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还记得那位骑士昔日模样?
曾经地下有一个荣光的王国,被温柔的月光所眷顾,因而人们得以正常地生活。
在那里,几乎每个人都拥有白皙的肌肤、浅色头发和淡蓝的眼睛,容貌精致。
在漆黑的夜中,
永恒的月亮就像一个透光的小孔,从它的光芒中似乎看到他世的幻影!
因提瓦特之花纯净而无垢,以月光的圣洁为养分,开遍了荣光古国的原野。
坎瑞亚的美,如梦、亦若幻呐。
这是一个未被【夜母】玷污的国度。
因为统御此国的【白之公主】皮肤洁白双眸纯净而又心灵明澈,
只要有她在...坎瑞亚的子民在她的庇护下,就永远不会受到【夜母】无情的惩戒。
那【白之公主】是最为温柔的存在,
她明悉什么对自己的臣民最好,
即便自身倍受妄议,也会永远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子民。
或许、她就正如那因提瓦特之花一般,纯净而无垢吧。
可,黑日王朝的衰朽或许不可避免。
可能是忘记了昔日的荣光,
独眼的王者伊尔明不复圣明,竟将国王的权利交由他人手中。
“看吧,我的孩子...”
“天之座下的万物终将在动荡中消亡...永远宁静的漆黑深空会包容一切!”
他手握权杖,伟岸的身躯似能包容一切,仿佛是一尊从神话中走出的独眼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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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独眼的王者敢于向天上的诸神亮剑,也曾徒手杀死过来犯的巨龙!
但就算是如此强大的人王,竟也会在那位不可一世的炼金术士面前怯场?
名为莱茵多特的贤者向来无惧于诸神,因为她自身即是可以创造魔神的造物主!
独眼的王者伊尔明惧怕于【黄金】,亦惧怕于被她自己封印在体内的恶魔。
或许当一个文明理性到了极点,为达目的就会抛弃所谓的人伦?
炼金的狂潮席卷了地下的王国,与之一同携眷的还有对禁忌的探究。
黑日王朝日渐衰微,而学者们的地位日益增长,即便是王室也会将自己子女献祭。
而作为一介平民,
当时尚且年轻气盛的骑士哈夫丹很乐意为祖国效劳,奉献出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微薄之力。
他是血肉之躯,不是克隆出的兵人,也并非是天生的战争机器。
可他有一颗铁骨柔心,一颗爱国的赤诚忠心,总是会奋力奔跑在最前线。
终于,他因为出色卓越的战功加入了坎瑞亚的宫廷卫队。
这是坎瑞亚的最后一道防线,平时主要负责保护黑日的王室与贵族。
但这里的生活却让渴望建功立业的哈夫丹多少有点失望——
自己参军可不是为了给贵族老爷们当什么狗腿子,他想要上阵杀敌!为民而战!
同时在这段时间里,他也见证了王室的衰微,与贵族的腐朽。
他心中极为愤愤不平,为自己一腔热血得不到施展而深感不甘。
然而这一切,
在接到一道密令后就改变了。
“什么?要我们照顾一个小女孩?!”
“戴因斯雷布大人,您有没有搞错?不会是那些王室写错了吧?”
“请原谅我的失礼,可这...是否是对我们荣耀本身的一种亵渎?”
哈夫丹的内心近乎崩溃,
讶异地看向自己的上司——时任宫廷卫队队长的戴因斯雷布。
“末光之剑”戴因斯雷布乃是坎瑞亚真正书写荣耀与传奇之人,拥有卓越的学识与独到的见解,常常能够语出惊人。
或许如此之人,就不该屈居于小小宫廷卫队的队长之位。
同时戴因斯雷布自然是哈夫丹敬佩的偶像级别人物,或者用更恰当的语言来描述,是他最为崇敬之人。
“这、是命令。”
戴因斯雷布对自己麾下骑士的抱怨没有更多的解释,只是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转身离去。
“军人就应尽自己的职责,服从命令。”
哈夫丹抿了抿唇角,将还未来得及出声的抱怨埋藏在心底,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声:
“是!”
哈夫丹右手单手握拳,猛地一下敲在了自己的左肩位置上。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但很明显,他不甘于此:自己有血有肉,又不是什么批量生产的[耕地机]!
究竟是什么身份的女孩,才值得王室专门调动宫廷卫队来看护?
哈夫丹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默想着:
“可别告诉我又是哪家的小祖宗!我是来参军的,不是来替贵族老爷们带娃的!”
“我堂堂黑蛇骑士哈夫丹,才不当什么男妈妈!”
