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信神——他们自己可以创造神!又何须神明来肯定!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就是勇气的伟大。
“天理”,也就是奥托的分身,意识到维系者单机代理的不足,所以于尘世中通过战争进行筛选,用养蛊一样的残忍游戏选出了合适的基层管理者——尘世七执政。
魔神战争与第一次坎瑞亚与天空岛的大战几乎同时进行,而坎瑞亚因为打败了维系者而日渐猖狂,更深入地染指深渊与地脉的力量,发展自身的科技。
时隔两千年,也就是距今约五百多年前,赤月对黑日复仇,天空之岛焚烧了大地之国,第二次坎瑞亚大战爆发。
与法涅斯不同,他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环形的永恒”(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而打了一架):
通过间断毁灭高度发达的文明、将人类文明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便不会引发大规模的崩坏爆发,便能保证提瓦特世界的延续!
于是他亲自出马,同时命令七神与维系者一同前往。
只不过在此之前“略施小计”,将单纯好骗的暗之魔神哄骗到了特制的暗狭之棺里,在其中并不会受到磨损。
他自然知道七神签订了足以称得上违背他的契约,以及他们背后耍的小手段,只是...他觉得这样也不错。
从始至终,他要么是派维系者代替自己出面,要么就是以名为“策划”的形象的马甲抛头露面。
坎瑞亚失去了赖以仰仗的战力,但仍然战意不减,给天空岛带来沉重的打击。
存亡之际,坎瑞亚的炼金术士【黄金】莱茵多特放出了来自深渊的漆黑灾厄,创造了一众腐化生物,再投放到了提瓦特、造成了空前的灾难,抱着近乎同归于尽的想法企图临死反扑。
坎瑞亚从不甘心成为神明脚下待宰的羔羊,想要僭越神明,但他们忘了深渊与星空存在着某种相似的统一性。
其实,崩坏最终需要由人类自己来击败,也只有人类自己才是这一系列悲剧中的突破口。但这谈何容易呢?
无论是天理还是深渊,对人类来说皆是一种灾厄:深渊和天空的力量都是崩坏能的某种变种,双方以利用人类毁灭对方为目的。
漆黑灾厄肆虐人间,而被天理打败的原初之神法涅斯却用所剩无几的力量逆转了灾厄,避免崩坏的发生。
原初的那一位,对人有一套神圣的规划。
人只要幸福,它便欢欣,于是祂战胜旧世界的七龙王开辟了人之土,最后又乐于为人献上了最后的一切。
但即便如此,提瓦特还是蒙受了巨大的打击,就连尘世七执政管理的七国也不能幸免于难。
比如璃月腾蛇太元帅浮舍因为业障侵染而失忆,流浪到层岩巨渊时,受当时的山民所托剿灭渊底涌出的魔物,最终为了断后困于渊底并与伯阳一同殒命。
又比如稻妻那位为了保护鸣神岛而与漆黑的灾厄作战,最终被灾厄吞没的狐斋宫。
而蒙德,魔龙杜林来到此地,罗莎琳的爱人“幼狼”鲁斯坦为守护蒙德与杜林陷入了苦战,孤身一人把杜林引到了雪山,并为之流尽鲜血...
坎瑞亚给天空岛带来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更是让天理不敢继续小觑。
而五百多年后,提瓦特的矛盾在发展与崩坏中依旧。
奥托的分身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本意,对抗崩坏只不过是顺带——他把视线投向了那个有命运织机之称的暗之魔神。
“纺织命运的能力...我很好奇,她会成长到哪一步。”
神座之上,他想起了自己快要忘记的初衷。
“为美好的世界而战吗?假如世界真能改变得如你所愿的那般美好,那也未尝不可。”
久居神座,可悲的是自己逐渐在偏离人性——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
“真是可悲,我现在比机械魔神更像机器。神座坐久了慢慢就丧失人性了。”
他的笑容中透着曾经的癫狂,下界想要看看这世界的例外是否值得他的期待。
“不过那个旅者身边的飞行物看上去好生眼熟...算了,就算是祂也与我何干。”
如果能够让卡莲复生,他甚至甘愿再次献出生命。
“那么,做出决断吧,名为命运的小姐与名为灾厄的旅者。”
他那双碧绿的眼眸里充满智者的愚弄与理智的疯狂。
“现在,踏入天地之人与名为【命运】的旅伴,你们的旅途尚未告终,也仍未越过最后的门扉。”
“若你们理解旅途的意义,就上前来,击败我,命令我让路,向我证明,你拥有能够拯救她的能力!然后就去重新纺织所有的命运吧!”
“拟态•犹大的誓约——第零额定功率•神恩结界!”
奥托的分身刚要以山寨版的虚空万藏拟态犹大,就听见荧嗔怪一声,嫌弃他不讲武德:
“等等,你不是说你这次来不是来打架的吗?”
四周刚现出了齿轮的结界,却又很快消失。
“啧,等不到天黑,烟火不会太完美...”
戏笑一声,他还是收了神通。
“总之,在旅途的终点,我期待你们的答案。若有复活卡莲的可能,我再去突一次虚数之树也未尝不可。”
这么说着,他右手在空中一挥,便将改变过去的权能递交到了瓦沙克手上。
“你虽然作为深渊的代行者而生,却不为深渊所控,我相信你拥有着更多的选择。”
说完,金发碧眼的身影消失不见。
荧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瓦沙克:“所以...我们还打天理吗?”
瓦沙克神色冷漠,幽幽地看向天空岛的方向。
“我的恨意又岂是玩笑,不过我想原初之人已经选择了更为合适的继承者...”
她咬着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乃至手心被指甲勒出血痕,但这刺痛反而使她更加清醒与执着,让她明白自己的意义。
“我的故国坎瑞亚,说到底也不过是天空岛与深渊之间的牺牲品罢了。
但他说的没错...在我们游历七国,见证一切的终焉与兴衰,到达了旅行的终点再做决断吧...”
荧的目光是少有的坚定,琥珀色的眼眸里彰显的是人之子的决心:
“无论天空岛与深渊,我都将站在【人】的这边...”
听闻此言,瓦沙克的脸上重新流露出温和的笑意,紫鸢的十字星眼眸也泛出星辰的光辉,语气也变得柔软起来:
“那我...我将会永远站在你的这边。”
天空变得暗沉,不再播撒希望的光辉。
一位是名为命运的人之魔神,另一位则是命运中终将登上神座的人之子。
云层与迷雾渐渐消散,心中的隔阂随之肃清,少女瞥见了那颗启明星。xǐυmь.℃òm
而在那虚假的群星闪耀之下,她们缔结下如此永不背叛的誓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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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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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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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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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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