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铃皱了皱眉,有些意外。
没有她预料之中的嘲讽也没有虚伪的安慰,有的仅是黑暗中一盏适宜的明灯,指引她向光亮处前行。
荧微微颔首。
人最可怕的就是看不清自己,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她觉得如果霖铃能把语气改一改,更柔和一点,还是挺适合写儿歌的。
“对。儿歌是以低幼儿童为主要接受对象的具有民歌风味的简短诗歌,我觉得挺适合你那接地气的文风。”
“是...是吗?可万文集舍的老板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错误会衍生糟糕的结果,而糟糕的结果会加剧错误的蔓延,形成了死亡的循环,从此难以挣脱迷茫的沼泽。
就像现在的霖铃,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无论是梦想还是现实。
“你投的是诗歌...猜都不用猜,应该是给成年人看的吧?可成年人看这些是为了找回童年吗?”
荧自己初看霖铃的诗集时甚至会笑出来,过于口语化的语言,接地气的发言,却还告诉别人自己“怀才不遇”。
什么“瞎眼不识真文才,早晚翻船沉大海...”
像是古时落榜的穷酸秀才,只会让人家看了笑话去。
别人有文采的会说什么?
恨天生我何迟,不与孔孟同时。
再不济,也是像本书作者那般,低吟一句“春闱秋试为了谁?江南才子,两处冷眼,酒尽弦断有谁听”吧?
你倒好,写个诗比白话还白话,一口一个“作诗已有好几年,未尝有人来欣赏。”
你猜夏咕咕会怎么说?
委婉点的:“霞光微雾方正好,若使相逢花应笑。”
猖狂点的:“我是人间最狂客,人生在世当横行!”
咳咳,打住,再接着说下去的话,帅/美若言情小说男女主的读者们就要说我水了。(狗头保命)
荧妹推开作者的白色背景板ing
瓦沙克看着眼眶隐约又现出眼泪的霖铃,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才她看了一下时间之海,发现槽点太多不知道如何谈起。
“你...仰望月亮的时候,勿忘脚下的六摩拉。”
“当我们追逐梦想,不要忘了脚踏实地,不做须臾的梦。”
她只是抛出两句话,说完就牵着荧就走了,只留下霖铃在原地发愣。
“这样就好了吗?”
荧有些费解地看向瓦沙克,从手心传来的温暖直戳她的灵魂。
“已经够了。我能看到她的命运已经发生改变。”
“有时候并不需要过分去做什么,只需要恰当的引导...等到明天白天时候,咱们再过来吧。”
月黑风高,今夜的尘歌壶,不太平静。
派蒙在隔壁睡得正欢,甘雨还在月海亭加班。
“那个,荧...”m.xiumb.com
(⁄⁄•⁄ω⁄•⁄⁄)
瓦沙克面色娇嗔,羞红了脸颊。
她本想回到自己好久没睡过的房间里去,却被荧的步伐紧逼着“节节败退”,不自觉地就走到了床前。
“怎么了?”
ԅ(¯﹃¯ԅ)
一抹明媚的霞红在荧的脸上熏染开,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自知。
刚沐浴过的金发荡在她有些红润耳边,湿润润的,让人看上去很想去摸摸。
“别...”
四条腿交替着后退,瓦沙克很快就发现自己好像竟然主动地来到了荧的床边,不觉更气恼了起来。
退无可退的她反而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只是一脸傲娇地别过头去,目光游离,口中微喘,不敢正视荧的视线。
她,她...这次,又想干什么?(///ˊㅿˋ///)
瓦沙克的黑发像轻纱一般垂在肩上,泛起红晕的脸颊上沁出微微的汗珠。
感受到从左胸传来一股推力,她顺势配合地倒下。
连鞋子也被她自己顺理成章地蹬掉,露出一双被黑丝包裹得有些勒肉的小脚。
接着背部感受到床那云朵般的柔软,连心也软了软。
床上残留了荧身上的花香,也被她吸入鼻中,令她思维有些恍惚。
“要是荧想要那种事...也不是不可以...”
轻抿起柔唇,并微微咬住半边粉红而润泽的蜜唇。
她闭上了眼睛准备随时听候发落,像极了一只温顺而黏人的猫咪。
“呐,就是这个!”
荧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压上来,反而是跑到旁边衣柜拿了一件她的萌系兔子睡衣来。
“来,穿上,让我看看♪(*'▽'*)♪~”
“诶诶诶?”
“怎么了,莎莎不会以为我要做那种事吧?嘿嘿,这种一脸失望的表情...”
仿佛出现了蒸汽姬的幻听。
瓦沙克只是用双手挡住了自己小脸,不希望被荧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
她此时羞得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但奈何找不到,只能就地取材。
于是她在床上像小团雀一样团起了身子,双手抱膝,将红透了的脸埋没在腿间。
荧坏笑着装作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将粉色珊瑚绒连体兔子睡衣递给了她。
“我觉得你穿起来会很可爱,试试嘛!”
一听被荧夸奖,瓦沙克又习惯性地泛起了迷糊,荧甚至能幻视到她头顶上在冒着蒸汽。
嗯,熟透了。
“真,真的吗?”
瓦沙克偷偷睁开眼从缝隙里瞧去,然后猛地一伸手,夺过了荧手里整齐折叠好的兔玩偶睡衣。
“那...你背过脸去!”
听到这句话,荧有些好笑起来:
“都是女孩子,你害羞什么啊?难不成...莎莎讨厌我了吗?”
(温馨提醒:警惕新型提瓦特钕酮。)
“不...不是,只是因为,因为...是你...”
软软糯糯的声音越来越轻,就像冬天的最后一片雪花消融在了少女春日的梦里,再无续音,但同时也像小猫的柔垫子在荧的心口上挠了一下。
其实瓦沙克还有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那就是她原本所穿的衣物,包括机械感的装饰也都是影子所化,不用担心弄脏了什么的。
但要换上这一身兔子睡衣,那也就意味着要在荧面前突然性地褪去这一身黑影...
太羞耻了...实在是太羞耻了!
瓦沙克晃晃脑袋,平时无比清醒和理智的头脑在荧面前总是有些晕乎乎的,根本不堪一击,就像喝醉了假红茶似的。
所以她觉得:对她自己而言,荧一定是杯度数最高的酒。
好在荧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装模作样地转过了身,两手叉腰,可爱的小脸微微向上扬起。
她闭上了眼睛,但又没有完全闭上眼睛,琥珀色的眸微睁着,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就是现在!
她蓦然回首,很突然地来了个回马枪。
然后如愿以偿。
“咦——咦——咦——!!!”
一个软绵绵的小抱枕扔向荧,却被荧轻易地接住。
一时间,饱含羞耻的尖叫充塞了整个尘歌壶,甚至将隔壁睡着的派蒙都吓得从小床上震了下来。
掉下床的小派蒙起初还有些迷糊,但听着隔壁那些不断传来令人羞耻的声音,她很快明白了什么,并涨红了小脸。
她揉了揉自己白毛,觉得自己与阿贝多老师同病相怜,同时又有些发狂起来:
“嗯啊啊啊...这个尘歌壶,我dio(幻听)派蒙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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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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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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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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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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