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拍了下沈东霖说:“你让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路...”
“这个时候还逞强,你的脚被石头都划破了,你先坐下来,我帮你消消毒。”
张姨赶紧拿来医药箱,放在沈东霖手边自己就出去了。
苏觅单独和沈东霖待在一起时有些暧昧在房间里流转,她感觉脸上有些燥热,脚趾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说:“我自己贴个创可贴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没想到沈东霖拉过来苏觅的脚,自己单膝跪在卧室的地毯上,把苏觅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他皱皱眉说:“你看伤口还挺深,得消毒。碘伏不会像酒精那么疼,但还是会疼,你忍忍。”
为了让苏觅彻底放松下来,沈东霖拿起一根碘伏消毒棉签一边轻轻擦拭着伤口一边吹着气,时不时抬起头问:“不痛吧?”
苏觅摇着头说:“不疼...”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在升腾,既想让沈东霖快点包扎好伤口,又不想快点结束。
“好了,创可贴记得还要换,不然还是会有感染的风险。”
“我知道了...那你...还不回去吗?”
沈东霖听到苏觅似乎在给自己下“逐客令”,站起身子叹了口气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有一个会议要开,开完会我来接你和阳阳出去玩儿,老待在家小心把你待傻了。”说完这句话他伸手揉/搓了下苏觅本来就被江边的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这下好了,更乱了。
苏觅撇撇嘴,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拨了拨说:“不要动我的头发。”
她说这话时带着撒娇的口吻,又带着点孩子气。
除了上次和这次,许久沈东霖都没有来过自己这里,苏觅又像从前似得,趴在主卧的窗户上,看着沈东霖车灯亮起,慢慢驶向越来越远的地方。
第二天沈东霖如约开车来接苏觅和阳阳,张姨为了让苏觅和沈东霖多相处相处,推说自己要去看自己妹妹张爱贞,没有跟着苏觅一起出去。
上了车后阳阳一个人坐在后排的安全座椅上,苏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问沈东霖:“我们这是要去哪?”
“听助理说离市区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个山庄,很适合度假,我们去那歇着。”
苏觅拿起手机查了下沈东霖说的那个地方,那里依托着很好的自然环境建了一大片高级山庄,不远处还有一个疗养院,一般都是有钱人身体不好的去那里疗养。
因为是盘山公路的缘故,沈东霖为了安全考虑车开得比较慢,将近四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阳阳在路上睡了一路,车子停下来后他才被苏觅叫醒。看着自己突然从城市里到了一个到处是青山绿水、鸟鸣溪流的地方,兴奋的挣脱苏觅的怀抱,开始在地上撒欢。
苏觅跟在阳阳身后小跑着去追阳阳,沈东霖拉住她说:“没事,前面有人接他,会有人带着阳阳玩儿。”
原来沈东霖早已准备好,今天就是为了让苏觅来这里放松放松。
沈东霖很自然的拉起了苏觅的手,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似的穿着同色系衣服,旁人看来还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情侣。xǐυmь.℃òm
苏觅和沈东霖朝着山庄走去时,是不是会有人被看护人员用轮椅推着,有的脸色苍白,有的甚至只有一条腿。
沈东霖知道苏觅看了害怕,这一点是他没考虑周全。揽着苏觅的肩膀说:“离这不远有一个疗养院,是五年前我参与投资建起来的。当时很多人都不看好那个项目,谁知道后来这里被上面的领/导点名表扬说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后来这个疗养院开始打广告,有越来越多的退休干/部、身体不好的人过来疗养。”
苏觅点点头,迎面一个面目有些可怖的人被看护人员推着和苏觅擦身而过。不知为什么,那人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可那双眼睛苏觅却觉得熟悉极了,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那人便立马把脸转向另一边。
她转身去看那个人时,只见看护人员把轮椅推得更快一些,苏觅没来由的觉得心跳加快,难受的蹲在地上。
沈东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心的蹲下来扶起苏觅问:“怎么了?”
苏觅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傅斯年是已经死了吧?可是为什么我看见刚才那个过去的病人,会觉得他那双眼睛那么像傅斯年...不会的...那场火烧的那么大,他还被陈泊岩用绳子捆着,不会的...”
