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仿佛都静了下来,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他以为陆启轩这是默认了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说话了,“谁说非法了?”
梁萧刚准备好的说辞被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给堵了个正着,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嘴巴张大就忘了闭上,“你你你、你说什么?我我我、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叫你姐夫了?”
“梁萧,没事儿都吃吃药,你看你精神问题还没好,这又染上了结巴的病,年纪轻轻的还是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才行知道吗?”
常晴出来后听见的就是陆启轩说的这么一句很不正经的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手机,“梁萧,你别理他,有什么事吗?”
梁萧像是找到了救兵一般,委屈地向常晴告状,“姐,姐夫他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会帮我的对吗?”
姐夫?常晴看了眼床上哄孩子的陆启轩,她记得自从她和陆启轩取消婚约后,梁萧几乎不会这么称呼陆启轩了,更不会在她面前这么称呼,那只可能是陆启轩刚刚对他说了什么了。
安抚了梁萧的情绪后,常晴挂断电话坐在床沿上看着打闹的父子俩,“你刚刚和梁萧说了?他一定会特迅速的告诉我爸的!”
陆启轩偏头看她,将她拉上、床和自己面对面坐着,刚好把小家伙放在了中间,“所以呢?你难道打算瞒着你爸?想要和我来个隐婚?”
“隐婚你个头!你这是骗婚!我都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你,就糊里糊涂的被你带到了民政局,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常晴说得正气凛然,实则心虚不已,都不敢直接对着陆启轩的眼睛看。
这么憋足的演技,陆启轩都懒得拆穿她,“那也没关系,反正你现在想后悔都晚了,而且我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的。”
常晴控制不住还是笑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赖了?这两年和唐枫学得挺……”,话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唐慕似乎说过,陆启轩这两年几乎都不在A市,为了找她,甚至没有回家过年。
陆启轩见她话说一半,甚至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也跟着皱起了眉,“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常晴忍着泪水摇头,可这么一甩头,眼泪就给甩了出来,吓得陆启轩赶紧丢下手中的儿子,将常晴抱进怀里,“别哭,到底怎么了?”
常晴很不想开口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矫情了,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情绪失控,只好忍着。
陆启轩抱着常晴的手臂稍微紧了紧,虽然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细声安慰着,“别哭了,没事的,我好不容易把你骗到手了,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很不愿意的。”
“不是的,我……对不起,我曾经想过你只是为了孩子才想要找到我,我以为你会恨我,恨我是许歆怡的女儿,你找我只是想要对孩子负责而已,对不起”,常晴越哭越崩溃,越觉得羞愧。
陆启轩沉默了一会儿,要是放在正常的时候,听见常晴这么说,他没准儿真的会很生气,他对她的感情竟然被她揣测成那样的不堪,他能不气吗?但现在常晴哭得一塌糊涂,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就为了让他对她发不了脾气,而他也真的被她哭得没了脾气。
几秒钟的沉默却足以让常晴想太多,她撑直自己的身子想要从陆启轩的怀里出来,她在怕,怕最后陆启轩会推开她,那不如自己来。
可是双手刚刚撑在陆启轩的胸口就被他按住了,还是一样的柔声细语,“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真实感情了。”
话音刚落,常晴茫然地抬头的瞬间,陆启轩的唇就稳稳地落在了常晴的唇上,瞳孔瞬间放大,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惊喜。
这一吻到常晴快摊在床上时才结束,她有气无力地靠在陆启轩怀里,任由脑袋往一边偏去,可这一偏她才发现,她家宝贝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俩,还笑嘻嘻地冲着她眨了眨眼。
瞬间有了力气坐起来的常晴,窘迫地看着自家儿子,轻咳了一声,“咳咳,那个……爸爸妈妈在玩游戏,呵呵,玩游戏。”
“游戏、要玩”,小家伙伸着手臂想要常晴抱起来玩刚刚的游戏,常晴无奈只有把他抱起来对着他的小嘴亲了一口。
好不容易哄着小家伙忘了游戏的事睡着了,常晴已经精疲力竭了,实际上她刚刚哭完那一场就已经很累了,现在只想睡觉。
可陆启轩把小家伙抱进婴儿房后,还记着常晴的仇,把她一把搂起来摇醒,“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我们得好好谈谈你恶意揣测我的事,快起来,否则……我们接着刚刚的游戏来玩?”
听到游戏两个字,常晴的终于有点儿反应了,往被子里缩了缩,“你不要乱来,我真的很累,我们明天再谈行吗?”
“这话不对,今天是我们领证的日子,相当于新婚之夜啊,怎么能是乱来呢?很累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怀疑我的感情”,陆启轩不由分说把常晴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常晴和陆启轩合法同居的消息很快就被梁萧传了个遍,陆展图带着陆妈妈一大早就去了梁家,顺便把许司羽给叫上了,只为了商量某两人领证之后的事,就连欧语都催着唐枫匆忙结束了蜜月之行。
半个月后,一切准备就绪了,可新娘却掉链子了,理由就是,陆启轩完全没有向她求婚,她干嘛要嫁?虽然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可她就是觉得少了些什么,至少得让他闹闹心才行。
于是,当天晚上,陆启轩打开了那间上锁已久的门,常晴被他拉着进去,眼前的东西她却都不陌生,全是她从小到大玩过的东西,甚至还有她穿过的小小的碎花裙。一直好奇这里的东西,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可这也不能改变他没有求婚的事实。
陆启轩像是看出来了她在想什么,走到一边抱起一个上锁的木箱子,慢慢打开锁,往常晴面前推了推,“这是给你的,看看吧。”
常晴凑上前瞅了眼,里面都是用精美的包装纸包好的礼物盒,每个盒子上都用马克笔写着“赠我爱的人”几个字,她下意识数了数,应证了她的猜测,确实是八个没错,“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陆启轩笑而不语,拿出其中一个慢慢拆开,“这是在你走后第四年的时候订做的,我想着如果你没有离开,那时候我也该向你求婚了。”
常晴的手不听使唤地开始发抖,接过陆启轩递过来的盒子,她都不敢打开,陆启轩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打开了这个精致的盒子。
里面是一枚铂金戒指,虽然放置了这么多年,却仍然像星星一样耀眼,陆启轩慢慢跪下去,将她的双手连带戒指捧在手心里,“常晴,看在它等了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嫁给我吧。”
常晴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掉下的速度,吧嗒吧嗒一直顺着脸颊向下,甚至直接掉在了那枚戒指上,看起来更加耀眼了,可这不影响她坚定的语气,“好。”
两人互相等了对方这么多年,有过疲倦、有过放弃,甚至有过伤害,可有一句话说得好:有缘的人,无论相隔千万之遥,终会相聚在一起,携手红尘。xiumb.com
(全书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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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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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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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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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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