申鹤的眸光黯淡了下去,微摇着头:
“生死之事,上天注定。况且那个男人妄图逆天改命,为了爱人付诸一切,才招致了今天的结局。”
想起了自己与“母亲”莱茵多特,
莫伊莱抬眼望向这位仙人般的女子:“申鹤…你还恨他吗?”
沉默了半晌,申鹤方才抬起头:“与其说恨或不恨,不如说是无感。”
她隐隐觉得自己的一生如冰傀牵丝而戏,被无常的命运所操控。
没有得到可以参考的答案,莫伊莱在心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改变了命格却仍然系着红绳的申鹤感情仍旧淡漠,真的可以当做依据吗?
派蒙从尘歌壶里钻了出来,似乎是想要透透气伸了个懒腰,视线不经意间往天衡山那个方向看去——
“啊,是那个女人!”
留云借风真君缓慢地降落:“放肆,哪个女人!”
“师傅...”申鹤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她在哀伤。
留云借风真君瞥了一眼荧和莫伊莱,随后绕着申鹤走了一圈后方才开口:
“申鹤啊,如今你的命格已改,根骨与悟性仍存,凶性已散,自然是无杀心需要控制,也再无需由红绳系着魂了,不过有些不入世的习惯还得改改。”
没了红绳约束,申鹤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显得极其拘束。
留云借风真君既是申鹤与甘雨的良师,亦是益友,自然是看在眼里:
“申鹤,你想要融入人类社会恐怕还需要些时间。同理,你适应无红绳约束的状态也要时间来缓冲。”
“唉,若不是你身为凡人,本仙倒想将你一直留在身旁。可你若一直跟我们这些老家伙待在一块,也不是办法。”
“孩子啊,终有一天要长大离开父母,就像仙鹤一样展翅高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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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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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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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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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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