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原神:第八执政不爱刀>第258章 彼时鹤幼孤辰茕怀
  曾听闻、山中有一飘渺绝尘白发仙,不识烟火出红尘,冰傀化霜以度人。

  她将苦痛埋藏心底,以红绳缚魂,孤辰茕怀,墨书尽梦,纸尽绝言!

  可是...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妖邪呢?

  当她重返家乡如此遐想,

  以寒冷的眼神,审视着曾经将她们一家逼上绝路的村民们。

  ——申鹤篇前言

  以混沌而朴素的感知与逻辑行走在提瓦特大陆之上,

  这位常被世人当做仙人的“神女”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呢?

  申鹤出生于驱邪世家旁系,彼时鹤幼,父母健在,平凡幸福。

  这夫妻二人如胶似漆,感情最为真挚,也受旁人称赞,一时间在邻里传为美谈!

  多有魔物侵扰,皆被夫妻二人一一击退,保一方太平,众人乐道而称善。

  没有丝毫作为的青年男人拿着壶酒晃晃悠悠,十分佩服地拱手说道:

  “大英雄!啧啧,真不愧是驱魔世家的后人啊!敬佩!实在是让人敬佩!”

  村西大妈抱着亲戚家的孙子,语气赞叹而又感激:

  “哎呦,只要有你们夫妻俩在,咱们村子咯可就永保安宁啦!”

  村北鳏夫拄着从林场捡来后自制的拐杖,以不太利索的声音点着脑袋说道:

  “对了...听王妈说,你们要生大胖娃娃啦?恭喜、恭喜啊!到时候孩子满月酒...可别忘了叫上我们大家伙儿啊,哈哈!”

  人群聚集,吵吵嚷嚷地对夫妻俩道谢:“是啊,救苦救难的大恩人啊,是你们救了我们!让我们报答你们吧!”

  可这对夫妻并非是贪恋虚名之人,凡乡人强硬所送之礼也会悉数退回。

  “哈哈,说笑了,我们哪有那么伟大!应该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宝剑仍滴着魔血,

  涉世未深而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将这降魔的法器收回剑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是驱魔世家年轻一代,很有才华,武艺更是一流,与妻子门当户对,

  正是外人眼中的一对神仙眷侣,而这二人也十分得恩爱。

  只见他温柔无比的目光地看向自己的妻子,眸里清澈,含情脉脉。

  年轻的父亲的视线接着下移,又看向妻子微大的肚子——其中氤氲着新的生命。

  他幸福地微笑,视线却全然在妻子这里,这种感情让人羡慕:

  “一定、一定!待孩子满月,大家一定要都来哦!”

  年轻的母亲抚摸自己的肚子,也看着自己的爱人。

  她的脸上也是堆满了笑意——自己就要做母亲了,爱人要当父亲了,真是太好了。

  随着年岁增长,肚子渐大,快要到临盆时候。

  “我要当爸爸了!芜湖,我就要当爸爸啦!”

  初为人父的父亲无比兴奋,就像个孩子一样大喊,恨不得又蹦又跳,竟一点儿也没有除魔斩妖邪时候那股凶狠劲。

  “嘿嘿,夫君今天怎么那么高兴啊?”

  母亲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肚子。声音甜甜的,因为人在孕期而听上去很柔弱。

  “我要当爸爸了,能不高兴吗!老婆大人啊,你要是想吃什么,尽管说,我都给你去买!额,只要…是和孕期不冲的。”

  父亲傲气地仰天一指,仿佛就连天上的月亮都能给老婆大人摘下来!

  “可大夫说啊,是个...女儿...”

  母亲低着头,似乎不敢看自己的丈夫,因为某些特殊的事情…

  “诶?女儿...吼,女儿好啊!都好、都好!咱们有个女儿了!”

  父亲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

  他的眼睛明亮,是由衷的欢喜,指腹在妻子鼻尖轻轻地一刮:

  “我的小傻瓜,生男生女有什么的呀,不都是咱俩的孩子吗?”

  母亲有疑虑:“可是,你娘说...”

  “嗨,甭管我娘说什么,我永远爱你!”

