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微歌连忙跑来替沐长清拍拍背:“小清,你怎么了?怎么喝个豆浆都能被呛到!”
沐长清闻言对这个罪魁祸首翻个白眼,好不容易顺顺气,无奈的说:“小微,你误会了。”
“没,我没有。”容微歌摇摇头,“我的眼睛,是不会欺骗我的!”
“天……”
“小清,你就不要害羞啦,就承认吧。”容微歌给沐长清使着眼色,“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承认什么?”顾帘洺问。
“你是她男……唔……”容微歌还未说完便被沐长清捂住嘴巴。
“唔唔,放……手!”容微歌挣扎着,“我……要,问!”
沐长清见容微歌这么坚持真的很无语:“小微,你真的误会了。我俩没什么猫腻。”说完放下手。
“真的?”
“嗯。”
“好吧,我相信你。”见沐长清那个认真,容微歌终于相信了。
“嗯。”沐长清点点头,对顾帘洺道:“我们先走了,拜拜。”
“拜拜……”容微歌笑嘻嘻道。
“嗯。”
“好好养病,按时吃药。”顾帘洺对沐长清说,继而又皱皱眉,“药呢?”
容微歌摇摇手中的药:“在我这里呢。”
“嗯。”
刚走出校门,容微歌就又向沐长清靠近,眼睛中闪着八卦的气息:“呐呐,小清,他究竟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啦。”沐长清就知道容微歌这喜欢刨根问底的精神不会轻易就这样罢休的,果然刚才相信了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
容微歌一脸的不相信:“不是?”
“真的……”
沐长清还未说完便被容微歌打断:“小清啊,我知道嘛,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告诉我的啦,没事,我下午就问问小雨和雪儿,她们一定知道,嘿嘿。”
沐长清实在不知道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不是白活了,她看起来说个话难道就那么向路上的胖大叔拿着棒棒糖露出满口黄牙去骗祖国的花儿那么不能让人相信吗?她的话可比慕涟雨那个吃货说自己每天只吃一个西红柿要令人信服多了好吗。
“小微,我解释多少遍了,他真的不是。”
容微歌来回看看她脸上认真又带着点无奈的表情,试探地问:“真的不是?”
“……不是。”
容微歌挑挑眉:“他不是你喜欢的菜?”
沐长清闻言噎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是,又好像,不是。”
“究竟是不是嘛?”容微歌问,“你都快把我给弄糊涂了。”
“不知道。”沐长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觉。”
容微歌笑嘻嘻的说:“那这种感觉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去。”沐长清翻一个白眼,“什么良性恶性,你以为是病啊?”
“没错,是病。”容微歌说的深情脉脉,“啊,是情病,是世界上最甜蜜也最难熬的病,啊,只要一日不看见对方,就会……”
“行了,闭嘴。”沐长清打断她,心里却也在思考着:她对他,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感觉呢?
“唉。”容微歌突然叹了口气,然后鼓励似的拍拍她的肩,“不管怎么说,还是要鼓励你去尝试着看看自己的心,了解自己内心的想法。而且,我觉得他不错,对你很好呢,嘿嘿,争取早日给弄到手吧,有情人会终成眷属的。”
“嗯,谢谢。”沐长清点点头,心中思量着。
尝试着看看自己的心,了解自己内心的想法吗?她会的。
沐长清扯出一抹笑,对容微歌说:“好了,快回去吧,不然真的就偷不成懒了。”
“嗯。”
两人也不在说什么,拉着手向家走去。
沐长清的家在“馨语”小区,离学校并不是很远,所以两人很快就到了。
“就在这里吗?”容微歌问。
“嗯,是的。”沐长清点点头,“我先进去了,下午打个电话,我们几个出来玩吧,小雨还要吃麻辣烫呢。”
容微歌笑笑:“那丫头,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呢,呵呵。”
沐长清也笑笑,“嗯,拜拜。”
“拜拜,下午见。”
跟容微歌告别完,沐长清呼口气,走进小区。
“馨语”小区是A市最豪华的一个小区,里面住着各色各样的人,一套房子堪称天价,而之所以这么昂贵,也正是因为它的豪华与美观,里面空气清新,并且治安也好,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刚走进去几步,就听八岁的怀梦穿着一身舞蹈衣,在小区的花园外正下着腰,小脸上又是汗又是泪。
“清姐姐……”看见沐长清走来,怀梦抽噎着喊。
“嗯。”沐长清连忙走近,“累了就跟你的妈妈说,干嘛非得自己在这里硬撑着?”
