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哈拉东云月玉带河返回,
一前一后乘马过扁都口,
突然云月停马等其近前,
转身向着拉东莞尔一笑:
“汝这人还不错很仗义。”
拉东心花怒放又感意外。
云月随之“哈哈”大笑,
纵马狂奔朗笑声风中传。
拉东策马追顿觉马蹄轻,
一路狂风却似柔风拂面,
野草狂摇摆如胡女舞旋,
头顶鹞鹰过展翅抒胸怀,
过架梁沟石壁归迎亲队。
余算子随后回来心不安,
担心云月报复受其伤害,
又怕身份暴露无处立身,
虽云月并无找其把账算,
但心中却愈发惴惴不安。
八十七
队伍行进在峡谷山丘间,
前面转弯处有一巨石立,
此地因此命为大立石湾,
那巨石高数丈似来天外,
无缘无故恰飞落峡谷间,
或祁连天山本天地仙山,
连绵千里横亘河西地段,
与龙首合藜马鬃北三山,
夹出一条走廊绵长不断,
通中原华夏与西域交连,
肇始于天地混沌盘古开天,
历经千百次造山覆地翻天,
终成此山此走廊立天地间。
后人类出现未知此处此山,
空寂人迹罕至已数十万年,
后游牧民族月氏乌孙西迁,
路过走廊后再无人烟出现,
幸有汉武皇帝遣使者张骞,
通西域抗匈奴凿空那隔断,
自此丝绸之路兴起东西连。
八十八
闲话少说且言这日午饭,
拉东七人这边干囊肉干,
那边羌人黄羊肉烤得鲜,
馋得书童嘴角哈拉连连。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水,
云月竟拿一羊腿到这边,
黄羊腿烤得金黄油滋滋。
哈拉东也禁不住肠胃贱,
忽地跳起奔到云月面前,
二话不说去抢烤黄羊腿,
却被云月抡起羊腿打翻,
倒地便坐地上指云月言:
“地上奔跑羊羚只配天上鹞鹰,
才能捕捉成为嘴中美食美味。
汝不给吾吃想给白脸白吃?”
云月不睬其到董柄面前,
眼盯着其人嘴啃着羊腿,
“吾不知羌人的根在哪里?
只知道曾繁衍于湟水边,
后来到河西地界祁连山,
吾们习俗女人相中男人,
就把吃过的羊腿让其啃,
如果其接着啃就是同意,
一生为伴共啃一支羊腿。”
云月将羊腿举到董柄前。
董柄似被那火辣目光灼痛,
转过脸去沉默无言以对,
书童见此兴奋跳跃起来:
“先生不愿肯吾且来啃。”
只见书童蹦跳前来抓羊腿,
云月后退一步抬起只一脚,
踹得书童倒退数步仰面倒,
“无趣小子竟嘴馋命不要。”
伊说举手将那烤腿扔天上,
“匈奴人,这羊腿归汝了。”
哈拉东一跃而起半空接着,
横躺落地一胳膊肘支地上,
一手抓羊腿悠然送嘴边上。
“啃完莫忘去峡谷那边水塘,
吾等汝交交心谝个谎谎。”
云月脚踢拉东腿轻声言道。
分明看伊人偷眼觑董柄,
“有事当下说莫去背湾湾。”
拉东斜眼也超董柄这边望,
董柄只顾低着头啃着干囊。
“去去,一个水塘里打澡,
一个站在那边边上干望望。”
书童不知哪来的气言语冒。
云月突然猛踢拉东腿一脚:
“吾本无心与汝废话不去拉倒,
切莫后悔等汝来求吾吾眼朝上。”
转身急匆匆离开不再有郎笑。
“吾去,且乖乖等吾莫急躁。”
拉东地上站起朝云月背影喊。
又把那羊腿扔书童道“接着,
吃饱了跟吾去看女人打澡澡。”
“吾才不去让那女人踢破尿泡。”
书童啃着羊腿躲拉东追打而跑。
八十九
哈拉东身悠闲心欢喜来到水塘,
并不见云月自望那水塘水寂寥,
水塘为羊尕峡谷溪流积水成塘,
水边四周芦苇芨芨草相围丰茂。
坐一石头上再抬头把那蓝天望,
白云朵朵好似那云月面容在笑,
倏忽见那笑容消亡只见云飘荡。
不知道云月为何对己似有情长,
突然的好运来临有些莫名其妙,
细琢磨转变开始于那玉带河上,
自掏出怀中密信暗瞅云月眼亮,
看来云月突发情意对己有蹊跷,
答案或在密信也被这羌女盯上。
正如饿狼目光咬住饮水的群羊,
远处狐獴站立着身子也在瞭望,
羌女关注密信密旨用意何在?
拉东不明就里拿出密信观瞧,
上面西国文字其熟悉能知晓,
四处游走经商文字就是桥梁,
本能语言天才加上刻意苦练,
久而久之掌握多家文字语言。
手摸信帛忽然眼发亮心头颤,
长期丝绸生意对丝绸颇敏感,
何种品类质量高下产地何处,
就在手指滑摸明眼观瞧之间,
尽知一二没有偏差很少误判。
玉带河上手举绢帛密信之时,
已有感觉不知哪儿有不对劲,
现静心观瞧用心摩挲始明白,
绢帛密信疑点凸显真假明辨。
当时上好丝绸当属那交龙锦,
上有螭龙之纹自属皇家专品,
还有青汉纯锦以及那落真锦,
价值还要高于交龙锦二三倍,
此三者汉皇宫专用不流市面,
身份高贵相配皇家独用此品。琇書蛧
此三品下还有珍贵丝绸縑缯,
享用者只能为汉廷权贵重臣,
余下官宦用绛绿皂普通帛缯,
大商贾虽富不贵縑服不敢显,
白衣布丁只得着用布衣麻衫,
哈拉东经商多年甚明了此情。
当汉高祖初定天下并无君臣,
叔孙通制礼仪始有高低尊卑,
婚丧起居服饰用品自有规矩,
等级森严不可僭越简陋不得。
拉东固不知那叔孙通为何人,
但知朝廷礼仪规制谨严分明。
小时曾听父亲提起王府家规,
母亲时常唠叨中原家族训规,
虽不耐烦更喜游牧无拘无束,
可心中清楚尊卑礼数不可越。
此刻手中皇家密旨竟是縑缯,
縑帛绢缯并非皇家专享织品,
皇宫用此帛失皇家尊严气派,
分明为朝廷权贵矫制假密信,
或许已被呼察等匈奴人收买,
利诱发矫诏行惑乱别有用心。
拉东内心喜悦庆幸有此发现,
犹如拨开云雾看到山下风景,
识真面目不再内心纠结迷乱,
已然明了汉庭并无阴谋诡计,
图谋征讨匈奴发动汉匈战争,
一切均是呼察余算子的谋算,
长安皇宫有权贵与其沆瀣一气,
意在挑起征战分裂汉匈为一体。
拉东恍然大悟心中豁然开朗。
正有将此假密信抛水塘的冲动,
猛然想起云月突然对密信关注,
尚且留下或许能博得伊人欢欣。
哈拉动正念及云月觉身后有人,
回首一看不是伊却吃了一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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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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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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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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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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