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去祝你父皇龙体安康,国泰民安啊。”京云晓语气平淡看着殷屿,殷屿眼底的淡然顺过。
“众人皆知,我这五皇子年年都不上前祝词的。”殷屿轻了一口气。
“为什么?”京云晓眨了下眼,单纯好疑的脸色之姿上了黄肤脸。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为什么?”京云晓的好奇又翻起了他俩才养成的言语戏。m.xiumb.com
“心中慈爱的母妃死于那人之手,死于天承国此异地,有什么好祝的。”殷屿语气平淡微颇无奈,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自己天承国皇子的身份,改变不了身上那流淌的血液。
“哦。”京云晓轻轻侧脸又去举杯邀酒,心想,殷屿的母妃应该是别国的女子吧,又是哪位和亲公主呢?皇室的人都那么纠结吧,不过,殷屿的母妃死去,若是和亲公主的话,应该有战争才对啊,天承国自天承帝继位以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哪来什么战争可言,如此的话,也是自己不怎么听闻外界之言有所不知吧。
琢盈般的眸子又转了色彩—但是,你有你爱的母妃,我也有我爱的家人……
“奉命而已。”殷屿平淡低沉的嗓音轻轻响出这四个字,惊了惊京云晓,京云晓依然微笑的咽下含着的酒。
也许吧……她喟叹。
富耀之殿下的年宴已是尾底,天承国年宴的最后一招也击了出来。
众皇子皇女王臣皆都整理了衣冠树了树己人的态别,已都准备大露身手尽显风采,夺了那一年一次的愿求。
天承帝已名人后宴厅备办,各色穿着的侍女身姿轻盈端着墨盘,像飞羽一人一人面前掠过,墨盘摆好在众人桌台前,侍女退去,不一会儿又上来身穿白色侍女装的女子又来奉上了一小玉碗什么东西,远处看不清。
高居的天承帝俯身以肘部支在前膝上托腮,皇金衣袍撩到一侧,天承帝脸上是不容违背的倪然“墨盘作诗,诗的内容根据由了各位,若有退者,全身尽退。”
年宴会之上,诸位人士都不愿脸面尽失就这样退走,还那么没面子带着女眷,而且龙颜年后一定不会对自己放笑,还不如撑下去拼一拼。
近了,京云晓看着面前这玉碗的白粉,又看了看那稠墨的墨盘。
“这次?”她轻笑。
“有什么?”他也轻笑。
“什么?”
“有你。”他笑意涵涵。
京云晓垂眸,心中明白殷屿的意思,微微笑道“女子不才,还是殿下自己来吧。”
“本殿不才,你也不才,那便你自己找人代才咯。”殷屿肘部撑在桌前手支在腮边微笑侧脸看着面色平静的京云晓。
她哀叹,她去找谁?爹吗?
富丽皇盛的祈缮殿歌舞褪去,琼然之上的是冉冉沉香,龙涎香的沉息散了开来,娜然大殿浸入沉寂,纷纷细语成了点缀。
京王爷的面前也摆了一盘稠墨,一盘白粉,京王爷目光斜斜的向高高坐着的天承帝掠去,天承帝却与皇后笑脸对视细语,京王爷不动声色挪了挪身,抬指沾了白粉,便在墨盘上点了开来。
普殿之下,京王爷当先点笔,在众无头绪的人中像屹立倾消的仙鹤,沉着匀练,面色珍重。
京云晓眸落在京王爷那般姿态,微笑提手覆上玉碗,倾向墨盘。
殷屿面容淡淡带着浅笑,墨玉容渊的眸子映着京云晓琉纤的姿态,京云晓矫指运气点墨盘被殷屿看在眼里,京云晓侧面薄玉般精致,若像是牵了云梦中的千花姿态,那伦幻的轮廓是无法易掉,无法替代。
少女凌纤白指载悠悠,一指点粉,粉如挽清风轻如捷雪,轻轻涔入那墨之中,龙涎香香气萦绕鼻尖,阵阵舒心的屏乐传入耳中,指下字迹白湛析出,碎去那黑稠。
她写:
昨夜风骤月容雨瘦,浅睡醉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碎酒尽倒”。
知否,知否,尘寰尽衰沉入醉。
玉指下的诗温柔如纤骨生秋,字迹润绣,白粉轻盈缠在墨渊中,指尖曼若,刹不住那莲华坠落的才气。
殷屿已是被颤到,殷屿预料到她的不一样,她的才气,她的沉着,她的冷静,却未想到——硬是比料想到的还要高上一般,偏偏诗意的温暖牵到了殷屿内心最最薄弱的一环。
诗如心底修罗,酒醒天寒,他的母妃就于那样的环境逝去,是毒酒的倾耀,儿时的他问身侧跪着的侍女,他母妃为何如此,母妃怎么了?她为何倒下?旁边的侍女尽带仓皇却道是醉酒倒睡了过去,之后,他被带离母妃身边……
那股自己痛恨一辈子的声音说“皇位将传给四皇子,你要用命来护之。”
凭什么?
你母妃是琼族异女……
天然灵力溶于血液化为骨肉亲情……
我虽然爱她,但不会将皇位传给外族之子……
外族之子?那我身上的血液没有你的付出吗?
你的诸多兄弟尽是天承国血脉。
我……我明白了,父皇……我答应你,誓死护四哥。
那时,仇恨已经生在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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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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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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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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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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