沈东霖没有接苏觅的话,而是扶她起来说:“我们先去山庄里面吧,阳阳还在那等着我们。”
从这句话后,苏觅和沈东霖两人就像约好了似的,谁也没有再说话。沈东霖搂着苏觅的肩膀,一路沉默着走向那栋古朴而富有设计感的山庄。
到了山庄里面后,阳阳被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陪着玩荡秋千,沈东霖这才笑着说:“你看阳阳,他的快乐多简单,只要有人陪着就那么开心。”
苏觅也是,看到阳阳后情绪才慢慢平复,搂着沈东霖一条胳膊看着阳阳在玩荡秋千。
他们两人在这里工作人员的建议下躺在了院子里的两张躺椅上,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说:“我们这里的足部按摩很有名,已经为沈总和沈夫人预留了资历最老的两位技师,现在就为您二位开始按/摩。”
沈东霖一只手臂垫在脖子下面说:“给她来按摩就好了,我不用了。”
苏觅听了这话后笑了笑,她对按摩没有偏见,却对不喜欢按摩的男人格外有好感。这类人一般都会其他人保持距离,并且生性克制,不会过分贪图享乐。
“好啊,那就给我一个人按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做过足底按摩。”
苏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睡着了,或许是做足底按摩时太舒服,又或许是自己真的累了,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天黑了。她的身上盖着沈东霖的外套,他自己身上却盖着一条毯子。
她转过身去侧躺着看着沈东霖,沈东霖放下手机说:“你醒了?”
苏觅点点头,因为刚睡醒,一开口说话鼻音有些重:“你怎么不直接给我盖毯子,让我盖着你的衣服,你自己盖毯子,多此一举。”
沈东霖有些不服气的坐起来,把脸凑过去看着苏觅说:“你说我多此一举?”
苏觅觉得这样实在太暧昧了,准备转过身去不看他,可她心里在想什么沈东霖好像全知道,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转身,“我多此一举?我就是想让你盖着我的衣服睡觉怎么了?”
苏觅“哼”了一声,故意其他说:“我觉得你这是在间接耍流氓。”
“我用得着耍流氓吗?这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我对你有占有欲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或许是天黑了,人可以隐藏自己的表情,又或许是这里实在太静谧,让人完全放松了下来,可以让沈东霖肆无忌惮的说出这番话。
苏觅想要推开沈东霖,伸出去的手却被沈东霖抓着,放在嘴边亲了下。她有些羞恼的说:“沈东霖你今天是是错药了吗?”
谁知沈东霖一下翻身压在了苏觅身/上,两人原本各躺在一张躺椅上,她开始隐隐担心这个躺椅能不能承受的了两个人的重量。
“你放心,这躺椅质量好的很,不仅能让咱们两个人躺在上面,还能让咱俩在上面做一些其他事。”
苏觅听了这话在心里想:沈东霖是会读心术吗?为什么不管她想什么,都能被他一眼看穿?
“你真是胆大包天!这是在哪你就敢胡说八道,还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沈东霖不是那么不着调的人,可他看着苏觅这张小脸,没来由的就想“欺负”她。故意伸手去解她的扣子说:“乱七八糟的事儿?要是没有你说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哪来的咱们儿子?”
苏觅突然想起来阳阳,两只手臂隔在他们之间说:“阳阳呢?阳阳在哪?”
沈东霖一边去亲她的耳朵一边说:“他被带去吃饭了,放心吧,就是我自己挑的人在照顾阳阳。”
“你干嘛,你放开我...”可苏觅在说这话时自己都没底气,说出来后倒更像是在“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沈东霖伸手把苏觅额头上的头发向后抚去,亲了一口她的额头说:“嘘,闭眼。”
鬼使神差般苏觅闭上了眼睛,沈东霖地手伸向她的脖子,想要从衣领处慢慢伸进去...
就在“天时地利”在此情此景都很配合时,突然传来一阵小男孩的声音:“爸爸,你压/在妈妈身/上干什么?你在欺负妈妈吗?”
这句话就像一盆凉水浇在苏觅头上,她只用了一秒钟就让大脑所有错位的原件都归位,推开沈东霖坐起来慌乱的解释道:“爸爸没有欺负妈妈...爸爸是在...”
苏觅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沈东霖却等着看好戏似得盯着苏觅看,不看还好,他一直盯着看,苏觅更像被烫了嘴似得,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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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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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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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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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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