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战士们训话的时候,他留下一句名言。
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
说来说去,总还是离不开一个吃字嘛!
余飞心想,自己掌管了炊事班,就管住了团部这么多人的吃喝,也算是个重要职务。
营救孔捷时,余飞后背被弹片擦了一下,衣服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便想着找李云龙要件新军装。
李云龙骂骂咧咧地将他轰出来:“你他娘的成天在灶台边转,穿什么新军装?去村里找个大娘帮你补补就成。”
余飞傻眼道:“团长,丁团长留我在新1团当参谋长,我都没答应,到你这来连件衣服都舍不得。”
李云龙一指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灰军装说:“老子这件衣服穿了三年都没换,你小子还敢发牢骚。”
“谁像你那么邋遢,晚上从来不洗脚。”余飞小声嘀咕。
“别他娘的拿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炊事班这次牺牲了三个兄弟,我给你派几个新兵,你回去给我解决一下士气问题。”
李云龙将余飞撵出院子,然后叫来孔捷,两人在地图上埋头研究。
“小鬼子在图上留下的这根穿插曲线,还真他娘的漂亮……”
来到炊事班,余飞见几个老兵在案上切菜,新兵在灶前烧火。
他数了数,一共八个人,算上他就是九个。
“弟兄们,放下手中的活儿,咱们先开个会,相互认识一下。”
炊事班的伙夫一向被视为军队的最底层,但也受过军事训练,同样怀有一颗报国热忱。
听见余飞命令,八个人立刻列阵,站成一排,听候指示。
余飞拿起花名册,有模有样地点了一通名:“王铁柱、林二蛋、刘大山、马国军、徐长根、杜平贵、姜元杰、邓世昭。”
前面五位是炊事班的老兵,后面三位是李云龙刚刚调拨来的新兵。
八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太好,有些萎靡不振。
毕竟独立团刚刚遭遇了重创,那么多战友牺牲,谁也开心不起来。
至于三个新兵,怀着上战场打鬼子的梦想参军,不料被分到了炊事班当伙夫,也是相当郁闷。
余飞合上花名册说:“兄弟们,大家在老家听过唱大戏的没有?”
站在队伍最末尾的邓世昭,是个十八岁的小伙子,身材矮小瘦弱,跟个猴儿一样。
他探着脑袋说:“班长,我最爱听戏了,杨家将、岳家军的故事听得倒背如流。”
余飞笑道:“那你听过薛仁贵征东没有?”
“听过听过,家住遥遥一点红,飘飘四下影无踪,三岁孩童千两价,保主跨海镇辽东。”邓世昭摇头晃脑地背出戏里的诗文。
“薛仁贵帐下,有八大火头军,而你们刚好也是八个人。”余飞意有所指地说。
“班长,那都是戏里写的,咱们炊事班的人只能背大铁锅,还真能上阵杀鬼子呀?”m.χIùmЬ.CǒM
说话的人是王铁柱,他是炊事班的老兵,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结实壮硕,左额生着一粒黑痣。
余飞摇头说:“胡说,我也是炊事班的伙夫,在苍云岭上就杀了个七进七出。”
“这么厉害?班长你不是在吹牛吧?”邓世昭表示怀疑。
“你个新兵蛋子懂什么?咱们班长可了不得,苍云岭上屡建奇功,昨晚上还救了孔副团长的命。”王铁柱用老兵的口吻训斥道。
余飞听了有些得意,没想到自己的光辉事迹,都传到独立团了。
他从系统空间里掏出那挺汤普森冲锋枪,往灶台上一放,战士们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就这家伙,整个独立团找不出来第二挺,你们谁有本事就拿去,谁敢说炊事员不能打鬼子?”
漆黑的枪管,流畅的枪身,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些炊事员平日里对老套筒都眼馋不已,一看到冲锋枪,再也无法按捺激动的心情。
真正的梦中情枪。
“班……班长,这枪真能给我们?”王铁柱兴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余飞又掏出那把汉阳造,一指村口老槐树说:“你们一人放一枪,谁把那树上的麻雀给我打下来一只,冲锋枪就归谁。”
大冬天的,鸟儿并不常见,只有像麻雀这种留鸟,还会在北方过冬。
老槐树上的树叶已经掉光,有不少麻雀在树上筑巢,叽叽喳喳地多嘴。
王铁柱身为炊事班的老大哥,一马当先,拿起汉阳造就是一枪。
清脆的枪声在山谷间回荡,满树的麻雀惊得四处乱飞,却没有一只中弹。
王铁柱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将汉阳造递给了下一名战士林二蛋。
林二蛋二十出头,个子很高,在班上鹤立鸡群,跟个电线桩子一样。
一摸到枪,他的眼睛里立刻焕发出兴奋的神采,几乎没有瞄准,抬手就是一枪。
一只麻雀直挺挺地从老槐树上坠下,如同天外的流星。
“打中了,打中了!”林二蛋激动地大喊。
余飞流露出赞许的眼神,问道:“好样的,你以前在作战部队待过?”
林二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前在中央军待过,后来部队被打散,我在战俘营被关了半年,逃出来以后才加入八路军。”
余飞点点头说:“这挺冲锋枪暂时还没归你,得让其他人一一试过,他们要是都打不中,就是你的了。”
接下来,剩余的六名战士依次开枪。
全村的麻雀遭了殃,被惊得无处安身,在村子上空来回盘旋。
炊事班的战士大多没有扛过枪,甚至还有三个刚入伍的新兵,除了林二蛋以外,再也没有人击中麻雀。
余飞郑重其事地将冲锋枪递到林二蛋手中,嘱托道:“兄弟,你可得好好待它,杀敌报国,建功立业。”
林二蛋握着冲锋枪,双手止不住地颤抖,问道:“班长,我真能上战场打鬼子?”
余飞道:“当然,到了那一天,你要不给我扫死百八十个鬼子,我拿你是问。”
林二蛋庄严地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李云龙斜倚在炕上打盹,时不时被外面的枪声惊醒。
忍无可忍之下,他叫来警卫员小王问道:“外面闹腾什么呢?还让不让老子睡觉?”
小王回答说:“是炊事班的余班长,带着战士们练枪呢?”
“啥?炊事班不在厨房里揉面团,练他娘的什么枪法?”李云龙以为自己听岔了。
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新花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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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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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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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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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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