  男人竟大大咧咧地锤锤自己胸脯,表示他的感情就像磐石一样不会不移动,这是他对于自己情感的自信。

  “可,要是她老人家不同意咱俩在一起…那咱们可就…”

  声音减小,年轻的母亲皱着眉头。

  “我娘不同意?嗨呀,我同意就行了嘛!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男女尊卑这套呢?对我啊,儿子、女儿,都一个样!”

  女人脸上挂着静谧美好的小人物,这是世间最为真挚而感人的幸福:

  “嗯!夫君,咱们的女儿啊,名就叫申鹤吧!昨夜梦里,我梦到仙鹤啦!说不定,是有仙人托梦哦!那就希望我们的女儿就像仙鹤一样,能够自由自在地来去云间吧!”

  男人一拍手掌,语气激动:“不愧是老婆,这名字好啊,起得太有水平啦!将来、这孩子一定会跟她母亲一样优秀的!”

  女人也习惯了丈夫性格,

  夫妻的性子相处下来原是相互理解与包容的,于是她只是开心而平和地笑笑:

  “噗,你呀,油嘴滑舌的,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样甜。我啊,也不奢求别的了,就只希望咱家阿鹤能够幸福平安地长大才好~”

  男人膝盖再次跪到床上,俯身温柔地将耳朵凑在妻子肚子上,听着孩子的声音:

  “好、好~诶?阿鹤在踢我!她在踢我诶!”

  “噗...谁让她啊,有个顽皮的爸爸呀~”

  ——

  名为申鹤的孩子出生了,是夫妻俩的掌上明珠。

  小夫妻俩都十分宠爱这个女儿,女儿也果真不负众望,在他们教导下很懂事。

  可,幸福总会遭来妒忌。尤其是被奉为英雄之人。

  有些人啊,总是见不得别人好。

  所以他们的幸福,便是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也正是世人的忘恩负义,将这小三口逼上了绝路。

  窗外秋鸿孤孑飞,舞于云烟!

  但孤鸿残阳如水,怎留人间?

  幼小的申鹤看着父亲在屋中围着母亲的病榻焦急踱步,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一定...要找到医治你的方法...”

  原来申鹤五岁时,母亲病重命不久矣。五岁的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懂,却也知晓一些:“爸爸,妈妈是不是…要…”

  父亲含着泪,访古籍求仙求神求魔,日日夜夜浑噩如疯如癫如醉。

  面孔苍白无血色的母亲用无比脆弱的声音呼喊了父亲的乳名,让他来到床头,好让自己握住对方的手。

  握住了,那老茧的手。

  细细摩挲,那平凡真诚而幸福的梦。

  “老公。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咱家阿鹤…就拜托你了。”

  “要好好...看她长大啊...”

  温柔的母亲这般说着,

  双手无力地垂下了。

  任父亲呼喊多少回也唤不回来。

  幼小的申鹤不明所以,在床边也哭了起来,她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妈妈睡了,但这次、是永远。

  “是阿鹤做错什么了吗?‘

  父亲趴在她的躯壳上呼喊,一遍又一遍,想要将她从黄泉路口拦住,可最后只剩下了两句无力的:“别走...别走啊...!”

  那一夜,被邻里称作英雄的父亲,一个身躯伟岸的大男人,哭得竟像个孩子,慢慢感受着自己妻子的体温逐渐冰凉。

  后来,父亲竟变了一个人。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将你救活!”

  爱妻心切的他变得神神叨叨,疯疯癫癫,难以承受此中苦痛。

  “不、不,不!她没有死!我的妻子她没有死!”

  长此以往,他竟因念生怨恨,因怨生心魔,发疯似地出门云游。

  “阿鹤...对不起。我要去寻找把你妈妈找回来的办法!”

  这样说着,他在门口抚摸着女儿的黑色秀发,眼神里饱含父亲最后的一份柔情。

  “那...意思是等爸爸回来的时候,能把妈妈带回来吗?”

  年幼的申鹤尚不知人世是非,只是盲目地相信至亲之人。www.xiumb.com

  “嗯!”

  三顾而回头,父亲就这么一去一年。

  “阿鹤还在等着我...”