她还这么小,身子肯定会吃不消的。
“呜呜……妈妈说,必须让我在这里下半个小时的腰……”怀梦又流出晶莹的泪珠子。
“半个小时?”沐长清讶然,连忙说:“好了,撑不住就赶紧起来吧。”
“我,我手臂和腿都麻了。”怀梦说,“没有力气起来。”
闻言沐长清赶紧又把怀梦给扶了起来。
“怎么样,好点了吗?”沐长清捏捏怀梦的小胳膊。
“嗯,谢谢清姐姐。”怀梦已经止住哭,对沐长清甜甜地笑。
“唉。”沐长清摸摸怀梦的小脑袋,“累不累?”琇書網
“嗯!”怀梦点点头,“妈妈让我在这里下药,练舞,马上还要去弹钢琴,下午奥数老师还要来教我奥数,妈妈说,要我参加今年的全国奥数大赛。”
“安排了这么多啊……”沐长清惊讶,“你还这么小,怎么能上这么多课?”
怀梦摇摇头:“清姐姐,我妈妈说了,要从小就培养我,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这样,长大了,才不会输给别的孩子……”
“怀梦!你怎么起来了?还有7分钟啊,谁让你起来的?”怀梦的妈妈周欢莉走过来大喝道。
“妈妈,我……”怀梦怕得连忙躲在沐长清的身后。
“哦,呵呵,是小清啊!刚才没看到你,放学了吗?”周欢莉看见沐长清连忙牵起一抹微笑,和善的问。
“嗯。”
“呵呵。”周欢莉又轻笑,细细地打量了沐长清几眼,称赞着:“小清可是越长越漂亮了啊,今年都已经上大学了吧?”
“是的。”沐长清点点头。
“看起来真是青春靓丽呢,不像我,都已经老了……”周欢莉摸摸自己的脸。
“不会呢,你看起来很年轻,跟我站在一起,比我还有有活力呢。”
“呵呵。”周欢莉闻言脸色红润了几分,“小清的嘴真是甜。”
沐长清这话可不是全假,周欢莉虽说在17岁时就生下了怀梦,现在也已经27、8岁了,可是因为保养的好,所以看起来还是跟20岁出头的女孩一样。
听说,周欢莉以前是可是模特界的花边嫩模,脸蛋好,身材也棒,在A市可谓是小有名气,与许多明星都有过绯闻。
不过,她这人倒是玲珑,在自己大红大紫的时候,做了一个大集团的老总舒政地下情妇,第二年就怀上了怀梦。
她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舒政知道后大怒,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事情都已成定局。没办法,舒政只好在这里给她买了一套房子,用奢华的生活把她当成金丝雀娇贵地养着。
现在周欢莉也不再年轻,不禁也开始怀念起自己以前还在娱乐圈时的日子。
于是,她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女儿怀梦身上,从小就开始培养坏怀梦,希望怀梦早日也能够进入娱乐圈,来完成自己的念想。
这些沐长清都知道,可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周欢莉冲怀梦说:“怀梦,你先回家吧,洗个澡休息一会儿,马上奥数老师就来了,看在你清姐姐的面子上,今天就不追究你偷懒的事了。”
怀梦小脸笑得兴奋:“谢谢妈妈,谢谢清姐姐!”