可抱怨归抱怨,他身为军人总不能违背上级的命令。
翌日,他却改变了先前的看法。
女孩并无那些王室贵族的特征,与坎瑞亚人的普遍样貌相比亦有所不同。
但那位少女拥有最洁白的皮肤、最纯净的眼眸,以及最明澈的心。
她的眉目精致如画,肌肤犹如白雪抹胭脂,尤其是一双眸子最是剔透明亮,犹如碾碎了日月星辰在其中。
任是谁看了都要赞叹一声倾城绝色,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她是世间最为无垢的存在,提瓦特最为温柔的存在,是高山的雪莲,亦是不含丝毫杂质的白纸。
刚开始,发现自己被几个如山的大汉簇拥着的时候她不哭也不闹。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们,甚至让这些坎瑞亚的士兵们都觉得有点儿瘆人。
在坎瑞亚显得很突兀的黑紫色长发,在月光下折射出星空的色彩。
在坎瑞亚少见的紫鸢色眼眸干净纯粹却又深邃梦幻,好像能把人的魂吸进去,让人觉得自己就像在直面深渊。
她那张清冷如白瓷般的面孔不含感情,如同一台披着人皮的机器。
若说她就是不可名状的“黑日”图腾,哈夫丹也会相信。
“这...就是我们要保护的女孩?”
怀揣不安的心,哈夫丹凑近自己的队长兼好友的戴因耳边发问。
戴因斯雷布初见任务的对象之时虽亦是震惊,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哈夫丹觉得自己真的很难描述出来。
怎么说呢?
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孩子。
疑惑?震撼?亦兼有之?
这感觉很怪,他自己也描述不上来。
而且他很快发现宫廷卫队对她的“保护”,似乎更类似于一种看护与监视。
更加诡异的是,她似乎并不需要进食与排泄,只是日复一日地沉默着。
就像人们那脚下漆黑的影子。
但这份“特别”让他欣喜——说不定能够成为枯燥乏味生活里的调味剂也说不一定?
女孩过于安静:
她安静地过分可怕,一点儿也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天性。
明明是个看上去约莫十岁的孩子,面容冰冷地却和机械的造物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
“哈夫丹,你能带我出去走走吗?”
怯生生的声音带着胆怯,夹杂着几丝期盼,几丝惶恐,几丝不安。
就像一只小猫在自己心口用肉垫的小爪爪给挠了一下,刚开始的时候哈夫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很快,他意识到了另一件事:自己不曾向这位少女吐露过自我的名讳。
出于警惕亦是错愕,哈夫丹如此发问:
“你...不,您怎么知道在下的姓名?”
无垢少女静谧的笑意就像春日的阳光融化了坚冰,打消了这位黑蛇骑士的顾虑:
“别人喊你的时候,我记住了。”
少女清丽绝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实在是美极清极冷极。
竟然记得...我这种小人物的名字吗...?
或许是此前不曾有过,哈夫丹莫名觉得有些许感动。
但即便如此,白之公主的事情并非是他一介骑士能够决定的。
值得庆幸的是——在请示戴因斯雷布后,他得到了如此肯定的回答:
“王室恩许,但我们需要寸步不离地伴在她身旁。”
右手握拳置于快举到左肩的胸口,末光之剑的面容于严厉间似乎亦有笑意。
听上去仿佛这渺小的自由,
也是戴因斯雷布自己替女孩争取来的。
哈夫丹不禁为她觉得可怜:虽无镣铐与枷锁,可女孩还是被囚禁在了高台之上。
哪怕是再显贵的身份,可抛弃了自由,受他人所限,还能活得像人吗?
当无垢的公主终于走下红毯,于那因提瓦特的花田像个普通女孩一般欢呼,
黑蛇的骑士们才明白所谓冰冷的机器不过是自己对少女强加的愚意。
她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她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呀!
怎么能被当做是冰冷的机器呢?
心里有什么在触动着,哈夫丹握紧了拳头,抿着嘴似在压抑什么情感。
“别让她见着了。”
戴因斯雷布大人看在眼里,默默地敲了一下哈夫丹的手,迫使他将拳头放松。
随后,铁血的军人静默了,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他们有些呆了。
深雪般岑寂又清冷的公主,竟也会如此温柔地微笑。
白蝶在因提瓦特的花田之中,伴着无垢的少女起舞。
她虽生于凡尘,但一瞥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回眸,无一不流露出神明少女的气息,无一不令人陶醉。
如梦、亦若幻呐。
无垢的少女迎着月光奔跑,笑靥浅浅地映在骑士的眼帘。
她的姿容清丽秀雅、冷艳无比,与因提瓦特相得益彰。
待得无垢的少女于花田嫣然一笑,当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绝伦。
“啊...多美好啊。”
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见证此情此景,哈夫丹觉得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所谓的治愈与净化。
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今后的生活...
若有机会,他希望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能和眼前无垢的少女一般、纯粹又可爱。
“哈哈,我在想什么呢...”
自己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哈夫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自己连女朋友都没有呢,竟然还想着要女儿?
待缓过神来时,
他却看见哪怕平时冷漠如队长戴因斯雷布,亦忍不住地在微笑。
“咳。”
荣光的骑士惟余坚韧,必须坚韧。
哈夫丹轻咳了一声,迫使一向不显露情绪的末光之剑竟一时慌了神。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无来由地笑了起来。
彼时的他,沉醉于那小小的美好,
尚不知因提瓦特的花瓣终要入土为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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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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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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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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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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