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瞎子”摸索着下巴,表情有些严肃:“这个可有些难办了,按照你的形容来看,你应该是遇上梦魇了。”
“那有什么办法吗?”
我在一旁连忙追问。
“陈瞎子”摇摇头:“要说着梦魇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鬼怪,但是难办就难办在着东西是寄居在人精神世界里的东西,除非想办法把他从里面拉出来,或者从外面进到着女娃子的梦里。”
拉出来,或者我们进去。
把那个东西从梦里拉出来这一项基本就可以排除了。
因为按照凌清远的解释,那东西在梦里可以穿梭自如,而且她在梦里身体根本不停自己使唤。
“那有什么办法能进到梦里吗?”
“陈瞎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凌清远:“方法倒是有,不过小友,我需要提醒你,在梦里,完全是梦魇的领域,那种危险,可不是闹着的。”
似乎是害怕我让他入梦,这家伙还补充了一句:“我作为施术者,肯定需要在一旁帮你进入她的梦境,所以我不可能进去帮你,在里面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你确定想清楚了?”
我点点头:“只要有办法救人就行,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陈瞎子”见我如此坚定,便点点头:“走吧,现在去着女娃子家里,趁着天亮,梦魇的活动多少也能受些影响。”
我并没带着陈瞎子去凌清远家,而是就近找了家星级酒店开了个套房。
“陈瞎子”倒也没说什么,进了套房,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白烛红绳之类的东西摆在床上。
看着他在布置场地,而凌清远还在一旁发呆,我只觉的房间里的气氛略显沉默,于是便跑去走廊上坐着。
空气中弥漫着酒店香薰的气味,灯光昏黄暧昧。
有些无聊的看着手机,抬头,却看见了一个让人十分眼熟的身影。
是夏远棋。
“你也在这?”
我有些惊讶的开口,夏远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点点头:“过来见个人。”
我点点头,没在说话。
夏远棋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目光似乎在某个为止略微停顿,语气不明:“你跟那个女孩关系很好吗?”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凌清远。
“嗯,她对我来说是个挺重要的人,怎么了?”
夏远棋没说话,依旧是看着凌清远。
我有些看不懂她的表情。
因为我总有种她好像在吃醋的感觉,但我很清楚,着绝对是错觉。
不算命运重置时间之前,我们总共就见过两面,因为见过两面的人就吃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夏远棋看了一会之后收回目光便转身就走进了隔壁房间。
我有些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拦腰,想着刚才夏远棋的反应。
好像……之前她拿我当挡箭牌那次也有些不对劲。
她不认识那个老东西,那她是从哪知道我生日的?
知道我生日的人除了傅青雪跟江青颜之外好像在就没有了。
不对,还有一个人,夏远也是知道我生日的。
苦笑了一下,我把手机踹会兜里。
“还真是魔怔了,怎么可能呢,陈大师,你还没好吗?”
前半段是自言自语,而后半段,我则是看向了屋内。
此时的“陈瞎子”已经把套房布置成了一个诡异的仪式现场。
燃烧的白烛火焰并非明黄,而是呈现出幽蓝之色。
火焰围绕着白色的床铺,红绳交错纵横在白烛之间,空气中还有着一股燃烧黄纸的味道。
看了眼铁盆里还没烧干净的黄纸,我都有些害怕“陈瞎子”这家伙不能给能出个烟雾报警吧?
到时候别入着梦呢,外面闯进来一消防员。
抬头看了眼,我心有放下来了,着家伙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用胶带把烟雾报警器给缠起来了。
“好了,你俩现在过来,一块躺床上。”
根据“陈瞎子”的指引,我跟凌清远一桶躺在了那张不大的床上,手牵着手,胸口分别放着两张黄符,还在我口袋里塞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好像是个金刚杵。
“你俩记住了,待会进到梦里不论发生什么,都被产生太大情绪波动,你们越害怕,那个梦魇就越厉害,小友,你看到那个梦魇之后比欸西安别想太多,直接用我给你的东西砸他。”
说着,他又顿了顿:“半个小时,无论你们有没有成功,半个小时之后,我都会把你拉出来,好了,开始了。”m.χIùmЬ.CǒM
言罢“陈瞎子”轻轻晃动手里的铃铛,在一阵单调重复的铃声中,我的意识开始逐渐变的模糊,眼皮好似千斤,周围世界也开始扭曲。
忽然,那清脆单调的铃声戛然而止,我猛的睁开眼。
周围已将完全变成了另外的衣服环境。
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个废弃的地下厂房,纵横交错的通道,还有那些紧闭的大门。
四周的空气给人泥泞潮湿的恶心感,空间里总是透着淡淡的黄色,让人有些不安。
“清远,你不是说之前你梦里面都是烂尾楼吗?这地方看起来不大像啊。”
嘀咕着,我扭头看向身边的人。
长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人牵着我的手,着自然是和我一起入梦的凌清远。
可当我转过头去,看清楚身旁这人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人也是同样用着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着我:“所以着里是那?我为什么会在这?我想你应该可以给我个相对合理的答案。”
我有些尴尬的松开她的手:“不是,你问我,我着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只能说,你现在正在别人的梦里。”
夏远棋柳眉微蹙,声带疑惑:“别人的梦里?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扯着嘴角,打量着四周,试图寻找凌清远的身影:“这个东西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啊,总之这地方很危险,你先跟着我一起吧,等出去了我肯定跟你好好解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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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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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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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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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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