“嗯。”沐长清摸摸她的头,“赶紧去休息休息吧。”
“嗯。”
见怀梦已经走远,周欢莉不禁对沐长清微微一笑:“你看着孩子,呵呵,就知道偷懒。”
沐长清皱皱眉:“你不觉得怀梦身上的担子很重吗?她还这么小……”
“小?”周欢莉摇摇头,红唇喋喋不休:“不小了,我还已经给她报舞蹈班报晚了呢,李太太家的甜甜,才三岁时,就被送到芭蕾舞班,现在小提琴也过了8级了,还有王太太家的妮妮,从小就开始学……”
沐长清不想再听她唠叨,连忙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阿姨我先回去了。”
“哦。”周欢莉点点头,“那赶紧回去吧,听说欧总回来了呢,呵呵,你也很久没见到他了吧?”
“啊?嗯,是啊。”沐长清勉强笑道,朝家里走去。
敲了敲门,周婶出来开门,看见沐长清笑眯了眼:“哎哟,小姐回来了?呵呵,刚才老爷也回来了,你们父女俩也要好好聚聚。”
沐长清没说话,沉默地走进去。
“呵呵,小清回来了?”见沐长清回来了,方阮丽笑道,“你爸爸好不容易抽空会来一趟,赶紧过来陪陪他吧。”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沐长清暗暗冷笑,那就不要回来啊,反正她也不想看见他。
沐长清没说话,淡淡地瞥了一眼客厅中与欧依菱笑着的欧宇,讽刺一笑,向楼上房间走去。
“哎,小清啊,怎么也不跟你爸打声招呼啊?你爸爸可是很想你呢,一到家就问你去了哪里……”
沐长清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依旧朝楼梯走去。
“爸爸,你看她,这么对妈妈,也不跟您说说话。”欧依菱摇摇欧宇的袖子。
“沐长清,你给我站住!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见到长辈不知道问好吗?”欧宇厉声呵斥。
沐长清皱皱眉,不耐烦地扭过去,本来还想无视他们一家人的,谁知道他偏要无缘无故地来训她。
“是啊是啊,爸爸,她可没有礼貌了。妈妈每次对她嘘寒问暖的,她理都不理,还说我妈妈的坏话,还,还对我冷嘲热讽呢!”欧依菱见状连忙又添油加醋,泫然欲泣。
“真的吗?沐长清,你给我过来!”
沐长清冷冷地看了欧依菱一眼,对欧宇说:“过去干吗?在这里挺好了,你要说什么赶紧说,别耽误我时间。”
“你……”
“要话就快说。”沐长清冷冷打断。
“你个死丫头,我不好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这种态度?”
“回不回来是你自己是事情,管我什么事?”沐长清耸耸肩,反正她在乎的人都没在,她也不用担心了,索性不再伪装,本性露出来。
“你你你!气死我了!这么没有教养!真是丢我欧宇的脸面!”
“我没有教养跟你的脸面有什么关系啊?”沐长清冷哼。
“不管怎么样,你就是我欧宇的女儿,你这样没教养,就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吗?”欧宇气得脸色都变了。
沐长清讥讽一笑:“你女儿?欧宇,你别妄想了,我沐长清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你的女儿!”
“沐长清,不管你再怎么抗拒,你的身体里就是流着我欧宇的血液,你就是我的女儿!”
“哈。”沐长清撇唇一笑,“有哪个父亲让自己的女儿跟小三住在一起的?又有哪个父亲连自己的妻子死了不到三天就迫不及待接小三进门的?哈,我的骨子里竟然还有你的血?真是恶心!”
“你……”
“沐长清,什么小三!我妈妈是我爸的合法妻子,你嘴巴干净点!”
“小三?难道不是小三吗?他们结婚了吗?领证了吗?”沐长清嘲讽地看着她,“你根本什么就不知道,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一个无知刁蛮女罢了。”
“你!”
“小清,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方阮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沐长清不再看他们,向楼上走去,这家太恶心太虚假了,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匆忙收拾好一个衣服,顺便拿上几张信用卡,沐长清拖着行李下楼。
欧宇见她这样气急败坏:“你个死丫头,你要干嘛!”
“这个家太恶心了,我要走。”沐长清淡淡的说,打开了大门。
“沐长清!你给我站住!”
沐长清扭过去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欧宇,你记着,我姓沐,永远都不可能姓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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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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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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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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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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