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勇?就她,也配称神?”
长歌歪着头,看着面前手握长矛还未抽出她身体的男子,嘴角笑的异常诡异:“你现在就是让我多管闲事我也不会管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就让你在死之前找几个仙女儿快活快活,免得一会成了尸体,抱在怀中可就冰凉冰凉了。”
她话音一落便一掌打了出去,前一刻还将长矛刺进她体内的男子被她的掌风逼的向后滑去。
长矛拔出她的身体拖拽出一片血肉,惊的那些没见惯厮杀的仙者无不唏嘘,不忍直视。
长歌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收了长矛站稳脚跟,看着自己体内的血落在地上,滴滴答答,成了一滩黑红色的血泊。
“你……”夜轩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欲要帮她复合伤口,说到底,眼前之人也是自己的妻,一点私心告诉他,他并不希望她死。
“你现在情况危急还欲与天斗?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又如何,你自己也活不下去!更何况,天界存于世间几万年,又岂是随意可以屠戮的?!身体要紧,不如你先冷静一下。”
他也不顾长歌身上浓重的血污咬牙过去拉她,却冷不丁的被她一甩胳膊摔出老远,这一甩不得了,直接让那岿然不动稳坐龙椅的天帝站了起来。
夜轩被长歌甩出老远,跌在地上一个踉跄好在没有摔倒。
“滚!不用你来假惺惺!”
长歌将手指向他,因为暴怒而使她脸上的伤痕更加可怖骇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迸出来一样:“你到现在还有脸说?是谁将魔尊放出来的你怎么就没脸说?!是谁利用苍漪把魔尊放出来的!你若是个男人就昭告六界,是谁?!”
众仙听了互相交头接耳,听太子妃的语气,那将魔尊放出来的人难道是太子殿下?
小心翼翼的去观察上位者的脸色,不敢议论太多,生怕惹祸上身。
“你这魔女,口出狂言!”
傲澜星君倒是一个不怕死的硬骨头,再加上他方才对她一举得手,更加不将她顾长歌放在眼里:“太子殿下给你一条活路你不走,那便走本殿下给你的死路吧!”
他言罢端起长矛便又向长歌刺去,天帝眸中已现杀机,对傲澜星君下手轻重不管不问。
长歌缓缓阖上长睫,若说罪孽,便从今日开始吧……
长矛银光快如闪电,霎时照亮了顾长歌的双眼,她抬手便握住了长矛的尖端,不知这件仙家宝物以何材料铸成,但在她的手心却如一块软泥一般改变了本来的形状。wWW.ΧìǔΜЬ.CǒΜ
因为动作受阻,那长矛硬生生从中间折断,一截握于长歌手中,一截握于傲澜星君手中,二人动作并未因为长矛的折断而减缓。
但听“噗嗤”一声,两截长杆同时刺入两人体内,周身仙力激起巨大的热浪让人不敢直视。
长歌一个用力便抵着着那人急速撞在墙上,扑通一声,大殿都晃了三晃。
二人同是重伤,女子一身黑衣体态单薄,但此时此刻站的比那男子还直,男人挥手打断了两人体内的长矛,将自己与她分开。
辅一分开,傲澜星君便大声吼道:“你们都后退!”
众仙见了无不胆寒,飞快后退两步,就连天帝也在太子夜轩的保护下不知躲在了哪里。
但听一声轰隆隆的雷响,这座金光殿真的晃动起来,咔嚓一声霹雳,蓝白的光芒闪耀穿越了金光殿的穹顶,以一种奇特的轨道向顾长歌劈去。
“主人小心!”
乌童大叫一声飞跃向穹顶,双臂一展便形成一个结界,将长歌牢牢保护在结界之内。
天雷落下,众人只看到刺目的闪电宛如一个倒扣的金钟,在黑衣女子周身叫嚣却碰她不得分毫。
长歌一把拔出体内的长矛,飞手掷向了不远处的男子,直直插进傲澜星君的心肺,随着他呕出一口血沫,叫嚣的闪电终于趋于寂灭。
长歌昂首看着他们:“神,再也无法来拯救你们了,你们会不会觉得悲哀?曾经我以为自己永生永世不会与你们生出任何交集,曾经我还追着七彩祥云奔跑想要去一睹仙的姿容。若我知道你们的自私!你们的贪婪!你们玩弄了众生到头来连神都欺瞒!我宁愿这天界只是活在传说之中!”
传说,那一日,天上的梵镜太子妃策动天地之变与天界为敌,传说梵镜娘娘变成了千年前的另一个魔尊。
传说那天,梵镜娘娘的身上显现出了神迹,传说梵镜娘娘能驾驭六合梵印和御天碧落剑,将天界万年基业毁于一旦,金光殿都土崩瓦解。
在凡间修仙门派中,对这场变故只有寥寥几笔记载,但却封锁至深不为人知。
“日色赤,中有黑气翻腾,数月乃消。夜中,星陨如雨,常伴天有大声如雷,火光赫然照天。
十月雨雪,无冰,六鹅退飞。次年,又伴水灾、旱灾、虫灾。
又年,灾常先至,而异随之。灾者,天之谴也。逆天暴物,则日月薄蚀,五星失行,故称天地之变!”
这场灾祸在天界不过眨眼及至,在凡间却持续数月,影响多年,此乃后话,不作多言。
衡矶子站在青华派的高阁上仰望头顶上的天兆,一双不大的眼睛越眯越小,越眯越小。
“掌门师兄可看出了什么蹊跷?”说话的是他身边的师弟笠翁,笠翁单手握着自己的那柄玄铁长刀忧心忡忡:“如果担心,不如去天宫一趟?各大修仙宗门可都在等您发话呢。”
“哎呀,哎呀。”衡矶子低头揉眼:“风太大,迷了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笠翁似有薄怒,“师兄啊,都什么时候了,天现异象,必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啊,真不去天上看看?”
“天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情,我等凡人能有什么办法,该吃吃,该喝喝,总会过去的。”
笠翁气的一跺脚:“话是这个话,但事不是这个事啊!哪那么容易就过去了!是不是魔尊还没有完全被封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这么多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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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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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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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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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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