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一人…还是全世界?
波光粼粼的琥珀色瞳孔炯炯有神,
荧侧躺着单手撑脖,含情脉脉地望向另一侧熟睡的伴侣,尘歌壶模拟出的阳光透过薄纱照在金发之上。xǐυmь.℃òm
无垢的命运少女莫伊莱,亦是宣告过去与未来的暗之魔神瓦沙克。
她垂下眼睑,于醉梦中呢喃着梦呓,呼吸伴随的起伏带动着被子。
“荧...不要离开我...”
迷迷糊糊地说罢,她翻了个身,却是还在梦中。
搭配上淌在枕边的发丝,给人一种如同猫儿一般慵懒而可爱的视觉体验。
恍惚之间,荧就被高冷而温柔的她俘获了内心呀。
“唉,莎莎这是又做什么噩梦了吗?”
她叹息一声,为莫伊莱盖上了刚才因为翻身而掀开的被子。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莎莎似乎常常会陷入噩梦之中,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不过她自己也会做噩梦就是了。
那是一个关于莎莎的...
也是一个关于七神与自己的…噩梦。
似乎是某个周目的尽头。
周目的数字,已经记不清了。
因为轮回的次数,作为一种概念已然失去了它的意义。
那些未尽的言语尚未倾吐就被吞没,她见证了天空岛诸神的残暴!
纯白的石柱上染上反抗者的鲜血,一时间天空岛被血色覆盖。
高天之上是风神的哀歌,就连不动的磐岩也一并埋葬!
天理的“维系者”...本可一人成军的存在,数量却又何止千万。
战争开始了...
是上一场战争的延续!
毒舌的火使徒永远不能再开口,为深渊的王子献上了忠诚。
常扮演谜语人的末光之剑,亦以自己的生命坚定自身的立场。
自由的风遇上了曾经那位红发的不败剑斗士,一位曾被自己引导的英雄却向神明挥剑,苦笑着最终被高天囚禁。
契约的岩终究选择了为人而战,可那与天对弈的棋局尚未明了,终究是猩红的枷锁戳穿了坚硬的玉璋护盾。
永恒的雷为须臾的美好而战,拔出那顺应人愿的无想一刀,却连同她的眷属一起被那高天的王座在灰烬中凐灭。
智慧的草本可以避战,可全知全能的她不得不守护自己的子民,以自己的仁慈追逐繁星的孩子,连童话的兰那罗也难逃毒手。
正义的水想要审判万物,甚至是其他诸神…但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便是天理的敌人,直至那猩红的立方从胸口穿过。
战争的火率真而任性,引领反抗的高歌冲在最前,可这次战无不胜的她却输了,最后一刻的她看着远渡重天的旅者不再言语,但这一次火焰再也无法从灰烬中重生了。
怜爱的冰本以为自己计划了一切,可一切算计最终在绝对的碾压性力量面前显得荒谬可笑,至冬的十一位执行官鸟兽各散,而她自己亦被所信任之人背叛。
温柔的暗试图挡在旅者的身前,可纺织命运的力量正被不断地消耗殆尽,自身在过去与未来同时不断地被抹杀存在与记忆,即便再怎么强大也无法逆转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不美好的发生。
“我不止一次曾说...你们无需与我为敌,那扇门内未必就是所谓的真理。”
高天之上的那位存在显露了伟力,为了他所维系的环形永恒。
越是荒谬,越是冷漠,就越接近他的【世界定理】。
金色的立方浮空于他的手掌,而由其拟态出的神恩结界第零额定功率展开,再次完全禁锢住了深渊之力的使用,其无解程度比起两千六百年前的那场宴席更甚。
“你们为了提瓦特上的生灵,而我则是为了提瓦特本身,其实这哪有什么对错。”
“可真正不可能的事情,一开始就不可能啊。还未成长起来的你,又怎能战胜于我?”
“真是可惜,既然这就是你们的选择…那我便尊重你们的意志!”
高天之力化为一道永远不会偏离靶心的神矛,向那旅者之中的兄长飞去。
可不曾偏离靶心的矛竟被截胡。
一个千年甚至万年都不曾于历史中显现的白发身影突兀地出现,强行地停住了杀戮的矛尖,但和空一同被其贯穿。
“哦?好久不见了...终于藏不住了吗?但即便是现在的你,也什么都做不到!”
“呵,法涅斯啊,若她就是你新的选择,未免也太天真可笑。”
战火烧遍了天空之岛,本就散尽力量的原初之神用自己身躯拦下了那致命一击。
“旅行者啊,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向导。请原谅我将你牵扯进来。”
她或许很胆小,或许很贪心,但她从不怕死。
画面模糊了。
因为自己的视线被怀中之人染红,而冷漠的维系者们将她与莫伊莱团团围住。
对不起...哥哥。
我已经...真正地无路可退了。
只记得哥哥在他自己生命最后,仍想着提醒着自己什么。
好像是什么…
“快跑。”
“荧...快跑!”
是啊,被高天圈养的家畜究竟有何资本违抗那高天的意志?
泪花混着鲜血,人类的力量是多么渺小而又无力。
而梦中最后的画面,便是那颗握在手中的心脏。
怀抱着她,命运的织姬也终将沉沉地睡去。
“去吧,带着大家的愿望,回到我们约定的最初,重新再选择一次命运…”
那轻抚着她脸颊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而她按下了命运的引擎。
世界重启,记忆被规则抹除,可她仍会选择那一样的结果。
这是冥冥之中的必然,亦或是铭记于灵魂之上的熟悉之感!
当那金黄的琥珀被她敲碎,暗狭之棺再次现于世间。
契下七神之力的封条亦被她撕开,从中涌现出应愿而生的漆黑之影。
那是向往光明的黑暗,与虚假的光明不同,是实实在在可以拥抱的存在。
“呼...”
“你是...坎瑞亚人吗?”
“坎瑞亚...现在还好吗?”
面对无助的魔神少女,她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下意识地将她拥抱。
这是出于本能,即便是历经轮回也无法更改。
“我...总感觉之前见过她。”
荧只觉得如鲠在喉,犹如一个人在下雨的街道哭泣,而蒙尘的记忆在拥抱中松动。
“请原谅我的自私吧...”
“因为,这一次...”
“我不会再让你逃开了。”
无垢的少女尚不知因果,只是被囚禁数百年的她第一次地拥抱了他人的善意。
原本心怀复仇之心的暗之魔神,竟被渴望改变刀子的旅行者所吸引。
“荧,你有与魔神同行的勇气吗?你若不惧与我携手同行,那便伸出手来吧!”
而当意欲纺织命运的无垢少女向她伸出手时,她微笑着答应,故意与她十指相扣。
因为这一切,本就正中她的下怀。
笑容荡涤在旅行者荧的脸上,篝火的橙色暖光漾着金发:
“那我们可要说好了呦!不许反悔!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当荧回忆起那些往事,
哭着哭着,她就笑了。
从噩梦中苏醒的无垢少女将醒未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看到了荧脸上的泪痕。
“诶?阿荧,你...哭了?”
抹去不争气的泪水,荧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意,很认真地说:
“没有哦!真的,我...没有说谎。”
她再次地抱住了莫伊莱。
只不过这次的拥抱,
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哭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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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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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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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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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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