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说完丽娅事再说商队行,
离开删丹城行走戈壁滩,
砾石布遍地星草缀其间,
树稀偶入眼再看云清淡。
北山近有色时断时连绵,
南山远无形时隐雾又散,
夏日凉凉意白雪皑皑显。
目转北山间也有云缠绵,琇書蛧
有山壁如削近旁馒头山,
绿星意点点缀于青黄间,
视久眼疲累心生荒凉感。
转头南山处郁郁复葱葱,
似有清泉声已过山石涧。
南山似玉女北山如莽汉,
玉女佼佼姿佩饰光闪闪,
声有婉转意偶有决绝面。
莽汉不修饰面容多自然,
常有光膀腚却也有缠绵。
二十六
商队出删丹行歇数十天,
这天赤日当头缓慢行进。
忽闻后传急促马蹄声紧,
数百骑飞奔过扬风起尘,
旌旗抖抖展烈烈扯风声,
数刻后疾跑过兵士近千,
铠甲响刀剑闪步步尘颤。
再一时辰又数十骑跟来,
绕商队数圈扬起尘土环,
皆甲胄在身俱刀剑佩带。
中有头领模样驱马近前,
“呔,头儿出来。”吼声似雷鸣。
张驼主看看总管缓步行。
“羌匪又犯境扁都口兵临,
吾等农都尉属下奉急令,
赶赴隘口堵截乱贼羌兵,
但粮草未济马困人皆乏,
先行征需用尔等没二话,
奉上羊数只前行可不怕,
否则遇羌匪货丧人被杀,
拒不呈献者通羌定擒拿。
军汉挥舞马鞭喊声嘶哑。
驼主佯装不解未发一言。
秦护队手按腰带欲上前,
总管咳嗽示意勿躁稍安。
“官家多辛苦护边保民安,
丝路能畅通商货善保全。
百姓奉心意应当理所然,
驼主大义明为国不吝焉。”
驼主听清总管话中之意
“啊,啊,对,对,呈上羯羊十只。”
声小似在征询多少适宜。
“驼主已言羊倌速速行事。”
邵阳总管高声大嗓音细。
拉东凑前来扬手对军汉
“农都尉府衙番和县境内,
吾番和者来人可曾见过?”
“敢情还是折兰王府后人,
异地遇老乡也算尔有幸,
那就减两只八只羊献呈。
折来王之后不就匈奴人?
如今匈奴乖不再来寻衅,
可恶先零羌竟把河西侵,
害及吾等爷炎夏劳师征。”
为首军汉由笑转怒而言。
商队羊倌已把羊群赶来,
几军汉俯身抓羊放马背。
“谢了,走也。”转瞬西去消影。
秦山不解:“何不亮牌**?”
“破财能消灾羊毛出羊身,
万不得已时身份不亮明。”
邵阳示意张钦发令前行,
余算子进言派人把路探,
若遇羌遇匪先行躲避乱。
邵阳笑言:“官兵把关无碍。”
张钦:“只怕万一不怕一万,
祁连隘口多羌人何取径。”
总管微点首驼主看秦山,
秦护队领会径直去安排,
派护卫数骑离队前路探。
二十七
前行道南一山形似马头,
道北一山仿佛野猫卧爬,
马头山后青松密如马鬃,
野猫山草甸疏密相间隔。
队伍行进两山之间戈壁。
拉东忽语:“前有马队驱来。”
前方无一影众人笑其颠。
又见其跪耳贴地眉不展。
跳起言:“马队隐于左右山。”
众人观两山林静草悠闲。
余算子笑曰:“前哨信无传,
尔无非卖弄在故弄虚玄。”
音未落前忽传马蹄声乱。
数骑快马狂奔高喊:“匪来。”
再观南山密林人马现闪,
北山山梁冲下快骑若干。
商队有马嘶鸣骆驼急喘,
羊儿咩咩乱跳众人不安,
最前奔近者乃前哨外派,
领头气喘告之:“来着蒙面。”
拉东感迫近者乃匈奴人,
秦山言:“披发左衽羌兵。”
邵总管回首瞅看董柄座车,
已有数护卫把此车盯紧。
数护卫已靠拢总管近身,
数护卫拔刀散布于前队。
一刻间蒙面匪挥弓奔近,
未着一言前冲后突队中,
掠丝夺绢抓羊拽马返回,
遇阻挡者只驱开挥弓背,
护卫舞刀也仅招架躲闪。
这时东来前后两队人马,
汉骑装束铠甲烁光闪银,
蒙面匪人即可后退不停。
突然野猫北山现数十骑异人,
尽皆黑衣包头黑袍着身,
座下尽黑马负弓长刀佩,
忽拔刀冲下如黑沙暴风卷。
蒙面匪见来袭弃羊丢绢,
纷纷仓皇逃进马鬃南山密林。
落后数骑风暴中首离身,
顷刻间黑沙暴卷入北山,
无声无息来去残云风卷。
二十八
商队即把财物人马清点,
损失数匹丝绸羊马些许,
庆幸未伤一人未亡一命,
汉兵马骑一队离去悄然,
还有一队军校告别总管:
“已逾县府辖地复命回还。”
正是那日夜访删丹府县,
邵阳亮身份与知县密谈,
搬得县衙官兵护卫商队,
谨防不轨之徒抢劫印信。
问询县内懂西方国文人,
答曰未闻一人能够识认。
邵阳回栈途中忽想一人,
此人定能揭开假信真面,
此人为谁暂且放下不表。
先言今日遭劫印信安然,
疑惑不明人马只为劫财。
再观被黑袍人所枭首身,
尽皆毁面难辨何方来人。
“亡命之前弓弦自毁其面。”
秦山经沙场视残忍淡然。
“披发足外翻乃游牧羌人。”
“披发未覆面羌人自除外,
圆脸身量短匈奴当确认。”
安副护暗瞅哈拉东开言。
“亡前面自毁非匪乃军汉,
预谋消明证阴谋不告人。”
“黑袍人似天降来路不明,
虎豹般敏捷豺狼般残忍,
来如暴雨去似疾风电闪,
似是护卫吾等何不现身,
与前匪为敌何不乘胜追?”
余算子似自言又似侃侃谈。
驼主吩咐拾掇丢弃之物。
总管低头不语思前想后。
董柄不忍亡者尸身抛野,
进言挖坑葬埋就地安魂,
“非羌即匈奴。管甚!”安平言。
“同为命何厚薄。”柄不为然。
“来于尘归于尘鹰食度命。”
拉东知匈俗但对柄感怀。
邵阳晓拉东为同族悲悯。
故不遂其愿又顺柄之言。
“埋之。首身难合两坑分埋。”
口言此心却想:“闲事多管。
看管好印信是汝职所在。”
忆想离京城宦门掌印官,
叮嘱复叮嘱今上谕旨信,
万望致西国莫失落他人。
他族若得之或做从中梗,
生风起狂浪战端戕生灵。
京城起何事暂且放一边,
先叙说一番安息国一事,
事关两国战争先得一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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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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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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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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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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