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好拿呀。
盯着桌子前方切好插上牙签排列整齐的菠萝片，黄立华队长很无奈。
“老卓！”
他叫了一个海城本地的老刑警。
将孙茜茜的个人资料传给对方，“查查她生前有没有和他人发生冲突的。”
“女性。”
黄立华最后还补上一嘴。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许海宁案子背后拖拖拉拉出来的一堆破事，他都得替人家解决好才行。
调查一个死了好几年的女孩往事，没那么容易。xǐυmь.℃òm
老卓亲自上门，找了有二十多年交情的派出所老民警，在人家的帮助下，找到孙茜茜曾经工作过，现在已经倒闭的培训机构前台。
七拐八绕的，老卓大冬天的硬生生逼出一身的热汗来。
“孙茜茜吗？”
前台早就转行做美甲师了。趁着店里没什么人，她抹着护手霜回忆着。
“倒还真有点印象。”
老卓赶紧把包里收着的警察办案记录仪取了出来。
戴在头上、按下开关，他脖子前伸，很专注的听美甲师小姐姐的口述。
“孙茜茜挺漂亮的，不过在机构里上班的，大部分都挺会打扮的。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儿，我压根记不住。几百号人呢。”
老卓激动的搓了搓手。
“要不，我给你做个手部护理吧。”
美甲师拿着护手霜，热情的招呼道。
“看你这手，多糙呀！”
老卓一个五十岁的老直男，哪里做过手部护理这么精致的项目。
他冬天有时候手裂开了，疼的厉害，才会拿老婆扔在梳妆台上不咋用的隆力奇擦一擦。
“啊？”
老卓看了眼老民警。
“做一个吧。”
老民警推搡着，“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照顾照顾。”
二十几年的老朋友这么说了，老卓只得照办。
“那就做一个吧。”
“不过，”他声音突然精明了起来，“你得跟我把孙茜茜所有事情都说一遍。”
“别藏着瞒着。”
美甲师殷切的笑着，“说，都说。”
她一边热情的将老卓死皮翘起的地方用热毛巾湿敷着，一边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孙茜茜这个人。
“我们机构主打是青少年培训的，孙茜茜好像是教语文的，还是英语。有些记不清了。”
“都是跟小孩、学生家长打交道，其实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丑事。”
老卓苦瓜着脸，感受着手上软化膏黏黏叽叽的触感，他皱着眉问道：“什么丑事？”
“还能是啥呀？”
“不就男人女人那点子丑事嘛。”
美甲师生动形象的演绎了一个八婆的形象。
她捂着嘴咯咯笑着。
“孙茜茜跟一个小孩父亲搞对象，人家老婆能干吗？！”
老卓连忙坐直了腰，他觉得这是个重要的线索。
半个小时的护理在八卦婆的七寸不烂之舌的讲述下，过的倒是很快。
老卓心满意足的拿到了跟孙茜茜被杀有可能相关的信息，准备打道回府。
“手部护理多少钱啊？”
他还没忘了付钱。
“188，感谢光临~~~”
美甲师掏出微信收款码，等待转账。
“啥？”
“做个护理，要188？！”
老卓的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一包烟20，去小饭店两人搓一顿也不过88，这女人的玩意儿也太贵了！
“不行，回去黄队必须给我报销！”
老卓又满足又难受，五味杂陈的离开了美甲店。
“老伙计，那顿饭就先佘着啊。”
老民警哈哈的捧腹大笑着。
“行！你别忘了就行。”
结语：老卓办个案子不容易。
老卓没私房钱，心里苦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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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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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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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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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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