  当他离开了女儿,日不停步,夜不能寐,一心只为寻找复活亡妻的术法。

  申鹤被村民们轮流照顾,夫妻俩是他们的恩人,起初他们对申鹤很好。

  但渐渐地...“英雄”的父亲没有回来。

  “没了父母”的申鹤就这样成了烫手山芋,被他们嫌弃。

  英雄的女儿成了扫把星,就连英雄在他们口中也成了抛妻弃女的混蛋。

  “听说啊,她妈妈就是被她克死的!”

  “哎呦,这可了不得啊!坏了呦呦,今天老张头把这孩子推咱家来了!”

  “明儿个就把她送到老老远的王妈家去,真是晦气!”

  “嗨,你说这父亲当的,直接就把女儿撂这儿了委托我们照顾,真是混蛋啊!”

  父亲临走前,怕自己一去不复返,放心不下年幼的女儿辜负了妻子的心愿,曾用贵重的钱财委托乡里照顾自己的女儿。

  可...人心是会变的。

  一个群体的意志,恰恰不是个人的道德能够左右的,相反为利益而疯狂的一面很能占据上风,带动所有人的情绪。

  当那伪善的面具被丑陋的嘴脸撕破,哪怕是再发生什么事也不足为奇了。

  幸好,父亲一年就回来了。

  同时不幸的是,父亲带着禁忌回来了。

  他沉着脸将女儿接回,别扭地笑着,像个不知为何而狂喜的疯子。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阳光开朗的他变了,那毫不遮掩的萎靡之气变得像个陌生人,邻里街坊皆不屑于他。

  并且当一个强大的存在让人们觉得“不可控”,他们会失去安全感,心里本能地想要除掉那个存在。

  而当那个“超人”变得弱小,同样也会被人群从天上拉扯下来,将其抛入地狱。

  而彼时的申鹤年近垂髫之时,只为父亲的归来欢喜,却不知自己即将面临的灾厄。

  不过再怎样,父亲仍是驱邪世家,心思纯正,可奈何…外界的干预。

  “听说了吗,申鹤那孩子的命格...是孤辰劫煞!既犯孤辰,又冲劫煞,她妈就是被她克死的!”

  自从偶然的卜卦者路过此村,这种消息早就在村里村外都传遍了,大家都认为这说法绝非是空穴来风。

  “咱们要把那扫把星赶出去!这孩子要是活着,大家伙儿都得遭殃啊!”

  “就是啊,真是晦气!反正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这点程度的牺牲不是应该的吗?”

  “说得对,快交出你家女儿!把这孤辰劫煞,把这可怕的灾星交出来!”

  “烧死她!烧死她!”

  “英雄?既然是英雄,为我们牺牲了那么多,这点微不足道的也是可以的吧?”

  那一夜,愤怒的村民们纷纷举着火把包围了那间已经破烂的老屋,将申鹤的父亲与年幼的申鹤包围。被保护者成了加害者,愚蠢又无知的民众人人皆罪,故以为人人无罪。

  愚民一指道命格,定鹤为罪。

  迫于父亲昔日斩魔的英姿,逡巡而不敢入,却给了父女俩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个男人终于崩溃了。

  父亲本是驱邪除魔之能人,面对这种人心的“邪魔”却束手无措了起来,他根据规定并不想对普通人下手…

  “不...不要!我不会...”

  “别逼我...别逼我...!我...啊啊啊啊啊!”

  这一次,申鹤第一次感受到伟岸的父亲在民意的集合面前竟如此弱小。

  “跑...不,跑到哪里去?”

  他蜷缩在角落一头,看着外边的火光连天,麻木的眼神对上了女儿的泪眼。

  “申鹤...对不起。”

  他的眼睛没有光。

  他看到的不是女儿,

  而是一个被妖魔化的怪物。

  可父亲却不知自己被蒙蔽了眼睛。

  “不要再逼我了!!!”

  他对女儿那爱屋及乌的亲情,被累积的近乎于“业障”的东西所干扰、侵蚀,最终扭曲了心智。

  而他对妻子无比真挚而真切的爱,也被邪魔所利用,诱导他将女儿献祭给自己。

  而这种种,最终在某一天...

  爆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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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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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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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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